第二天,韩朔睁开眼后第一件事,找手机。
然后,拨给谈熙。
“妞儿,电影我接了,剩下的剧本发给我。”
“没问题。”
等等……
“你是故意的吧?吊我胃口?”韩朔当下才反应过来。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已。”
“……”
就这样,韩朔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恶补式培训。
六月初,港岛已经夏日炎炎。
韩朔登上前往曼哈顿的航班,皮衣皮裤,一顶鸭舌帽,一个中号行李箱,开始异国娱乐圈崛起之路。
两个星期后,姜美玲带着小阿慎飞往纽约。
临行前,韩国栋把小家伙叫去书房。
“……真的决定了?不后悔?”
阿慎点头。
“你应该知道,赫曼学院不比港岛的国际学校,那里才是真正的精英汇聚地,如果不能脱颖而出,那么对身对心都将是一种致命打击,你很可能一蹶不振,最后泯然众人。”韩国栋表情严肃,晓以利害。
虽然他对这个天赋过人的外孙十分看好,但也不想揠苗助长。
赫曼竞争太激烈,也太残酷,他怕这么一颗好苗子折了。
“外公放心,我会努力。”
韩国栋叹气,小崽子还挺犟:“你妈知道你要过去读书吗?”
“到了那边再说。”
“你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哪有当妈的在外面工作,儿子过去当陪客?
韩朔不靠谱,小崽子也跟着胡闹。
不管怎么说,在韩慎小盆友的努力争取下,母子俩总算在曼哈顿团聚。
彼时,韩朔正赶完一天的戏,见到儿子,疲惫全消,只剩满心满眼的欢喜。
……
盛谕逐渐步入正轨,谈熙接下来的目标就只剩谈氏。
外界不少眼睛盯着,却发现她好像没什么动作。
就连谈武都纳闷儿不已,当年在家受了委屈永远不会开口的侄女如今已非吴下阿蒙,他听人说起这位雷厉风行的“谈总”是如何将天谕和盛茂结成一块铁板,又是如何将盛谕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禁想,这还是他记忆中的“谈熙”吗?
明明那么胆小、怯弱、不懂反抗的一个人,怎么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食人花?
莫非以讹传讹,夸大了事实?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
毕竟,她身后还有陆征当靠山,大家难免过于吹捧和标榜。
如此一来,谈武便又有底气了。
“儿子,过来。”他朝客厅中乱跑的小人儿招手。
“爸!”小家伙飞奔而至,一双机灵的大眼滴溜溜乱转。
要说谈武这五年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得了这么个老来子,他谈家总算后继有人。
为了给小家伙一个正当名分,他不惜与张茹秋离婚,转而娶任静。
当年事情还闹得挺大,毕竟谈武不惜离婚也要娶进门的人是张茹秋的表侄女,这就有点尴尬了。
“你妈呢?”谈武问儿子,眉头一紧,立即现出几道沟壑。
“刚才出门了。”
“去干什么?”
“应该是跟小顾阿姨逛街吧?”
此刻本该在逛街的任静却坐在咖啡厅里,一身淡蓝色连衣裙,某奢侈品牌当季新款,头发盘起来,固定在脑后,露出颀长白皙的后颈,以及熠熠闪光的钻石耳钉。
五年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余的痕迹,依旧年轻貌美,甚至多了几分矜贵和温婉,那是用钱堆砌出来的雍容和底气。
嫁给谈武之后,她便正式踏足豪门夫人的交际圈,几年下来,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目光短浅的小秘书。
叮铃——
门口风铃作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了……
任静深呼吸,紧了紧手指,下意识绷直脊背。
不用怕,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便拿捏的小人物,她现在是谈武的妻子,谈家的夫人,也是她谈熙名义上的二婶。
没什么好怕的……
一阵香风掠过,转眼,谈熙已到面前。
任静起身,微笑点头:“熙熙,好久不见。”
“久违了,静姐,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二婶。”
任静摆手,动作大气:“你就别打趣我了,咱们还是姐妹相称吧。”
谈熙耸耸肩,对此却不置可否。
“坐啊,别站着。”
谈熙把包放下,落座的姿态相当随意,却自有一股大气潇洒:“抱歉,久等了。”
“没关系,我现在别的没有,时间倒很多。”
“看来静姐日子过得不错。”
“我这个人不贪心,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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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3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任静变化很大,这是谈熙见她第一眼便得出的认知。
相较于五年前那个为了钱和男人汲汲营营、忐忑不安的女人,如今的她俨然修炼成一名合格的豪门太太,金堆玉砌,养尊处优。
谈熙打量她的同时,任静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谈熙。
女人一袭黑色职业套装,Two的高定款,价格是她身上这件连衣裙的两倍,淡妆配红唇,有种说不出的美艳风情。
目光凌厉,眼神清明,一看就是职场里摸爬滚打的“白骨精”。
“熙熙越来越好看了。”
“静姐也一样。”
彼此不动声色地恭维,至于几分真心,不得而知。
谈熙喝了口咖啡,“静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姐妹之间还不能叙叙旧?”
“这样啊……”谈熙淡笑,指尖抚过杯口,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慵懒。
任静笑容一顿,旋即又加深几分:“听说天谕和盛茂正式合并,最近很忙吧?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是有点忙。”
“……”
“不过喝杯咖啡的时间还是有的。”
言下之意,随你说不说,反正我喝完这杯就走。
任静笑意未改,眼神却折射出一丝锋利:“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咄咄逼人。”
“习惯就好。”不怒不恼,甚至还朝对方露出一个十分明媚的微笑。
任静眼神微闪,隐隐狼狈,笑容彻底收敛:“既然谈总时间宝贵,那我再绕弯子就显得太不识趣。”
“嗯,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
“谈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是“静姐”,也不是“二婶”,一句“谈夫人”早已猜透今日任静约她见面的意图。
“你打算怎么对付谈氏?”任静死死盯住谈熙,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首先,你叫错了,曾经的谈氏早已改名磐规。再者,谈夫人恐怕说笑了,磐规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对付它呢?”
任静一哽,“我不想玩文字游戏,你知道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猜谈夫人想问,我会怎么处置谈武吧?”
“那是你二叔!”
“Well,”谈熙耸耸肩,眼神却凉淡得可怕,唇角邪肆上扬:“那又如何?”
“你准备六亲不认吗?!”
“在谈夫人眼里,如何定义‘六亲不认’这四个字?”
任静咬唇,“你对你二叔赶尽杀绝,就是六亲不认。”
“So,你要我以德报怨吗?”谈熙的表情太轻松,看不出丁点儿严肃,就像在听什么笑话。
这样的做派顿时激怒了任静,“我在跟你聊正事,你怎么可以……就算不想听,也麻烦尊重别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谈熙目光骤冷,“如果我不尊重人,你恐怕还坐在这里干等。至于基本礼貌,那也是要看人的。”
“你!”
“静姐日子过得太安逸,眼睛长到头顶还不自知,我劝你趁早拿下来,免得够坏了脖子,得不偿失。”
女人脸上闪过难堪。
是了,这才是谈熙,最会往人痛脚上戳。
任静以为这几年的磨砺已经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和资本去面对谈熙,没想到真正交了手,她还是如此不堪一击,就像五年前,只能被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