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一个红色的符包,里头是符纸与一块金镶玉,那也是开过光的玉。”
寓意金石为开,守得子来。
俞婉看向紫苏与苏莯道:“你们去院子里找找,看是不是大皇子妃走出去落在半路了。”
二人依言去了。
这个平安符关系到大皇子妃肚子里的胎儿,丢了非同小可,哪怕掘地三尺也必须把它给挖出来,然而整个昭阳宫的人都出动了,把昭阳宫里外外找了三遍仍不见平安符的影子。
皇后急坏了。
她还指望儿媳的肚子里给她生出一个皇长孙呢,怎么偏偏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不见了?大皇子妃吓坏了,愧疚地捂住肚子,皇后担心她动胎气不敢责备她,事实上心里早怪罪开了,不知道平安符很重要吗?让你好好收着还给弄丢了!
皇后心急如焚之际,一位老嬷嬷开口了:“会不会……是让哪个不长眼的偷了?”
大皇子妃进昭阳宫时还给皇后看过平安符,之后她一直待在昭阳宫内,皇后确定平安符一定是也在这里。
皇后正色道:“守住大门,从现在起,只许进不许出!让所有人都到正殿来!”
“我们也留下吧。”俞婉说道。
尽管皇后并不怀疑俞婉,可事关重大……她能主动提出留下最好不过了。
所有宫人都被叫到了正殿,由崔女使带着两名得力的太监、老嬷嬷一一搜身,结果是一无所获。
“这可怪了,不在宫里,也不在宫人身上……”皇后蹙眉。
忽然间,苏莯的身子抖了一下。
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皇后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她脸上,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然而她的手却紧紧地拽在一起,隐隐有些发抖……
皇后的脸色冷下来了,虽说这是少主府的丫鬟,可关系到她的皇孙,她没那么多情面留给少主府了:“把她押过来。”
俞婉与紫苏顺着皇后的目光一瞧,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副迷惘的神色。
俞婉愕然道:“娘娘,您是在怀疑我的丫鬟偷了大皇子妃的东西吗?”
皇后语气如常道:“本宫也是在排除你们的嫌疑罢了。”
说起来,她们也的确有嫌疑,两个丫鬟都拎着果篮进过大皇子妃的屋子,真要动手并非没有时机。
“那就两个一起搜吧,劳烦崔女使也搜搜我的身。”俞婉说。
“这……”崔女使为难地看向皇后,搜丫鬟的身没什么,搜少主府的夫人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皇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皇后居然没有出言阻止,可见她心里有多看重这个平安符了,少主府的人最好是无辜的,否则……双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盟友关系只怕要毁个干干净净。
紫苏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大方方地让崔女使搜了身。
轮到苏莯时,苏莯的面上浮现起了一丝抗拒之色。
紫苏的眉心就是一跳,该、该不会……真的是苏莯吧?
若果真是,那可就完了。
苏莯是少夫人的丫鬟,从她身上搜出平安符来,少夫人也难辞其咎。
可苏莯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少夫人坑了苏莯几把,苏莯怀恨在心,借机给少夫人抹黑吗?届时皇后闻起来,她只用一口咬定是少夫人指使的,那么少夫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平安符是保佑大皇子妃诞下皇长孙的,少夫人盗走她,岂不是在陷害大皇子妃生不出小世子吗?
皇后会因此恨死少夫人的!
一个个念头闪过,紫苏的脸都白了,她抓紧了帕子,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不要搜出来,不要是苏莯……
但紫苏明白这种可能性太小,以她对苏莯的了解,苏莯不是个会惊慌失措的性子,方才之所以故意失态根本是在引起皇后的主意。
她想要被皇后搜身!
果不其然,屏风后的崔女官搜身搜到一半便惊讶地叫了起来:“平安符?!”
紫苏恨死自己了,说好的盯紧苏莯的呢?怎么还是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动了这种手脚?现在可怎么办?苏莯一定会咬出少夫人的!
紫苏扭头,冷冷地瞪向被崔女使领出屏风的苏莯。
崔女使将平安符递到了皇后手上。
皇后接过红色的符包,整张脸霎时乌云密布:“给本宫跪下!”
苏莯淡淡地跪下了,冲皇后磕了个头。
皇后目光冰冷你道:“枉本宫还夸你伶俐,你就这么不识抬举的!谁给了你胆子偷大皇子妃的平安符的?!”
苏莯不吭声。
皇后指着她鼻子道:“说!你为什么要偷平安符?嘴硬是吗?好,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这是要对苏莯动刑了。
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走了上来,一左一右架住苏莯的胳膊。
苏莯仿佛终于被吓到,低低地开口了:“是少夫人。”
紫苏心底的那根线断了……
众人唰的看向俞婉。
是她指使苏莯的?她是何居心?莫非她想害大皇子妃滑胎?
皇后复杂又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俞婉的脸上:“是你?”
俞婉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是我,这个平安符的确是我送给苏莯的。”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