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上的郝胥柏则是直接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沐音,眉宇间充斥着的凌厉全部化为了温和的笑意,眸中的锐利也变得柔和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生动起来,倒不是说她之前比较死板,只是她一直以来就算是面对他们,也总有一种极淡的凉意,不像现在这么的…真实!没错,就是真实,此事的她才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就像是一只刺猬,就算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但也是一只实实在在的刺猬,不能忽略它有刺的事实,可如今它就像是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看起来是如此的温和,无害,就算你去触碰它,也再也不会被刺伤到。
而那个让她拔掉身上所有刺的人,正是那个即将与她成婚的人。那个她最亲,最信任的人!说心里话,心里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能让她亲口说出这些话,那也绝对是最亲的人了,恐怕是他们这些人所不能相比拟的,虽然好奇两人什么时候有了如此亲近的关系,可有些事情,他心里也明白的紧,自然是不会刨根问底的追问了。
“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司空奕转移了话题。
沐音扬眉笑道:“已经抓到了,可惜…那几个老家伙没上钩。”
“看不出来他们倒是聪明。”司空奕俊美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痞笑:“既然他们不掺和进来,你也就不用费那个心了,让他们再蹦跶些时日再说吧。”
沐音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自然是要让他们再蹦跶些时日的,如今刚收拾了这么一伙人,实在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捉住的那人你打算怎么办?”司空奕道。
“已经杀了两个了。”沐音淡淡道:“还有一个扔给兰嫣去试药了。”
司空奕不由摸了摸鼻子,要不要这么速度啊,原本他还想着正好多了几个人可以玩玩,没想到这么快便全部给解决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旁软榻上一直皱眉听两人谈话的郝胥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他越听越糊涂,完全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事。
司空奕趴在床上扭头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嘲讽让郝胥柏顿时坐不住了,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到沐音的对面坐下,道:“你们刚刚说的不会是之前劫货的那帮人抓到了吧?”
沐音点点头,道:“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郝胥柏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便听到司空奕开口道:“怎么?这件事还没完?”
“比我想象中牵扯的要大。”沐音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既然宁相参与这件事情,而且十年前的事情也和他有所关联,那便不能轻易的下手了,以免打草惊蛇,原本昨日在忘月居的事情,她以为那宁傲儿是冲着师兄才会对她下商铺,如今看来,倒是需要好好的调查一番了。
司空奕点了点头,道:“不碍事,若是真的不行,我便带人去轰了那些人也就一了百了了。”
沐音自然不会将这些话当真,若是真将这些人轰了,她去哪里找线索去?再说若是真轰了,恐怕整个盛京都会不得安宁了吧。
“此事跟朝廷上的人扯上了关系?”郝胥柏沉吟了片刻,皱眉道。
沐音点头,自然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让他牵扯其中,毕竟他也是淳王府世子,到时候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恐怕牵连的就是整个淳王府了。
郝胥柏垂眸思索了片刻,才道:“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开口。”
沐音的好意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沐音却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可以不去参与这件事情中,但是做不到真的袖手旁观。
“那是自然。”沐音笑道。
这就是朋友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舍弃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信任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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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皇上的处置
宁傲儿和闵志安的处决下来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两人在死牢足足关了将近三日,死牢通常都是关押重刑犯和将死之人的地方,条件待遇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是皇上下的命令,宁相倒也真不敢再这段时间做些小动作,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触怒了皇上,只怕是他的这个女儿是再也保不住的,闵尚书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庶子而让自己陷入险境,是以,当两人从死牢被提出来时,都已经被折磨的狼狈不堪,尤其是宁傲儿,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相府嫡女的风华卓姿,杂乱散落的发丝,哭晕狼狈的妆容,以及红肿不堪的双眸……这副模样竟是连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倒真是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就连闵志安都险些认不出她来。
皇上并没有召见两人,而是直接差了人宣读了圣旨,便打发两人回了各自的府中。
宁傲儿回到府中,原本打算狠狠的诉一下自己的委屈,却不想直接被宁相狠狠的训了一顿,关在了祠堂,并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原来皇上的旨意是太后即将祈福归来,命宁傲儿将佛经抄写十遍为太后祈福,并特涉两人的罪状,让两人尽早成婚!
这样的一道旨意下来,宁相又如何能坐得住,这相当于是将他之前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了,如今竟然要与那尚书府的庶子成婚!宁相也是个极其聪明之人,皇上的此举,何尝不是在给他警示,眸色暗了暗,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朝外道:“来人!备马车!”
宁相出了相府便直接去了祁景焕的府邸,也就是景王府。宁相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进景王府,就算他是祁景焕的老丈人,可该避的闲还是要闭的,赶到景王府的时候,祁景焕正巧坐在大厅中。
看到他,祁景焕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起身迎道:“岳父大人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本王也好出门相迎啊。”
这么客套的话,宁相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微微颔首道:“景王殿下。”
“岳父大人请坐。”祁景焕伸手笑道。
待两人落座之后,宁相才开口道:“文儿呢?”
“她有孕在身不方便走动,现在在房里休息。”祁景焕道:“岳父大人找文儿可是有要紧的事?”
宁相摆手道:“无事,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今日前来我是来找殿下的。”
祁景焕挑眉笑道:“岳父大人请讲。”
“想必殿下也是听说了傲儿的事了吧?如今皇上对于这件事的处置,殿下怎么看?”宁相道。
祁景焕眸光闪了闪,掩下双眸,淡淡道:“父皇此番行径,自然不是一时兴起,倒是有几分敲钟示警的意味,岳父大人明白本王的意思吧?”
宁相眸光沉了沉,面色也阴沉了几分,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些年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只是…傲儿若真是嫁入闵府,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算是他舍弃了这个女儿,可到底名义上还是他的女儿,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岳父大人可知道当日本王为何不随你一道去殿上求情?”祁景焕道:“本王了解父皇,此事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逆鳞,不论是何人求情都是没有用的。”
祁瑾熠绝对是父皇的逆鳞,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父皇绝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更何况这件事牵扯到的可是他即将成婚的妻子,还牵扯到了那个韩雪风,他虽没有祁瑾熠得父皇看重,可也绝对算得上父皇的另一个逆鳞,同时涉及到了这两个人,此事又怎么可能能轻易的化解?
祁景焕眸中闪过一抹极淡的嘲讽,父皇啊,父皇,你何时才能将我放在心上呢。
宁相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有些不甘心罢了,不甘心筹谋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么被毁于一旦!
看他的神情,祁景焕又怎么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本王奉劝岳父大人一句,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去招惹南侯府的那位。”
不论这次事情是她自己出的手还是祁瑾熠或者是韩雪风,这段时间都不宜再有所动作了。
“难不成真的看着她嫁入熠王府?”宁相皱眉道。
若真是等她嫁入了熠王府,南侯府就相当于与熠王捆在一条绳子上了,到时候有,只怕是……
祁景焕眯了眯眼:“岳父大人不要忘了,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皇后,而不是他!而且…就算是他们成了婚,你觉得以沐靖南的性子会为了她搭上整个南侯府么?”
按照沐靖南这些年的行事作风,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离家十余年的女儿而踏入这趟浑水呢?再说…祁瑾熠不过就是个病秧子,还能有几年的活头?一个无权无势甚至连身子都残的人又如何能与他争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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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一出好戏啊
搭上整个南侯府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皇后么…宁相扯了扯嘴角道:“十二皇子如今不过才六岁,皇后就算再如何算计,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成不了大事!”
不过就是一个奶娃娃罢了,又能懂的什么呢?
孩子么?祁景焕敛下眸中的情绪。六岁的孩子可以懂的很多……想当初他决定要夺取这个至尊之位的时候刚好也是六岁……
“他如今是没有什么本事,可皇后却不是省油的灯,这些日子她没有动作,不过是因为过些日子太后就要回京了。”祁景焕勾起一抹笑,眼神阴冷了几分:“太后回京所有现有的格局都会被打乱,到时候是谁的朝堂还不一定。”
“太后莫非还要护着他?”宁相神色也不是很好。
若是太后依旧和两年前一样护着是十二皇子,到时候只怕事情会变得更加的棘手,朝堂上下谁不知道,太后虽然如今并没有什么实权,可她身后的严家可是朝堂上下都不敢得罪的对象,要知道,严家虽然在朝为官的就只有那么两三个,还是品阶不高的那种,可谁不知道严家曾是将门出身,在将士或是士兵的眼中完全是将他们奉为敬仰的对象,严家若是站在谁的身后,那就等于是握住了大把的兵权。
“不然你觉得她会护着谁?本王还是祁瑾熠?”祁景焕眸中露出些许嘲讽,太后可是不傻,自然是不会扶持连一毫机会都没有的皇子,祁瑾熠不过是父皇从宫外带进来的孩子,打从一开始就不讨太后欢心,而他自己?太后又何时重视过他?就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曾,又何谈扶持呢。
宁相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殿下不妨等太后归来之际,好好筹谋一番,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只要夺得了太后的扶持,还何愁得不到这天下?
这是要让他去讨好太后么?祁景焕心里冷笑一声,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掩下眸中的神色,淡淡道:“本王会考虑的。”
“父皇既已下了旨意,岳父大人还是回去筹备一下成婚的事宜吧。”祁景焕道。
这显然是不肯出手的意思了,宁相皱了皱眉,看他完全没有任何商谈余地的神情,眸色暗了暗,便起身离开了景王府。
“王爷。”忽然从暗处走出来一人,一身黑色长袍,面容用一条黑布遮掩,只能看到裸露在外的一双眸子,黑色瞳孔里闪烁着阴冷至极的寒意,带着无尽的嗜血杀意,眉心处一道狰狞的暗红色伤疤一直延伸到黑布之下,让人看不真切,饶是这样,这副模样在旁人看来想必也是会失声尖叫的,他的声音也是嘶哑无比,就像是被沙子浸了喉咙,听起来异常的刺耳:“这几年这老东西未免也有些太过放肆了。”
祁景焕不去看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用茶盖拨了拨茶水:“若不是他这般肆无忌惮,父皇又怎会有此一招呢。”
不过就是为了打压一下他嚣张的气焰罢了,若是他当真跟着掺和进去只怕就不是警示这般简单的了。
“王爷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祁景焕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既然他的胃口如此之大,本王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啃得下这块骨头!”
话落,突然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嘭——”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茶水也飞溅了一地,在异常干净的地面显得格外的刺目。
祁景焕却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若不是地上的水渍,好像之前的事情只是错觉一般,淡淡的抬眸道:“派人去守着闵志安,不要让他出事。”
黑衣男子阴冷的眸光浮现一道暗芒:“王爷尽管放心,闵志安绝对会安安全全的活到成婚的那一天。”
祁景焕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残杯淡淡道:“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一抹阴冷,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凉意:“关于她十年的事情根本查不到分毫,像是被人故意掩藏了起来。”
查不到分毫?祁景焕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凉薄的笑意,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南侯府家的这位离家十年的女儿不简单啊……怎么办?他突然想要改变之前的计划了。
“继续查。”祁景焕挑唇道:“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她,摸清楚她的动向,再来向本王禀告。”
“是。”男子掩下双眸,暗红色的伤疤掩盖在阴影下,倒显得不是那么的狰狞可怖了。
祁景焕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泛着翠绿色暗纹的扳指,挑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容易引起他的兴趣,南侯府的小姐…祁瑾熠的未婚妻…倒真是一出好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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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音(冷眼):敢派人跟踪本公子?胆子挺肥啊!
祁景焕(邪笑):本王对你有兴趣了,跟了本王有肉吃!
沐音:想死么?
祁瑾熠:音儿,别看他,看多了毁眼,我替你杀了他!
祁景焕:还是亲兄弟么?
祁瑾熠(瞥眼):兄弟是神马玩意~本王不认识这个词!
祁景焕(阴冷):……本王绝对要跟你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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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沐荀的幽怨
去琉璃阁见过司空奕之后,左右也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沐音便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有一些事情到至今还是理不清。
“兰诺,最近有没有恶人谷的消息?”沐音放下手中的书,皱了皱眉道。
“这些日子一直在查越货的事情,倒是没有注意这方面的动静。”兰诺眸中闪过几分不解,犹豫道:“小姐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又有什么事发生?”
自从上次茗月轩的事情过后,恶人谷的事情他们并没有插手其中,只是派遣了两个人去了恶人谷打探消息,只是路途遥远至今还不曾归来。
“只不过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沐音道:“之前的事情你可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