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土豆配什么?”李红梅凑了过来:“我去拨一颗大白菜来,就搞土豆炖白菜?”
“不,土豆配腊肉,腊鹿肉。”云妮进去自己的房间,在墙角的一个大罐里掏出了一块风干的腊肉。
“我老是觉得云妮的房间里有取之不尽的食材。”李红梅大大咧咧地说,“小妮,你到底收了多少东西在里面?”
云妮干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们每次拿来的东西,我就塞在那里,没有肉回去的时候就上山拿,谁还有耐烦心去计数。”
“小姑姑。”高兴过后,狗蛋在云妮旁边蹲了下来,“今天放学,那个乔回花的姐姐来接她,然后那个姐姐看到了小伍叔,再然后她就像看见鬼一样,拉着乔回花飞快的跑了。”
“哈哈……”李红梅乐不可支:“她被小伍捉弄过一次,就再也不敢黏黏糊糊的了。”
“她们家现在没有再虐待乔回花了吧?”云妮随口问道。
小彪正好也过来了,他抢着回答云妮:“乔回花现在不吃鼻涕,应该是在家能吃到饭了。”
“她也不抢同学的东西吃了。”狗蛋也说了一句。
李红燕停下手里的活,参加了讨论,“听说是因为千红怀了身孕,她婆婆说要帮她孙子积福呢。”
李红梅掰着自己砍来的大白菜,问她姐姐,“孙子?她口口声声地说孙子,万一是个孙女,怎么办?”
“接着再生呗。”云妮递给红梅一个菜篮子,让她装菜。
李红燕黙了,新媳妇最终都要过这关,她心里真是觉得没有底,“小妮,我……”
“你怎么了?”云妮顺嘴一问。
“她也怕万一生了女娃,以后要不停地生娃娃。”李红梅一眼看穿自己的姐姐。
“……我不在意你生了什么,你别担心,三嫂。”云妮安慰她。
“你不在意有什么用?”李红梅呵呵她,“你又不是她婆婆。”
“这倒是,我也没办法成为你婆婆,要不然,你就不用担心了。”云妮遗憾地说,“你那个婆婆也不待见我,不然,我还可以帮你说几句好话。”
狗蛋一副热心的样子:“小姑姑,你放心,她那个婆婆挺待见我的,万一生了一个女娃娃,我就去帮三婶说好话。”
“谁生了女娃娃?”伍再奇从房间出来,正好听了个尾巴。
众人都大笑了起来,这都还没有影子的事情,她们竟然讨论得这么认真。
小彪一把扯过狗蛋:“咱们去外面玩吧,小豆子邀我们滚圈圈呢。”
“不能跑远了。”云妮喊了一声,自从狗蛋被拐了一次,她心里总有些阴影,“闹闹,你跟着他。”
“他们俩这身手,不拐别人都不错了。”李红梅觉得她大惊小怪,“每次他出去,你都担心。”
“嗯,是有点怕,你不知道,当你觉得要失去一样重要的东西的时候,那种从头顶凉到脚板底的感觉。”云妮想起几年前的事情还会后怕。
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个修士,心中只绝望地反复回荡着一句话:“完了,完了……”
这种感觉她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李红燕也感慨地说,“这么小的孩子可是不容易带的。”
“偏生他那个混不吝的娘,不感激就算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李红梅心中实在是想不通。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云妮粲然一笑:“人生在世,且行己事,莫问前程。”
“你就是这样。”李红梅恨铁不成钢,“小时候软塌塌的,老是被张秀丽欺负,长大有点长进了,却还是什么都不在意。”
“要怎么在意?难道要拔刀相向?”云妮眨眨眼:“她也要值得我出手才行呀。”
饭快做好的时候,狗蛋带着闹闹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神秘兮兮地凑到云妮身边,“小姑姑,刚才我跟小伙伴玩捉迷藏,听到那个废院子有动静。”
“不是让你离那里远点?”云妮转过身看他:“那条窄巷冷冷清清的,小心被吓到。”
“我没进去,就在外面玩。”狗蛋辩解:“我就在废院子外面听到的。”
“什么声音?”伍再奇走过来问他。
狗蛋皱眉,“就是好像锅碗瓢盆的声音,很小声,他们都说没有听到,只有我听到了,他们还说我耳朵坏了。”
云妮却觉得狗蛋的耳朵灵敏着呢,他从小吃了自己那么多玉灵稻,后来又喝了不少万年钟乳,好东西岂是白吃的?
她看了一眼伍再奇,“要不,我们天黑了过去看看?”
伍再奇点头同意,“好,也许是有人逃窜到这里,去看看也好,靠我们这么近,出入都不能放心。”
雨后的夜晚,空气清冷中带着潮湿,夜很静,伍再奇和云妮出门了。
路灯的光照在通往废院子的小巷子口,显得异常微弱,墙角的石板藓苔斑驳,骑墙上青藤的残叶被寒风一吹,飘洒在地。
伍再奇牵起小少女的手,径直往黑幽幽的巷子里走去,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
越是进到巷子深处,越是黑暗,云妮来过一次,驾轻就熟,幽暗中,她反手握住伍再奇的手,为他带路。
后门是个铁门,墙头有一处塌了一个口子,云妮轻轻一跳,上了墙头,再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废院子。
第三百四十八章雷将军墓
第三百四十八章雷将军墓
园子里既黑且暗,隐隐约约看得出花圃里面杂草丛生,一股雨后草木的味道迎面扑来。
云妮拉着伍再奇蹑手蹑脚地走在花圃旁的青砖地,整个院子悄无声息,只有靠近大门的一个小房间似乎有光亮闪过。
两个人更加小心了,好在青砖路似乎被他们扫过,没有枯枝败叶,也就不担心踩上去会发出声响。
小房间的方格窗户上的玻璃是烂的,云妮只望了一眼,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咳了一声,她缩了回来,俩人就静静地站在窗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对话。
一个沙哑的声音咳了一声,才说:“这鬼天气忽然翻风,我这被子薄得像张纸,冻死老子了。”
“我这一张也不见得厚,又不敢生火,要不,两张被子合起来,咱们挤一挤?”这是个暗沉的男声。
沙哑声似乎有些不愿意,“你就除夕那一晚洗过一次澡,脏死了,还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