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通过讨论了?”梁日红愣了一下,“不过有你现场指导,自然是好一点,只怕太麻烦你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在办公室等你吧。”
傅天川因为喝多了脸上微微染上一层红霞,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他粲然一笑说道,“那好,我九点准时过去,你让梁雨红给我泡好雨前龙井。”
梁雨红这段时间都在办公室里打杂,举凡是扫地擦桌子泡茶,这种工作都归她管,傅天川每次过来都指名要雨前龙井。
梁雨红给了傅天川一个白眼,小声愤愤地说,“茶叶还不是一个鬼样子?泡出来都绿幽幽的,还分什么雨前龙井雨后龙井,穷讲究。”
——这个人一来,哥哥就把她支使得团团转,多耽误她出门逛街呀。
康乐大厦位于热闹繁华的黄金地段,四周到处都是风景和购物店。
就算是没有钱买东西,女孩子也天性喜爱瞎逛,何况梁雨红有梁小红给她的补贴。
她和樊脆脆几乎每天干完了事情,就拎着照相机出去转悠。
可是,每次傅天川一来,他哥哥为了证明自己的玄明置业十分正规,总是不允许打杂的小妹早退,这样一来,梁雨红如何能对傅天川有好感?
今天樊脆脆也十分兴奋,她脖子上那一套牡丹花的珊瑚首饰让她爱不释手,伍再伟又偷偷摸摸地递给她一块手表。
樊脆脆问他手表从哪里来的,伍再伟说是哥哥给他的,樊脆脆当时就有点犹豫,认识他们才两个星期左右,花了他们多少钱了?还要人家的手表,多不好意思。
这时候云妮在门口跟主人家道别,樊脆脆一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又纠结了起来,她悄声问,“伍再伟,你把手表给了我,你哥哥问起来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哥哥哪里会管这种小事情?你看他一天两天忙得不亦乐乎,而且我看到他房间里还有好多手表呢,估计也是拿回去送人的,你就不要操心这种事情了,这是我感谢你拉着我过梧桐山的谢礼。”伍再伟轻描淡写地说。
这几天的香江之行,伍再伟悄悄地对这个短发圆脸的女孩有了一丝朦胧好感。
她跟自己妹妹伍再兰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没有矫揉造作,不会撒娇装可爱,力气比自己大,却不会像李红梅那个女霸王那么总是想欺负他。
伍再伟偷偷又瞥了一眼女孩圆润的脸蛋,愈发觉得她脸上健康的红润十分好看。
傅府门前,来宾陆陆续续地告辞,不一会,就剩下伍再奇一行人。
三辆车子已经开到了门前的阶梯下,黄司机也已经站在车子前面,准备帮他们打开车门……
云妮挥手向傅天琪告别,一场宴会后的告别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这时候,一个猝不及防的意外打破了傅府面前的祥和。
笑容还挂在脸上的傅天川眉宇间骤然拧紧,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一头朝地上栽了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梁日红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伸出手扶住他。
下一刻,傅天琪的尖叫声把已经跨上车的伍再奇惊动了,他身形一闪,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掠到傅天川的身前。
“把他放平在地下,让他头低脚高躺下。”伍再奇沉声指挥梁日红,“解开衣领和裤带。”
傅天琪尖叫着扑了上去,“大哥……大哥,你不要吓唬我,你怎么了?”
“他平时有没有心脏病?”伍再奇问傅天琪。
傅天琪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他每年都有检查身体,医生说他强壮得像一头牛。”
“赶紧送医院吧。”傅天川身边的傅天都脸色煞白,“别耽误了急救的时间。”
云妮蹲了下来,食中二指搭在傅天川的右手脉搏上,状似在给他把脉,实际上她身上的灵力以迅疾的速度蜿蜒进入到傅天川的四肢百骸当中。
“你不要碰到我大哥。”傅天都的神色一阵闪烁,“耽误了病情,你们赔不起。”
云妮眉头微蹙,缓缓站了起来。
傅天川身上的经脉并没有什么异常,她用灵气一路探测,没有任何发现。
而傅天琪也证实了,傅天川的身体很好,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
傅家的车来的很快,保镖们七手八脚地把傅天川抬上车,车子绝尘而去。
这时候,又有一辆粉红色的车子开了过来。
傅天琪抽抽噎噎地对云妮说,“他们带我哥哥到傅氏医院了,那里有我哥哥的医生,我和二哥现在也要过去,你们先回去吧。”
“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云妮斟酌了一下告诉她,“我刚刚给你哥哥把脉,他身体并没有任何毛病,恐怕医院也不会查得出他的病因。”
傅天都在一旁冷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病怎么可能昏倒?做人最忌讳不懂装懂!”
淡淡一笑,云妮没有理他,转而继续对傅天琪说,
“我认识你哥哥没有多久,就目睹了他被绑架一次,被阻击一次,这一次……我想,也不可能是纯粹的晕倒而已。”
傅天琪全身震动,她睁大了一双水波氤氲的眼睛,喃喃自语说道,“爷爷,对了,我去找爷爷……”
第六百八十五章 木头小人
第六百八十五章 木头小人
(第二更)
过了一个星期,傅天川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而且正如云妮所说,傅氏医院根本就查不出他的病因。
这一天,伍再奇和云妮到医院看望傅天川。
傅天川棱角分明的脸已经消瘦了下来,原本红润的脸也渐渐苍白,犹如一个在病床躺了好几年的植物人。
他们家把道士和尚轮流请了一遍,都没有丝毫用处。
傅天川的父亲傅朝宗是傅氏集团当家作主的人,他年近半百,一身气度望之不似常人。
但是气度再好的人碰到这种情况也是会忧愁焦虑,他一双明显熬了好几天的眼睛布满血丝。
傅夫人一双狭长的凤眸已然红肿,但依稀还可以让人分辨得出,这双眸子跟她躺在病床上那个儿子的眼睛十分相似。
云妮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伤心难过并不能帮助傅天川先生脱离困境,你们俩如果再倒下,就正好让害了他的人称心如意。”
“你们别怪我交浅言深,任何一件事,都要从根子上考虑,你们换一个角度想想,他倒下之后谁会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没有利益的诱惑,又怎么会有伤害?”
云妮一席话惊醒了傅朝宗,他嚯地站了起来,“我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竟敢这么三番五次地对付我的川仔。”
傅家老爷子沉默半响才说了出来,“这几天我想了好久,川仔这种情况,我年轻的时候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听说是中了降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