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答应了要给玉烟公平考试的机会的,你却明知道他们病了,还不施以援手。这,这不就是,落井下石吗?”
陆鸣远声音虽然小了下去。但是其中的威胁之意却并不减少。
白青凤瞪着陆鸣远,“鸣远,你,你……”
“奶奶宅心仁厚,必不会是落井下石的人,还请奶奶允许他们住下,如此,玉烟才能够无后顾之忧准备考试,到那时她仍是考不过,也就没有怨言!”
是啊,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若是还是通不过考试,那就不是我刁难你,而是你真的不行!这样陆鸣远也可以对这没规矩的野丫头死心了。
“好!”白青凤眸光一转,对旁边的保姆说:“琴嫂,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给两位客人,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让我刮目相看!”
白青凤咬牙切齿的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道德绑架啊,没想到陆鸣远比自己把这一招玩的还要溜,不愧是自己两世良配,如此知她心意。
蓝玉烟笑的人畜无害,陆鸣远突地转头看向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宠溺的说:“你呀,明知道奶奶不喜欢你,为何还要同在屋檐下,相看两生厌呢。”
第198章 早恋的问题
肖栋梁:“鸣远兄弟,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只是白老军长位高权重,我实在担心在外面住着,会有心术不正之人,为了讨老军长欢心,从而对玉烟不利。所以才厚着脸皮打扰。”
陆鸣远想了想,觉得虽然有些杞人忧天,但是安全问题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让肖校长费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回房休息吧。”陆鸣远话落。
琴嫂那边也将客房里的铺盖准备好了,走过来说:“鸣远,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二位进去看看,若有什么缺的再告诉我。”
“谢谢琴姨!”蓝玉烟甜甜的说着,便跟了琴嫂去房间。
肖栋梁这下终于放下行李,面容却仍旧有些忧愁之色。玉烟奇怪的看着他,“肖校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肖栋梁转眸面色凝重的望着玉烟,“玉烟,你,和鸣远是早恋了吗?”
不愧为校长啊,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他们好像也没有房间回避。
蓝玉烟眨眨眼睛,思虑着怎样回答才好让这板正的校长接受。
“鸣远兄弟虽然是个不错的子弟,家世也好,个人才貌也是是出类拔萃。但是,高处不胜寒,我只怕……白老军长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是非常不认可我们的。玉烟,你若是和鸣远交往有的苦吃啊。”
“呵呵,肖校长难道不该先说我,年纪太小,心智不成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将少男少女之间的互相欣赏误以为是相爱吗?”蓝玉烟认真的说道。
肖栋梁怔了下,“你从小就与别的孩子不同,说实话我从来没将你当作孩子。”
“对啊,我不是孩子,所以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是一时冲动。”蓝玉烟一脸诚恳的说道。
肖栋梁却是面色大骇,“你,你还深思熟虑,该不是看中鸣远兄弟的家世,想要一跃龙门吧!你千万别学了你田兰姨,一身市侩之气,看着人家好就想法子攀附。感情贵在真心相待,不能因为外在就阿谀奉承。”
蓝玉烟抹了抹额,“肖校长,你想哪里去了。什么一跃龙门,现在人人平等,哪来什么龙门。还市侩之气,小心这话让田兰姨听到,不许你进家门。”
“我是为你好,你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一定要把心思花在正途上,千万不要误入歧途。”肖栋梁语重心长的说道。
蓝玉烟笑笑,“你放心吧,肖校长,我和鸣远哥哥是志趣相投,他从小就喜欢飞针走线,对各种服饰爱不释手,我呢也是受妈妈的耳熏目染,对服装十分热爱。更何况,现在我们永安乡是羽绒服之乡,所以我一定会倍加努力的学艺,争取将来的永安乡不仅是羽绒服之乡,而是服装之都。所以呢,你放一百个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要给您立个起誓书!”蓝玉烟说着便要去拿纸笔。
肖栋梁面色讪讪,“那倒不用,你只要能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放心吧,好了,您也累一天了,赶紧睡吧。我也去睡了!”
蓝玉烟挥一挥手,便进了隔壁房间。不一会便进入梦乡。
另一边,白青凤回到自己房间,一怒之下便拍碎了棋盘一角。
“乡野丫头,我就说这福西省没一个好人!”白青凤恨恨的说道。
正坐在棋桌前,独自对弈的老人抿唇一笑, “青凤,你也是福西人呢。”
“老陆头,你还敢揭我的短!”白青凤冷厉的看向棋桌后的人,正是陆鸣远的爷爷陆凌修,也是白青军带领的部队中的参谋长。
虽然军衔没有白青凤高,行军打战的武力值也远不如白青凤。但是却总能四两拨千斤,让爆躁的白青凤偃旗息鼓。
“青凤,我是想告诉你,虽然福西省没几个好人,但是还有你啊。你看看你多能干,文可安邦定国,武可灭军百万。才能换来福西省现在的太平,要不然,这些人早被日本鬼子给杀害了。但是你呢,不计前嫌还是救了他们,所以说,福西省哪怕坏人能灭绝,好人一定不会,因为,还有你啊!”
陆老眯眯笑的,拉了老妻的手在身边坐下,“还有啊,刚刚那乡下野头,那么顶撞你,你都没有出手捏死她,可见真是个菩萨心肠,要是换作我,肯定捏死她。”
“捏死她,你有那能耐吗?”白青凤毫不留情的揭他的短。
陆老也不生气,眼睛一瞪,愤愤的说:“没有啊,所以只好坐在这里下棋以泄心头之愤啊。”
白青凤怎么不知,丈夫只是借着自嘲来宽自己的心。
重重叹一口气,“你们啊,就只会欺上瞒下的唬我。要不是看在鸣远有心疾,怕刺激到他,我才不会忍那野丫头呢。”
“嗯,是的,野丫头不打紧,咱的鸣远可是宝贝!”
“就是!”白青凤翻了翻怪眼,心里头堵着的怒气终于散了。
陆老笑笑,拉了爱妻一起下棋。
三天后,青藤设计院的考试开始。
蓝玉烟早早的起床,准备好考虑需要有用到的工具。经过几天的休养,她已经恢复十足活力。
一大早便跟陆鸣远搭着陆家的车来到了青藤设计学院。
原以为这场特意为陆鸣远准备的考试,来的人会很少,却没有想到考官席上坐了十几个。考生席上也坐满了。
陆鸣远小声的玉烟说:“这些都是全国各地天才儿童计划里遴选出来的艺术特长生,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考核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如果有合适的会录取,没有合适的就当是锻炼一下。”
“那不就是跟我一样?”蓝玉烟听闻倒是松一口气,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另类了。
考试分成两场,一场是笔试,也就是现场作画。另一场是手工,既然是服装设计院校,那必然要考的是刺绣裁剪缝制等动手能力。
手工自然难不倒玉烟,这三年她时常去请教白大娘,练了一手纯熟的苗绣,顺利的完成了一件结合苗绣的现代礼服裙。
到了笔试环节,却是懵了。考的竟然是油画。
绘画初学者主要是用水粉画颜料,只有进了专业院校才开始学习油画。玉烟本来也没有想过从事专业的绘画创作,所以也就没有想过学习油画。
也只前世,在陆鸣远的工作室里见过她,习得两笔。画一幅玩玩倒可以,作为考试肯定不够格。
眼看着其他的考生都在画了,而自己却还对着画布一筹莫展。
第199章 画风不正
就知道乡下野丫头没有见识过高大上的油画,看你还怎么通过考试!
考场外,白青凤看到蓝玉烟对着画布发呆,心中无比畅快。
蓝玉烟闭着眼睛,将自己两世见过的画作,和其中的技巧迅速的过了一变,突地灵光一闪,蓦地眼开眼睛。
有了!画画,无论什么材料,总归是要画出来才叫画。
她脸上恢复沉稳之色,迅速的调色,上笔,开始画了起来。
先是用淡蓝色的油彩铺满面布上半部,紧接着下面用深一点画了宽粗的S形。
“就这样,也叫画画!”白青凤觉得看着实在没劲,转身离开了考场。找了个她阴凉的地方喝起茶来。
所有人都画完了,将画面转向考官。
这些参加艺考的天才儿童都是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果然个个都非常出色。但是考试时间太短,而油彩没那么容易干,因为呈现出来的大多是半成品。
“不错,这些学生不愧为天才儿童,要是多给他们些时间一定能作出更加优秀完整的作品。”
考官们作完中恳的评价,便让人将未完成的作品撤下。继续看已经完成的作品。
正如考官们所说,时间短,油彩不易干,需要作画者一定的经验才能够结实这些材料本身的特点完成画作。
但是在国内油画还不普及,绝大部分中小学生学习绘画都是水粉画。所以真正将一幅油画画好的,只有十几人。
陆鸣远的自不必说,一拿出来就引来了考官们的交口称赞。连声提出希望他能留在国内,成为青藤设计学院一员的邀请。
陆鸣远恭敬的说:“多谢各位教授的抬爱,还是等其他同学的画一并点评了再来说鸣远的事情吧,莫要让其他同学等急了。”
坐在中间,也就是青藤学院的院长张子千摸着花白胡子,微笑着说:“嗯,谦逊有礼,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听说你身体不大好,那就先在旁边坐下,等老师们把所有作品看完了再论!”
“谢老师!”陆鸣远退到旁边坐下,回眸看着玉烟给了个鼓励的笑容。
考官们目光转向其他学生的画作,从中选出几幅还不错的,破格录取,另有几个觉得还需努力,建议来年再考。
蓝玉烟原本是抱着锻炼的心态参加考试的,但是当真正轮到自己被点评时,方觉手心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她的油画实在不能称之为油画,顶多算得上是插画。
“这叫什么油画,小学生的涂鸦吗?”其中一个考官在看到她的画时,直截了当的讽刺。
虽然这副画不怎么地,但也不至于是涂鸦。
蓝玉烟心里有些憋气,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她暗吸一口气,沉稳的说:“老师,这是我的作品,秋韵。”
说着,拿起画作一个调整,被称之涂鸦的画作立即画风突变。
她原本画的是一副秋天的湖光山色图,但是画面掉转之后,那蜿蜒的河流成了一个曼妙的少女身体。蓝溋溋的如飘逸裙摆。
渐渐往上,那处的青山则是少女柔顺的发丝,漫山的红叶与青山形成舒缓的渐色色,好似外国杂志中出现的时尚发型,就练河边一棵高大的树也成了好似伸入发间的素手。
“身段婀娜,气质娴雅,发色却不失热辣奔放,好一副秋韵女神图。用色成熟大胆,技巧娴熟,又极具创意,果然是幅好画。”张子千一看,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然那先前说话的考官却是不屑的说:“技巧虽然娴熟但是匠心过重,创意虽好却有投机取巧之嫌,还有用色,这大红深蓝浓烈轻浮,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摇头,反驳道:“甘教授,这只是十二岁的孩子,有这水平已经难得,我们今天要选的是优秀的学生,不是大师啊!”
不想那甘教授,更加鄙夷,“十二岁孩子就如此画风不正,以后也难做改变。这样的歪风斜气若是入了我们青藤设计学院,可别把校风给带坏了!”
这一顶帽子戴的够高的啊。
自己区区一个学生还能把整个学校风气带坏,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看,这甘教授明明就是受了白青凤的指使,故意为难自己的。
蓝玉烟眸了转了转,脆声说:“甘教授说的没有错,正因为玉烟有这么多不足,才需要各位老师的正确指导,玉烟并没有上过专业院校,全屏直觉涂鸦,听闻几位老师是业内翘楚,必定朽木也可成雕,何况玉烟的区区不正画风,在各位老师的教导下必定能够矫正。”
“你,画风不正,还想进我们青藤设计学院?”甘教授两眼一瞪,很是不屑的说道。
“甘教授误会了,玉烟年纪尚小,知识基础薄弱,不敢妄想一步登天。我是来参加附属中专院校,京都服装学院的考试的。”
“什么?你拿我们几个老家伙开涮是不是?”甘教授恼怒成怒,直接给蓝玉烟拉众仇。
蓝玉烟继续不卑不亢的说:“玉烟的报名表上清楚的写了第一志愿院校,在座也有其他同学是和玉烟一样志在中专,而不是大学。”
“你……”甘教授气的脸色铁青。
不想那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突地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看来你不仅画画好,连口才也一样的好啊,不错不错。确实以你的年纪上大学是早了些,跟那些哥哥姐姐们肯定没有共同话题,如此正好,入了我们服装学院,年纪虽然也还是小了点,但相差不大,更加合适。”
原来这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就是服装学院的校长连友岁。“既然小姑娘有意考入我服装学院,那连某就仔细看一下你的手工。”
他话刚说话,立即有助手拿来了蓝玉烟的手工作品,那件苗绣连衣裙。
连友岁戴起老花镜,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绣花,“不错,不错,这,这一手苗绣不输陆鸣远啊。”
“连教授好眼力,我和陆鸣远正是同一个老师教的。”蓝玉烟十分自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