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客人,阿桃今天特意多炒了两个菜。
以前阿桃炒菜也是不舍得放油盐调料,在经过江微微的调教后,如今阿桃炒菜已经能根据江微微的口味,放心大胆地放油盐调料。
因为舍得下本,炒出来的菜自然是格外鲜香。
就连吃过不少山珍海味的詹春生,也觉得这饭菜味道不错。
一顿午饭吃下来,詹春生对江微微两口子的印象又加了不少分。
午休过后,病患们又回来了。
江微微忙得分不开身,正好碰上一个中风的老人需要紧急救治。
她赶紧让人把那位老人送进观察室,然后冲詹春生问道。
“你能帮我暂时接待一下病人吗?”
詹春生正好没事,一口应下:“行。”
江微微进了观察室,很快她就拉开门,冲外面的阿桃喊了一声:“帮我拿颗返魂丹过来!”
阿桃赶紧跑到药柜前面,从其中一个抽屉里取出丹药。
她将丹药送入观察室。
江微微掰开老人的嘴,将返魂丹塞进去。
好在老人还有一点意识,能够自行吞咽。
一颗返魂丹下肚,老人很快恢复意识,他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心里紧张,想要说话,却又因为口齿不清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啊啊的单音节。
江微微安抚道:“别紧张,我是大夫,正在给你看病,放松身体,很快就能好。”
阿桃留下来帮忙打下手。
中风的老人并非云山村人,他原本住在镇上,因为年纪大了,身体经常有些毛病,平时一般都是去回春堂看病抓药。
但最近回春堂被官府查封,重新开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人忽然中风倒下,普通乡下郎中根本治不好,他儿子急得不行,听说云山村有个健康堂,那里的大夫医术很不错,就立刻用牛车将老人送到了健康堂。
老人的儿子名叫孙金,今天和孙金一起来的,还有他媳妇和两个儿子。
一家人原本还对这个乡下医馆心存疑虑,但当他们到了健康堂,看到两层高的青砖瓦房,干净整齐的院子,还有那么多排队等候问诊的病患,心里的疑虑顿时就消散了大半。
别的不说,就冲这优良的环境,还有这么多慕名而来的病患,就知道这家医馆肯定不差。
老人被送进观察室救治。
一家人等在外面,心急如焚。
过了良久,观察室的门才被拉开。
孙金一家人立即迎上去,紧张地问道。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江微微指了指身后的观察室:“人已经救过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得留下观察两天,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能出院。”
孙金一家人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道谢。
他们一家人挤进狭小的观察室里,确定老人已经恢复神智,全都无比欣喜。
楼上有闲置的病房,江微微提早准备好了病床,共有四间病房,每个房间有三张床。
孙金一家人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抬到楼上,阿桃随行,告他们住院有哪些注意事项。
比如说不能抽烟喝酒,不能吵闹喧哗,要注意卫生,每天早上会查房……
孙金一家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看过病,每次都是去的回春堂,回春堂也有供病人休息过夜的地方,但一般不会允许长住,也没有像健康堂这么多的规矩。
不过当他们看到干净整齐的病房时,心里顿时又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规矩。
要是没有规矩,这么好的地方怕是很快就会被糟蹋坏了。
安置好父亲后,孙金独自下楼,找到正在洗手的江微微。
“江大夫,谢谢你救了我爹,这是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说着,他递过去一张银票。
江微微却道:“我不缺钱。”
孙金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这个反应,以前他也曾给回春堂的大夫塞过钱,每次对方都会笑眯眯地收下,没想到江微微居然不收钱。
不过孙金很快恍然。
这个健康堂就是江微微的个人产业,她能盖起这么一座漂亮的大房子,还能开得起这样一家医馆,就足以表明她在金钱方面是非常充裕的。
她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孙金急忙道歉:“抱歉,是我脑子糊涂了,居然把您跟那些普通大夫相提并论,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随后他又问道:“您以后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办到!”
江微微:“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把你父亲的看病用药还有住院的账给结了吧。”
孙金立即应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交钱。”
健康堂的账目原本是江微微在打理,后来顾斐来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去管理了,包括缴纳费用,也都是他在负责。
…………
还有木有推荐票呀?只要投了推荐票,就给你们摸摸大黑的屁股哦~
大黑:……
------题外话------
感谢州州快乐、Chris、懒懒的打赏,咪咪啾~(づ ̄??3 ̄)づ
第156章:仇家
顾斐把账单拿给孙金看,告诉他钱都用在哪里。
“令尊用的返魂丹价格比较贵,要十两银子一颗,另外还有急诊费、针灸费、以及住院费,一共十九两银子,所有明细都写在账单上,你自己看看吧。”
孙金本来就是个做生意的,一眼就看出这张单没有错漏的地方。
以前在回春堂,孙金每次陪父亲去看病,都是大夫说多少钱,他就交多少钱,从不知道那些钱到底用在什么地方。
在没有对比的时候,孙金也没觉得什么不好的。
毕竟那时候九曲县只有回春堂一家医馆。
可现在当他享受到了更加完善的服务,他顿时就又有点嫌弃回春堂太小家子气。
这就是对比得出的差距。
孙金结清所有费用,回到二楼,跟家里人讲自己刚才遇到的事情。
家里人也都觉得健康堂各方面都比回春堂更加妥帖。
孙金让媳妇留下来照顾父亲,他和两个儿子各自都还有工作要忙,不便久留,急匆匆地离开了健康堂。
自从江微微将门诊的位置交付给詹春生后,整个下午詹春生都坐在堂屋里面给人看病。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渐变黑,健康堂打烊后,詹春生这才站起身,揉了下有点酸痛的后腰。
江微微笑眯眯地说道:“天都黑了,走路也不安全,您今晚就留下来吧,我家里还有个客房,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詹春生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行。”
回到家里。
顾母见到詹春生的第一眼,立刻就愣了下:“你不是……”
詹春生感到疑惑:“你认识我?”
顾母下意识看向自家儿子,她见到儿子没有吭声,便立即改口。
“我不认识你,我就是你觉得你有点眼熟,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但仔细看了下又发现不像。”
“原来是这样啊。”詹春生没有多想。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顾母将顾斐拉到一边,小声问道:“那人是詹春生对吧?”
“嗯。”
“他怎么会来咱们家?难道是那个人让他来的?”顾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点发白。
顾斐:“您想多了,詹春生是药局任掌柜的师父,任掌柜跟他说了微微的事情,他很感兴趣,就一个人来了,跟那个人没关系。”
听完他的解释,顾母松了口气。
顾斐又道:“詹春生没有认出我,咱们也必要特意去提醒他,先就这样吧,能瞒多久算多久。”
顾母点头说好。
母子两人回到堂屋,却发现詹春生正在盯着神龛中的牌位看。
两人脚步一顿。
顾母心里既紧张,又懊悔。
她怎么就把相公的牌位给忘了呢?!
黑漆漆的牌位上面,写着顾千钧的名字。
詹春生可以认不出顾斐和顾母,但却不可能不记得顾千钧这个名字。
他回头看向顾斐,神情肃穆。
“顾千钧是你的父亲?”
顾母慌忙否认:“不是,他不是的。”
顾斐:“算了,既然都被认出了,就没必要再强行否认了。”
他坦然迎上詹春生的目光,平静回应,“我是他儿子。”
詹春生盯着他,良久才幽幽开口:“你变了很多,要不是看到你爹的牌位,我估计永远都认不出你。”
“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自然也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詹春生想了想:“也是。”
顾母显得非常不安,她似乎是在担心些什么。
詹春生察觉到她的异样,主动说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闻言,顾母长舒一口气。
她由衷地说道:“谢谢您。”
詹春生环顾四周:“这地方挺好的,很适合隐居。”
吃完晚饭后,詹春生和顾母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顾斐蹲在井边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