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年前的妹妹,可是揣着一大笔横财呢。
而一旦钱财被榨干了,妹妹得到的又是什么?
妹妹如何落水暂且不提,可妹妹昏迷那几日,这位好妹夫可是连阿婉家的大门都没进!
以往,都是赵恒与俞婉一道,俞峰像个外人,眼下兄妹俩和好了,赵恒成了被排挤的那个,又被俞峰如此不客气地一问,赵恒的脸色当即起了细微的变化。
“我来找阿婉。”
语气倒是极有涵养的。
他看向一旁的俞婉,眸光微敛,人还是那人,却给了他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
俞峰往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么晚了,找我妹妹做什么?”
这声妹妹,让赵恒的眉心蹙了蹙:“这是我与阿婉的事,我想你还是回避的好。”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娘们儿唧唧的!”俞峰毫不客气地说。
“你……”赵恒气红了脸。
俞婉缓缓走上前,对俞峰轻声道:“罢了,夜这么深了,大伯与大伯母一定等急了,大哥赶紧回去吧,回头他与我说了什么,我统统都会告诉大哥的。”
赵恒难以置信地看了俞婉一眼!
俞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当然他并未真的撇下俞婉走远,而是站在一个虽听不见二人对话,却能看见二人身形的地方。
万一那小子对妹妹不规矩,他便冲过去,给这小子一顿教训!
“现在可以说了?”俞婉不咸不淡地问。
赵恒被俞婉的冷淡弄得怔了怔。
他终于明白俞婉的身上为何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了,从前只要他出现,她恨不得一双眼睛时刻长在他的身上,然而今晚他他在她跟前儿杵了这么久,她却压根儿没拿正眼瞧他!
“如果你大半夜来找我,只是为了冲我发呆的话,恕我不奉陪了。”俞婉说罢,就要往屋里去。
赵恒呼吸一顿,叫住了她:“那些事都是真的?”
“什么事?”俞婉问。
赵恒深吸了一口气:“就是你们对我娘……还有我家做的事。”
俞婉的面上掠过一丝回忆的神色:“那些事啊……没错,都是真的。”
赵恒没料到她如此轻易地承认了,忍不住拔高了音量:“你……你都不问问是哪几件事吗?!”
俞婉古怪地看着他道:“我自己做的事我还不清楚吗?要问你?你是不是傻?还有,小点儿声,别吵醒我娘。”
赵恒噎住了,他书念得多,最擅长打嘴皮仗,眼下却快被俞婉一句话噎死了。
他想说,万一其中有不是你做的事呢?可一对上俞婉那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他又把话给咽下去了,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娘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好,你和你娘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她,你们有没有想过……”
“没想过。”俞婉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赵恒再次噎住,火气渐渐有些关不住了:“你不要因为我不肯娶你就去报复我娘,我娘是无辜的,这件事说到底是你自作自受,若不是你跑去窑子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会想要退了你的婚吗?”
……
“娘!娘!”
赵宝妹火烧屁股似的冲进了赵氏的屋。
赵氏自打让姜氏收拾一顿后再没出过门子,都快要在家闷出毛病了。
还是儿子回来,向儿子添油加醋地倒了一波苦水,适才好受了些。
“这么快回来了?被发现了?”赵氏担心儿子收拾不了小贱人,于是让女儿去盯梢。
赵宝妹哼道:“我藏得这么好,谁能发现!”
赵氏抓了一把瓜子道:“那你回来做什么?你哥呢?收拾完小贱人了?”
赵宝妹嘀咕:“我哥怎么可能收拾小贱人啊?他就只会嘴上说,让打一巴掌他都干不出来!”
赵氏冷冷地瞪着女儿。
赵宝妹吐了吐舌头,去拿赵氏手里的瓜子,被赵氏把手拍开了。
赵宝妹讨了个没趣,却不敢生气,抱住赵氏的胳膊,讨好地说道:“娘,你绝对猜不到我方才听到了什么……”
……
翌日天不亮,赵氏就起了。
赵氏被姜氏母女连翻欺负,还损失了一头猪,早对二人怀恨在心了,只是苦于儿子不在,她没人撑腰,不敢大张旗鼓地闹回去,眼下,总算让她逮住了那小贱人的把柄,忍气吞声这么久,是时候给那小贱人一点教训了!
这次都不用儿子出马,她自己就能撕了小贱人!
昨晚她已经想好了,她要把那小贱人进过窑子的事当着全村人的面宣扬出去,她要全村人都看看,那小贱人是怎么恬不知耻地欺哄她儿子的!
用卖身挣来的银子讨好她和她儿子,可真做得出来呀!
全村都让这丫头骗了!
这丫头失踪了一整年,也就是说在窑子里待了一整年,这么久……指不定已经染了一身花柳病!
若她记得没错,婚前失贞是要浸猪笼的。
若不肯浸猪笼,那就只好被赶出莲花村了。
“死丫头,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赵氏得意一笑,去了位于村口的老井。
老井旁有一口钟,村里只有出了大事,才会敲响这口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