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快被这双古代版松糕鞋丑哭了,原本还在商议的大事统统不想商议了,赶蚊子似的挥挥手:“……退、退朝!”
太监唱礼:“跪——”
群臣跪之。
燕九朝鹤立鸡群!
皇帝懒得理这小子跪没跪了,他要回后宫,看看三千佳丽洗眼睛……
一直到皇帝离开金銮殿,大臣们也蜂拥而出,集体回家洗眼睛了!
燕九朝眉梢一挑,闲庭信步地出了金銮殿。
燕怀璟望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二皇兄。”四皇子凑过来,一脸古怪地问,“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呀?”
燕怀璟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不清楚。”
“他怕不是有病!”四皇子嘀咕。
燕怀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四弟,慎言,这是金銮殿。”
四皇子吐了吐舌头,心道,你比我厌恶多了,何必装出一副公正公允的样子?父皇都走了,做给谁看?
“五弟,我们走!”四皇子拉上五皇子的手腕,冷冷地出去了。
……
成功秀了一波美鞋的某少主,心情大好地坐上马车,他人在里头,脚却伸到外头。
影十三无比后悔放影六去贡城了,留他一人独自承受这不该承受的审美之痛。
“给点儿吃的吧……三天没吃东西了……”路过全京城最繁华的长安大街时,一个瞎眼的乞丐杵着拐杖,自一条侧边的胡同里摸索了出来。
这种事不是头一回碰见了,影十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驱着马儿朝前走,燕九朝却忽然开口,让马车停下了。
燕九朝走下车来。
瞎子似是听见了身旁的动静,木讷地朝这边转过身来。
燕九朝走到他面前,伸了伸自己的脚:“本少主的鞋,好看不好看?”
瞎子先是一愣,随即怔怔地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燕九朝往他的破碗里丢了一锭金子,坐上马车道:“瞎子都说好看!”
影十三内心一阵咆哮:要不怎么说他瞎呀!
小奶包们得了婉婉送的新鞋也很开心,但他们不能出府,只得穿上美(丑)美(丑)哒小布鞋,把府里的每个人都叫过来看了一遍。
俞邵青还不知自己的“生辰惊喜”已经穿在另一个人男人的脚上了,他现在开心到飞起,切菜切得嗖嗖的!
却说燕怀璟下朝后,并未立刻回府,而是去了大理寺,继续调查俞邵青的案子,既然确定俞婉就是他找了两年的女人,那么对俞邵青的案子,便不得不用上十二分的心思了。
君长安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台上。
忽然,一名暗卫走了进来,将一张写着消息的纸条呈给了燕怀璟。
君长安伸长脖子瞄了一眼:“莲花村的消息啊……你派人监视那丫头了?”
燕怀璟将纸条放在油灯上烧了,用眼神示意暗卫退下,随后才对君长安道:“不是监视,是注意一下她的动静,看周槐是否会与她父亲有所联系。”
君长安耸耸肩,一副随你怎么说的样子。
燕怀璟的手指动了动:“……备马车,去莲花村。”
“还说不是监视。”君长安嘀咕了一声,跳下窗台,去吩咐人备车了。
燕怀璟也知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周槐既是决定远走高飞,势必不会与俞邵青联系,自己不过是拿这当借口,好时时刻刻注意她的动向罢了。
马车备好后,燕怀璟与君长安一路畅通无阻地前往了莲花村,此时刚过午饭的时辰,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了,换上了茶水、卤花生与糖块,乡亲们坐一块儿聊着天,崔掌柜则与秦爷在屋里开了一桌叶子戏。
叶子戏并不是真正的戏法,而是一种纸牌,一共四门花色:文钱、百子、万贯、十万贯,打法有些类似于现代的麻将,在大周,叶子戏是城里人玩的东西,乡下人忙着干活儿,没功夫,也没银子玩它。
秦子旭忙着吃吃吃,不给崔掌柜与自家舅舅凑角,俞婉觉得若是和麻将一样,那她应该会打,不过她要准备晚上的席面,就还是不了。
万幸栓子哥在军营玩过,拉上俞峰,现教现打的,把一桌叶子戏凑齐了。
没人注意到堂屋的姜氏,小眼神幽怨幽怨的。
水缸里的水没了,俞婉用扁担挑上木桶,去村口的古井担水。
她把木桶挂在钩子上扔下井,待木桶灌满水后,她转动着古井上的摇把把水打了上来,她正要去提木桶,却突然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将木桶提了上来。
俞婉扭过头,看向了对方,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许……二殿下?”
差点忘了,这早不是什么许公子,而是最尊贵的皇子殿下了。
燕怀璟看了眼另一个空着的木桶,再次伸出手去,却被俞婉拦住。
俞婉挡开他的手,客气又疏离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二殿下金枝玉叶,还是不要干这种粗活儿了。”
燕怀璟眉心一蹙道:“那你一个姑娘家,就该干这种粗活儿?你家中不是有哥哥吗?”
如果他打探的消息没错,她家中可不止一个哥哥。
这话,怎么像是埋怨她两个哥哥没帮她干活儿似的?俞婉不高兴别人这么说俞峰与俞松,平日里两个哥哥都待她极好,不是今日抽不开身,还真轮不到她来打水。
再说了,她打水也比两个哥哥快呀!
但俞婉并不是非得与人一较长短的性子,只淡淡地道了句“哥哥们有事”,便没再理他了。
俞婉将第二个木桶也放到了井里。
不远处的马车上,君长安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魅力无穷的皇子殿下,竟然遭了一个村姑的冷落吗?这可真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