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钩大抵不用问了,他是最听阿嬷话的,是阿嬷的乖宝宝,阿嬷都说抢,那他一定冲在最前头去抢。
为毛你们对抢东西这么不心虚?这么天经地义!!!
罢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单拳难敌四手,既然决定了去抢,那便想想怎么抢。
“最稳妥的法子是进入蛊山。”俞婉说,“但蛊山乃南诏禁地,非蛊师不得靠近,非蛊老不能入,咱们这会子上哪儿去弄个蛊老啊?”
“还有个法子。”青岩开口说,“他们不是也打上了雪蟾蜍的主意吗?那就让他们去寻好了,等寻到了,我们再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俞婉一脸不忍地看着他,你真的清楚你打劫的对象是谁吗?我大伯的金面死士你都挨不过一拳头,女君府的你自认为能撑多久?
“也可以偷。”月钩说。
俞婉大吃一惊,真不相信这种话是从月钩乖宝宝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似乎不赖呀,他们明的不行,阴的未必不成啊!
江海道:“我先去女君府打探消息。”
青岩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互别苗头的人这一刻的决定出奇一致,俞婉还能说什么?只能让二人去了。
二人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上夜行衣,悄然前往了女君府。
女君府守卫森严,二人等了半晌才逮住一个换岗的空档,施展轻功跃过了女君府的围墙。
二人谁也没料到围墙下竟是一片荆棘,荆棘里还有藏着淬了毒的尖刀,换做寻常刺客只怕早活生生刺死在这里了,江海却猛地在围墙上蹬了一脚,借力跃出了一丈远,青岩被他抓了一把,也同他一道落在了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青岩试探地往围墙方向的草地上轻轻踩了一脚,赫然发觉草地是软的,他心下一惊,就听得江海道:“是沼泽坑。”
难怪江海要跃这么远,他还纳闷呢,不过是躲个尖刀与荆棘,落近点儿不行?眼下看来是真不行,这种沼泽坑里充满毒液,一旦落进去根本没有办法活着出来。
青岩后怕地捏了把冷汗。
怪道没人敢擅闯女君府,这哪里是府,根本是阎王殿。
青岩看向江海:“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机关?你来过女君府?”
“没有。”江海面无表情地说。
“那就是在别的地方见过?”青岩追问。
江海却不说了。
青岩不依不饶。
江海冷声道:“我没过问你们几个的来历,你们也别打听我的。”
青岩下意识地想说,那可不行,谁知道你对阿婉与九朝有没有异心?话到唇边忽然想起他们似乎是来拐阿婉与九朝去鬼族的,咳,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五十步不笑百步,谁也不说谁!
女君府可比碧落山庄大多了,二人在里头转悠着,险些没给迷了路,终于在二人几乎绕远之际,发现了孟大蛊师的身影。
他正由一个衣着光鲜的侍女领着,似乎要往什么地方去。
青岩与江海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孟大蛊师被领去了一座沐浴在月光与鸟语花香中的八角凉亭,亭子不大,四周垂挂了镂空的檀香木卷帘。
“孟大人,请。”侍女一手打着灯笼,另一手为孟大蛊师挑开了帘子。
孟大蛊师迈步进了亭子。
青岩与江海寻了一处屋顶,伏身趴在瓦片上,用屋檐挡住身形,只露出两双洞若观火的眼睛。
亭子里坐着一个人,是女人。
因有帘子的缘故,二人看不太真切,只依稀能看见孟大蛊师朝对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对方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孟大蛊师坐了下来。
二人将耳力提到极致,监听二人的谈话。
“小女顽劣,委屈孟大人了。”女子说。
江海与青岩交换了一个眼色,几乎是同一时刻,二人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女君。
孟大蛊师道:“能为郡主效力,是孟某的荣幸。”
女君和颜悦色道:“那孩子让我与驸马惯坏了,成天没个正行,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回头我会管教她,让她好生向孟大人认个错。”
不愧是坐了多年的上位者,她语气与动作都十分温柔,可就是透着一股不容挑衅的尊贵与威严。
孟大蛊师道:“童言无忌,殿下折煞我了。”
童言无忌?江海与青岩齐齐翻了个白眼,也就比阿婉小一两岁而已,阿婉比她懂事多了!
二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女君道:“我深夜叫你前来,其实是有关雪蟾蜍的事要与你商议,你也知道,圣物失踪已久,当初听闻是落在了中原,我派人前去中原寻找,结果一无所获,我担心圣物或许早已遭遇不测,若我能得到雪蟾蜍,也算是一种弥补,我明白你的实力早已是蛊老,只是差那一块玉牌而已。”
这话不假,孟大蛊师早已拥有了蛊老的实力,只不过,蛊老也有等级的,最低是一阶,最高可达九阶,每一次的蛊老测试都需间隔三月。
孟大蛊师想一口气吃成大胖子,因此并不着急去测试。
可眼下女君既然开口了,他便不继续等了,左不过以他如今的实力,他自信已经能考出有史以来最高的等级。
孟大蛊师道:“我明日便去蛊殿领玉牌。”
女君笑着端起一杯酒:“提前恭祝孟蛊老。”
蛊殿坐落在蛊山下,这里只有一个入口,且入口处有两名金面死士严防死守,因此原打算继续盯梢孟大蛊师的江海与青岩只得放弃,先回赫连府等消息。
孟大蛊师在专人的带领下进入了蛊山。
蛊山只有三种人:蛊师,蛊女,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