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阿婉!”燕九朝板下脸来!
俞婉十分辛苦地憋住笑。
燕九朝涨红了脸,冷冷地说道:“进屋!”
俞婉不动。
燕九朝走了几步发觉她没跟上,转过头问道:“又做什么?”
俞婉把手递给他。
燕九朝负在身后的手没动,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有伤风化!”
言罢,无比君子地跨过门槛了。
俞婉望着他看似镇定的背影,勾唇一笑:“到了晚上,看你还讲不讲得出这句话。”
一家人丁家新宅这边吃了晚饭,大伯母看燕九朝这个姑爷是越看越喜欢,说天色晚了,不如住一晚明日再走。
燕九朝婉拒道:“明日要早朝,月中休沐了再回来多住几日。”
若换旁人大伯母兴许就认为对方是在嫌弃乡下不好住了,可燕九朝在乡下住了那么久,宅子都买了,大伯母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何况是要早朝,大伯母不仅没强留,还赶忙把人催上了马车。
三个小肥仔是在阿畏家吃的晚饭,见是阿畏亲手下厨,三个小肥仔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一口气全都吃光光了!
……真相是全家做饭都难吃得要死,只有阿畏的厨艺棒棒的,所以做饭从来都是阿畏一个人的。
当阿畏端着最后一碗蛋花汤走出来时,桌上烧给全家人的菜已经只剩几个空盘子了……
阿畏又去蒸了一笼馒头,一转头,馒头也让小肥仔啃光了。
阿畏不知道自己烧了几顿饭,烧得他两眼昏花手发抖,好不容易把几个小肥仔喂饱了,米缸的米也见底了……
好在!小铁蛋上门来领人了!
阿畏迫不及待地送走了几个小肥仔,苦命的师(奶)父(爸)生涯终于结束了,他又是那个快活的鬼族大恶棍了!
哪知他还没来得及得意,身后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阿畏拖着疲倦的身子拉开屋门,一眼看见三个圆乎乎的小肥仔。
小肥仔们光着小脚丫,抱着小枕头,萌萌哒地看着阿畏。
娘亲说我们可以不走哦,今晚和你睡哦!
崩溃的阿畏:“!!!”
燕九朝与俞婉坐上马车回了少主府,紫苏没见到三个小公子,纳闷地问了句:“人呢?”
俞婉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阿爹阿娘舍不得他们,把他们留下了。”
紫苏看着二人泛红的耳根子,假装自己信了。
小俩口进了屋。
茯苓拎着一大篮新摘的李子与荔枝走过来,就要往房里去,让紫苏逮住了。
“干嘛?”茯苓问。
“你干嘛?”紫苏问。
茯苓道:“世子妃临走时让我摘的,她不是回来了吗?我拿给她!”
紫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谁这会子还吃得下你摘的果子?”
“吃不下怎么还让厨房煮宵夜呀?”茯苓一头雾水。
“那是……”紫苏不知怎么和她解释了,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这种事上死活不开窍?没见世子和世子妃的眼睛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吗?禁了十日,这新婚的小俩口只怕心里都着了火。
屋内已经开始有动静了,紫苏脸一红,拉着茯苓的手逃一般地走掉了。
这种事和谐起来俩人都喜欢,何况又禁了这么久,何况自己还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俞婉是打算好好补偿他的,结果一不小心撩过头了。
这一夜,上房要了三次热水。
俞婉餍足得不要不要的,却也真真被折腾惨了,乃至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忘了,她趴在已经换过的干爽褥子上,呼吸均匀而香甜,如墨的青丝垂下,搭在白玉般的肩头。
燕九朝拉过薄被给她盖上,随后躺在了她身旁,一手枕在自己脑后,一手搁在自己肚子上。
燕九朝缓缓闭上眼。
须臾,他抽出那只枕在自己脑后的手,放入被子。
又须臾,他往她身侧挪了挪,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一夜好梦。
……
俞婉醒来时燕九朝已经去上朝了,俞婉闹了个大红脸,古代哪个新妇像她这样睡到日上三竿?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糟糕。”想到了什么,俞婉拍了拍自己脑袋,昨日真是让自家相公勾引惨了,连国师来试探过她的事都忘记和他说了。
不过俞婉不说,燕九朝也早已从值守的侍卫口中得知国师与弟子来过,二人送了谢礼,讲了些客套话,不小心落了一颗会发光的珠子……
燕九朝一件件事听下来,笃定国师是来试探俞婉的了。
燕九朝可不认为是他们谁走漏了南诏圣物的消息,便是那玉子归,他想出卖俞婉也一早就出卖了,所以国师会怀疑上俞婉多半是因为在狩猎那日见过俞婉。
“少主,他会不会已经试出了什么?”下朝后回府的路上,影十三狐疑地开了口。
燕九朝摇头:“那丫头没这么傻让他得逞,我眼下最担心的并不是他试出了什么,而是他认没认出什么。”
影十三蹙了蹙眉:“少主的意思是……”
燕九朝淡淡地说道:“他是南诏国师,他不可能没见过大帝姬,若只是遇到一个与大帝姬长相相似的丫头,我们还能说是巧合,但倘若他见到了大帝姬本人呢?这只怕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