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是在……”小郡主话到一半,就发现原本坐在亭子里的父亲不知所终了,她挠挠头,“哎呀,我睡了好久么?父亲都走了?怎的不叫我?”
“是叫不醒你吧?”女君好气又好笑地瞪她,“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头小猪?”
小郡主嘿嘿一笑,依偎进女君怀中,撒娇道:“我这不是起得太早了嘛?”
女君宠溺地说道:“行了,想睡就回屋睡,趴在亭子里,让下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知道了,都怪父亲,不叫我一声。”小郡主幽怨地嘀咕。
女君点了点她脑门:“再敢说你父亲一句不是,仔细我罚你!”
小郡主撇嘴儿,好嘛,在母亲心里,父亲永远是第一位的,她与哥哥都得靠边站。
可话说回来,父亲一声不吭的,究竟是去哪儿了?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辆宽敞的马车缓缓驶过,穿进了一条干净且狭长的胡同,帝都虽是权贵云集之地,可倘若仔细留意,不难发现这种逼仄的胡同往往是有些狼藉的,这里却不然,九拐十八弯,别说每条胡同了,甚至每个墙角都洁净得仿若无尘。
老百姓并不知这些巷子、街道都是何人清理、何时清理的,他们只知每日路过时它们已经变得无比干净了。
这一带受着赫连家的庇佑,治安得良好能夜不闭户。
马车停在了一条清净的马路上,车夫问道:“驸马,往前就是赫连家了。”
驸马挑开车帘,往前望了望,约莫百尺之距的地方坐落着两座紧挨着的、大气磅礴的府邸,一座是东府,一座是西府,这条马路尽头的后门赫然是西府的。
“怎么走到西府来了?”驸马说。
车夫愕然:“您是要去东府吗?”
呃……您也没说啊!
咱们小郡主与东府没什么来往,反倒是和西府的赫连宇、赫连成少爷十分亲近呐!
车夫心里这般嘀咕,嘴上却不敢甩锅,忙拽住缰绳调转方向道:“我会错意了,东府也挺近的,咱们往回走,穿过那条小胡同便到了!咱们……还是去后门?”
他这就搞不懂了嘛,堂堂驸马莅临赫连家,不走正门,倒走什么后门?又不是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车夫古怪地把马车赶去了赫连东府的后门。
然而就在此时,更让人不解的事发生了。
“等等,就在这里停下。”驸马说。
车夫看了看距离马车数十步的赫连东府后门,疑惑道:“这是不是停得有点儿远了?您就这么走过去么?”
“不去。”驸马说。
不、不去?这是什么操作?大老爷打女君府赶来,就为了在赫连家的后门外杵着?
车夫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将身子微微一侧,挑开车帘的一道缝隙,偷瞄了眼自家主子,就见他扭头望着窗外的赫连府后门,一副沉思不已的样子。
车夫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吱声。
主仆俩就这么在马车上干坐着,万幸是赫连府的后门没什么人经过,否则他俩这么盯着人家,非让人当成恶贼不可。
他就不明白了,驸马好端端的,怎么就来了赫连家呢?还来了不敢进?不过……赫连家与女君府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啊。
赫连家历代家主只效忠国君,而女君虽贵为储君,却是赫连家必须规避的对象,当然这是其一,其二嘛,就得追溯到了三十多年前了。
皇后与芸妃有孕,两位帝姬先后被冠以福祸之命,老赫连家主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曾上书奏请重罚妖言惑众之辈,国君自是没罚,待两位帝姬出生后,国君将祸国灾星大帝姬送出了南诏,这件事也曾遭到老赫连家主的强烈反对。
稚子无辜,何其悲哉?
这些事说白了不外乎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分内事,可落在有心人眼中不免就成了赫连家偏颇芸妃母女,闹到最后,皇后与小帝姬对赫连家的情分都淡了。
所以他家驸马究竟为何躲在赫连家的后门外鬼鬼祟祟的?
他是想逮住赫连家的小辫子么?
梧桐苑。
今天是小宝失宠的第三天。
这三天里,小宝挣扎过、努力过、反抗过,然而就是处处都不如二宝!
二宝比他说话晚,却说得比他好、比他多。
“小乖重孙,这是什么?”老夫人拿起一串糖葫芦问。
“糖葫芦!”小宝挺起小胸脯说。
“亮晶晶的糖葫芦。”二宝萌萌哒地说。
小宝瞬间被K.O.!
老夫人抱了抱几个小乖重孙,小宝依赖地用小手手圈住老夫人的脖子,撒娇道:“喜欢,太奶奶!”
老夫人心里甜丝丝的:“哎呦,太奶奶的小宝!太奶奶也喜欢你!”
二宝却松开手,自老夫人的腿上爬下来了,乖巧懂事地说:“我们重,太奶奶别抱,累腿。”
老夫人的心都要化了:“哎呦我的二宝,都会心疼太奶奶了!”
小宝再次被……K.O!
老夫人放下小宝,将沉默不言的大宝搂进怀里:“弟弟们都说话了,咱们的大宝怎么还不开口呢?”
小宝骄傲地说道:“他笨!我聪明!”
二宝软软糯糯地说:“哥哥不笨,过几天,就会说了。”
二宝一边懂事地说完,一边还摸了摸大宝的脸,可手足情深了!
小宝看得直吐舌头,直翻白眼!
这日,二宝得到了最多的表扬,大宝得到了最多的鼓励,小宝……小宝骂哥哥笨,得了他爹的一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