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有没有原图?
小公举:[疑问]
XX:照片原图,我可能认识孩子妈,是不是叫岑蔚然?
小公举:!
XX:行了,清晰原图甩过来
冉瑶想,既然谈熙和岑蔚然认识,那看一下照片应该没关系吧?
谈熙看着手机屏幕,半晌忍不住轻叹,果然是她啊……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瓜熟蒂落。
所以,殷焕知道吗?
京都城郊,一户不起眼的农家小院。
梁洪从小路绕过来,因为昨晚下了场暴雨,路全泞了,鞋子和裤脚上全是泥巴,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他走到木栅栏前,狠跺了两下脚,“妈的……”
然后才走进去,敲门之前还仔细地打量了四周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做贼。
“梁哥,你终于回来了!”一小弟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另一个赶紧把门掩好。
“焕哥呢?”
“在里面休息,有点低烧。”
梁子:“袋子里有干粮,你们先填肚子,我看外面这架势,顶多撑过今晚,就能跟于老大那边的人接上头。你们有点耐心,别临门一脚把事情给搞砸了。”
“放心,兄弟们都警着呢!”
梁子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把袋子里的药给我。”
一小弟赶紧从里面扒拉出来,递过去。
梁洪拿着往里走,刚打帘子殷焕就醒了。
“焕哥!您慢点儿诶……”他赶紧冲过去把人扶稳。
“我没事,外面情况怎么样?”
“成老那边已经上钩了,不就是个干儿子,他至于吗?”梁子目露不屑。
因为大飞的死,让姓成的老头恨毒他们这拨人,这一出手竟是要往死里摁。
当他们是死的,好欺负呢?
殷焕闻言,目露讥诮:“你当就是干爹干儿子那么简单?”
梁子有点懵逼,“不然还能咋地?”
“大飞是他私生子,碍于家里那个母老虎所以才不敢承认,一直用干爹的身份护着他。”
私生子?
梁洪觉得,他还是太傻太天真。
原来,这两个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呢?怪不得上上回焕哥要收拾大飞的时候,成老就跳出来把事儿全揽了。
这回又对他们下死手,“敢情这只老乌龟是给他龟蛋子报仇来了?”
殷焕瞥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还想着他是觉得被咱们打脸气不过,想找回场子……”在老大“你还太嫩多学着点”的目光之下,梁洪讪讪闭嘴。
“药买回来了?”
“在这儿!”梁子把东西拿出来,退烧药,酒精,纱布,棉球,镊子,止血药粉……
殷焕咬牙坐直,顺手把身上的薄毯掀了。
梁子瞳孔骤缩,只因那翻开的毯子上晕开一大块血迹,浓烈铁锈味扑鼻而来,他心肝儿猛颤,手也跟着抖。
“东西拿过来。”
“……”
见他愣在原地没动,殷焕忍住脾气重复了一遍。
“焕哥,这不成啊!走,我带你去医院……”
“梁子,现在什么情况,还用我说?信不信这一出去,成老的人就能把咱们一锅端了?”
“可血也不是这么流法!万一那什么休克,或者感染,还有破伤风……”
殷焕实在不想听他瞎逼:“够了!刀是新的,没生锈,就是口子有点大,你把酒精拿过来,我自己弄。”
“……我来吧。”
其实,干他们这行,谁没受过伤?
危急关头哪能次次都往医院跑?再说,很多时候可能没到医院,半路就给人无声无息地弄死了。
所以,大多情况都是自己处理。
他没少见过这样的场面,可流的血也太多,浸湿那么大一块……
劝说无效,又不能真的让殷焕自己弄,梁洪只好硬着头皮清洗、消毒、上药,包扎,一系列步骤下来,殷焕没吭声,倒是他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伤口虽长,但不深,没到动针的地步,否则那才叫遭罪!
可梁洪到底是个男人,又非专业,难免下手重,殷焕都咬牙挺过来了。
“这是退烧药和消炎药,我去端水……”
殷焕摆手,示意不用,直接仰头把所有药片干咽下去。
梁子看着干着急,顺手把桌上的搪瓷盅端过来,里面还有半盅茶水,应该是这户人家留下来的。
殷焕没那么多讲究,接过来猛灌两口。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
梁子赶紧抓起来,递过去:“是不是于老大那边有消息了?”
殷焕接过,朝屏幕看了一眼,两条短信,来自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
不出意外,归属地应该是江州。
他眼皮一跳,只觉伤口阵阵发疼。
没有急着点开,他将手机放到一边,沉声:“不是于老大。”
梁子眼里闪过失望。
殷焕:“有没有打听到外面什么情况?”
梁子顿时来了精神:“我联系了几个在外面的暗线,都碰了头,姓成的果然带着人在城西一带找我们,还放火烧了咱们刚盘下的仓库,听说已经闹到长老会,打算借此向于老大施压,主动把咱们交出来。”
“于老大那边怎么说?”
“最迟熬过今晚。”
殷焕点了点头:“成夫人那边联系上了没有?”
“去过别墅,保姆说她出国旅游了,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可是焕哥,咱们管姓成的老婆做什么?抓起来当肉票?”
在梁子眼里,祸不及家人,这是规矩,可现在却把主意打到成夫人身上,好像有点……
殷焕眼里闪过冷光:“你以为成夫人是盘简单菜?”
啥意思?
“这女的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你以为成老这么多年不敢离婚,也不敢认回大飞是闹着玩儿的?”
“不是说成夫人很凶,是个母老虎?”
“女人再凶,凶得过男人?成夫人的外家是赤炎帮。”
梁子惊讶地瞪大眼睛,难怪成老在外面花天酒地,二奶三奶接着包,却始终不提离婚,连亲生儿子都不敢认。
敢情背后不仅有头母老虎,还是头有背景、有地位的母老虎。
“那焕哥您让我联系成夫人,不是为了绑票威胁啊?”
“傻逼!”
梁子憨笑。
不过目前看来,是借不到成夫人这股东风了,只能等于森那边摆平。
两人商量好接下来的部署,梁子退出去。
殷焕躺平在床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房梁角落一只默默结网的蜘蛛,好像心也被那一层一层绵软丝网住了。
许是药效开始起作用,倦意来袭,眼皮也忍不住耷拉下去。
可心里似乎还惦记着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睡!
殷焕猛地睁开眼,厉光稍纵即逝,摸到手机,举至眼前,解锁,再轻轻一点,两条未读短信跳出来。
第一条——
昨晚23:45:要生了,江州市中心医院。
第二条——
今日04:30:顺产,母女平安。
指尖流连过屏幕,最终落到“平安”两个字上,如释重负。
平安就好……
生了个女儿啊,江豫可真有福气。
殷焕握着手机,沉沉睡了过去。
闭上眼的前一秒,他还在想,媳妇儿生的女孩儿应该很像她,小时候的岑蔚然是什么样子呢?
梦里,殷焕回到了高中时期。
准确来说,应该是岑蔚然的高中时期。
因为他很早就不读书了,不过是因为交了个念高中的女朋友,所以才经常去附近溜达。
第一次听到“岑蔚然”这三个字,是从张璐口中。
“蔚然太厉害了!又是第一名!”
第一名就很厉害?
殷焕不以为然。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第一名”这三个字对于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荣耀?
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