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少年们乱乱,没有什么仪式客套介绍赛已经开始了,一方白袍一方黑衫,在场跑动,他是不是长高了?瘦了还是胖了?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还是因为他们跑的太快眼花缭乱,怎么看不到啊。
春晓的眼在场乱看,忽的视线里一个少年猛地扑倒在地,这太突然了,春晓下意识的发出尖叫声,耳边惊叫声同时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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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惊叫声汇集冲突了彩楼砸到了街,被官兵阻拦在外边街的人们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蹴鞠不是应该有叫好声吗?怎么先传出来惊叫?
他们看不到又不想走,着急的骚动。
“叫好声别想了!早告诉你们了,西凉人的蹴鞠可没有叫好的动作,只有吓人的。”
有人大声喊道,神情激动兴奋,伸手指着里面。
“一定是见血了!”
这刚开始见血了?太刺激了,街的人更加激动,只恨自己没有透视眼,又恨不得插翅膀飞进去,前方的人群忽的分开一条路,有几个人走进去,他们并没有翅膀。
“凭什么!”有焦急的民众愤怒喊道。
“凭他的一身绿袍。”有人笑着答道,“以及身后的黑甲卫。”
黑甲卫啊,那算了,喊话的民众立刻缩头,又为了表示自己有胆气,瞪眼道:“都小点声喊,听不到里面了!”
这种激动的对打蹴鞠再听的清楚也不得亲眼看到。
先前的惊叫声还未沉寂,又一阵惊叫掀起如热浪般扑来,走进来的段山脚步微微顿了顿,看向场,一个少年跌倒在地,犹自未停向前翻滚两下,再抬起头口鼻已经有血流出来。
“挺激烈啊。”段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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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
一个少年小脸惨白扑过去,看着跌滚的少年,太可怕了,吓的他连自己的队友都忘了,本来也没记住,毕竟刚认识....
“你怎么样?”他颤声问道。
楚明辉抬袖子将口鼻的血一擦,人从地跳起来。
“没事。”他喊道,看着身旁跑过的一个白袍少年,那白袍少年回头眼角几分倨傲。
楚明辉往地啐了口血水,看向身边瑟瑟的少年:“兆子少爷,别怕,小意思,绊人而已,别停,继续跑。”说罢向前疾奔追向那个抢走皮球的白袍少年。
蒋兆子心惊胆战,这是蹴鞠吗?这真的是蹴鞠吗?不是打群架?
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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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的观众已经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看,随着场少年们的奔跑发出起起伏伏的叫声。
眼瞅着一个白袍少年猛地向前抬脚,前方的黑衫少年伴着大家的惊叫倒地,但令人意外的是,那白袍少年并没有抢着球向前跑,而是也噗通栽倒在地抱着腿脚缩起来。
场的叫声与场外的叫声混在一起。
张双桐从地跳起来,看着身后痛苦抱腿脚的白袍少年。
“傻逼,绊人算了,踢人,以为老子是傻子吗?”他叉腰骂道,两小腿猛地一碰,竟然隐隐有铁器相撞的声音.....
“护板!”一个白袍少年喊道,“你们在腿装了护板。”
张双桐对他晃晃肩头,道:“对啊,对啊,来踢我呀。”说罢将球一挑,甩着大袖子向前奔去...
白袍少年们也不示弱更加凶猛的追了去。
前排的观众忍不住咬住了衣袖,忽的头顶有纷纷扬扬的瓜子皮落下,同时耳边响起枯哑的喊声。
“快点追啊,踢他,踢他!打他!打他!打啊!”
什么啊,这是蹴鞠,不是打架,有没有素质啊,那观众恼怒的捂着头回头:“干什么啊!”
身后一个老头蹲在椅子,一手抓着一把瓜子,一手胡乱的甩动,听到质问翻个白眼,干瘪的嘴边一鼓,喷出一把瓜子皮.....
场内场外都陷入嘈杂混乱。
还好因为赛一方的身份差役官兵们遍布,很快将这边的吵闹制止,但场的吵闹他们没有办法制止了。
场白袍黑衫少年们混战一片,好似打群架,不同的是大家只动脚不动手,场边的分哗啦啦的不断的变化。
分数不相下。
段山道:“好身手。”一双眼准准的稳稳的落在场一个黑衫少年身。
这黑衫少年在场宛如蝶在花飞舞,又宛如利刃扫过竹林,所过之处白袍少年们倒地。
“大人。”有人从后走来站到段山身旁,“你要的东西查到了。”
段山看着场的黑衫少年,道:“走。”收回视线转身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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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六,么么哒)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听看
走出北瓦所在的街,还可以听到其后喧天的热闹。 br>
街的民众已经不单单靠听里面的喊声来了解进程了,北瓦里派出十几个伙计讲述蹴鞠赛的场景,这些伙计在瓦子里练出好口舌,手舞足蹈口吐莲花,虽然依旧不能亲眼看的精彩,但另有一番精彩。
“...那长安府少年已经摔倒五个....但是没有一个下场的.....这是毫无畏惧.....又或者好像他们很习惯这种野蛮的踢法..”
“...西凉人!西凉人倒下一个!倒下了!我的天!这个西凉人起不来了!”
“...场打起来了!混战!混战!真打!是真打!我的天,他们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吧?我是说长安府的这些人知道自己拳头打的是西凉太子吗?西凉太子长这么大挨过打吗?”
“...被拉开了...西凉人没有叫官差.....竟然没事了,赛继续....”
“...目前西凉人分数依旧领先...不过长安府追的很紧...”
十几个伙计来回奔忙一人一段说完冲进去另一个伙计来继续,保证了场景连贯,连少年们在推搡撕破了衣衫露出的底裤什么颜色都没有遗漏......京城可是许久都没有这般热闹的打群架场面了。
自从先帝出事,朝廷风云动荡,官员世家不断的倾覆,京城的治安很严,敢有聚众闹事不管什么身份一律严罚,最初也有纨绔子弟意图横行霸道,但带来一个家族的下大狱的后果再没有人敢挑战了。
“有生之年,有生之年。”有激动的老者抹泪,“盛事重现,盛事重现。”
“千金坊有人给长安府押了重金!一个车马行....好像也是长安府的!”
“我看到了,说是押他们家姑爷!他们家姑爷是哪个?”
“我也要去试试...”
街热闹的不止是蹴鞠赛,半个京城都被搅动了。
“大人,要等结果吗?”一侍卫问道,看着站在路边的段山。
段山道:“不用,结果没有意外。”说罢催马向前而去。
侍卫们对视一眼,哪个结果是没有意外?西凉人赢吗?
算不亲眼看着,结果他们随时能知道,纵然是走进刑部阴暗的牢狱。
“大人。”
两个差役站在一张桌子前等候,对进来的段山施礼。
段山看着桌摆着的册,道:“齐老板想起来了?每日那么多客人流水那么多,可记得两个监生买了什么,别再出错啊,免得刑讯还要再来一遍。”
差役应声是道:“大成坊当日的伙计都再三确认过了。”将册递过来,“薛青和秦梅进来后逗留了一刻,买了这些东西。”
段山伸手接过册翻看,看着其写的薛青买了多少纸一块墨砚,秦梅买了多少笔多少竹刀,作证的是哪个伙计签字画押清清楚楚,他嗯了声,道:“问完了让他们走吧。”
差役应声是对一旁的狱卒摆摆手,站在角落的黑影一般的狱卒们走动出去了,片刻之后锁链哗啦响,几个老老少少的男人“走”出来....被架着。
他们衣衫整洁,脸面也干干净净,闭着眼好似喝醉了酒的夜归人,一个个软软无力被拖动向外......进了刑部大牢难免被吓的腿脚软。
有三个男人从外边走进来,看到他们便侧身让路,神情带着几分不安又好打量猜测。
“这是什么人?”
“这里边还能有什么人,被审讯的犯人..”
“这审讯的犯人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血腥吓人...外传的刑部牢狱太夸张了吧。”
三人嘀嘀咕咕,看着这几个老少被架着走过去,忽的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是刚走过去的那群人,一个男人下意识的喊道,“东西掉了...”也随之向地看去,还主动要弯身捡起来...
这里明暗交汇,视线有些模糊,俯身的他凑近看清了地掉落的东西。
一只脚。
脚?
脚!
男人惊叫一声,如同受惊的蚂蚱跳起来,那两个男人也看到了随之脱口惊叫,声音在幽暗的走廊里回荡充斥。
走过去的狱卒们回头,没有不悦只是眼神冷冷。
三个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让大成坊的人丢东西在这里。”一个狱卒说道。
便有一个狱卒应声是走回来捡起地的断脚跟了去,踏踏的脚步声杂乱远去,走廊里三个男人犹自挤在一起神魂离散。
吓死人了。
那几个嫌犯外表看起来跟常人一样,不知道衣衫遮盖下受过什么样的刑讯.....都刑讯了还收拾的这般干净整齐干什么!
这个段山真是.....
......
......
“请几位大夫来,还是以前打扰过的事。”
段山正用白锦帕擦手,看着进来的三个男人。
在他一旁的刑讯架子绑着一个蒙着眼的男人,此时垂着头不知死活.....正在审讯吗?
三个男人面惊惧未散,道:“段大人,我们也说过了,秦小公爷身的伤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伤,我们可没有骗你。”
可别审讯他们....三人想到先前看到的画面,不由打个哆嗦。
“秦公爷,秦公爷也是知道的。”
“我们是秦公爷的人。”
他们颤声急急说道。
段山对他们摆摆手,将锦帕放下,道:“我知道,你们没有说谎。”看向这三个男人,“你们不知道秦小公爷的伤是什么造成的,那么你们如果再看到这种伤,能不能认出来?”
认出这种伤啊?三个大夫对视一眼。
“这倒是不难。”其一个男人道,“小公爷受伤后我是第一个到跟前的,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