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点点他小脑袋道:“大宝都还不会说话,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想吃的?”
“我……”小宝两眼望天想了想,“我们是兄弟,心有灵犀!”
哟,还会拽文了!
没白跟燕王处了这么久,肚子里都有点小墨水了。
不过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不知是随了谁啊。
“阿嚏!”
正陪老夫人打叶子牌的小黑姜,猛地打了个喷嚏……
俞婉最终带着三个小家伙去了,因为二宝说,他也想吃,诚实的二宝以及被甩锅的大宝一路上都得到了娘亲的抱抱,可怜的小宝抱着自己的超大号糖葫芦,委屈巴巴地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娘亲和哥哥们母、慈、子、孝!
马车抵达了那家老字号的店铺,俞婉将三个小家伙抱了下来。
三人捧着糖葫芦,哒哒哒地往里去。
这会子过了早膳,又未到午膳,人不多,俞婉在大堂找了个清净的角落,打算让他们坐在这里吃,哪知三人却不干,非得挑正中央,大门一进来便能看见的地方。
这么爱显摆,是他们亲爹的儿子没错了。
“三份小碗的浮元子。”俞婉想给家人也带些,去马车上取了食盒,让一会儿走的时候做几碗带走。
三个小家伙把糖葫芦放到一旁的空盘子里,小手手抓起勺子,轻轻地吹起了浮元子。
“好烫烫!”小宝说。
俞婉好笑地说道:“烫就慢点吃。”
“呼~呼~”小宝吹了好几下,将第一口喂到俞婉嘴边,“娘吃!”
先前为惩罚这小家伙撒谎冷落了他一路,不料他如此孝顺贴心,第一口知道要喂给自己,俞婉感动坏了,并开始愧疚自己对儿子是不是太残忍了。
俞婉吃了这口浮元子,决定以后都对小宝好点。
小宝歪着脑袋说:“不烫了吧?那小宝可以吃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的俞婉:“……”
你只是让我给你试试烫不烫么?
几个小家伙吃了一碗不够,又加了一碗,第二碗吃完了还想来第三碗。
有这么好吃么?
俞婉看着他们肉嘟嘟的小肥肚子,十分狠心地拒绝了他们的小眼神。
三人抱着糖葫芦上了马车。
俞婉去拿装了浮元子的食盒,就在她等待的功夫,不速之客出现了。
俞婉就纳闷了,自己不过是来买个浮元子,这也能碰上她,她俩未免也太有缘了,只不过,不是什么良缘,是孽缘。
“啊,我说怎么老远闻到一股穷酸气呢,原来是你啊!”
小郡主叉腰站在俞婉的对面,虎视眈眈地瞪着俞婉。
数日不见,这位小郡主似乎越发跋扈了,看来女君府的事故并未对她造成深刻的打击,想想也对,她毕竟是皇后的外孙女,南宫雁出了事,皇后却还受宠着,又怎会放任这个外孙女让随便什么人给欺负了。
只怕为了弥补南宫雁的缺憾,加倍地宠在这个外孙女身上了。
瞧她那身绫罗绸缎,比俞婉一身矜贵多了,怪道有底气骂俞婉穷酸气。
小郡主见俞婉不说话,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道:“别以为你有个做帝姬的娘就了不起了,你娘是庶出的灾星,芸妃在我外祖母面前永远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你别想和我平起平坐!”
这话可把俞婉成功地逗笑了。
她从哪儿推断出她想和她平起平坐的?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进他们南宫家的族谱好么?
再者,庶出的又如何?
南宫雁式微,她和阿娘真想争什么,还有南宫溪什么事吗?
“你笑什么?”小郡主炸毛了,“本郡主说的不对吗?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为了回到南诏,竟然把赫连家给迷惑了!”
俞婉的目光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谁不要脸了?”
“你娘!你娘不要脸!竟然勾引赫连家的……啊——”
她话未说完,被俞婉一把扣住脑袋,狠狠地怼进了橱窗,她的脸,被俞婉摁在滚烫的汤水之上。
热气灼着她的脸,她脸上生疼一片,额头与后背吓出了一层冷汗,腿肚子都哆嗦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她害怕地问。
俞婉冷漠地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外头那些人怎么嚼舌根我不管,可倘若跑到我面前找死,我也不会客气,再敢诋毁我娘一句不是,我就把你这张脸剥下来,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小郡主打了个冷颤!
她挑衅过俞婉无数次,但每次俞婉都懒得理她,最过分那次是抢了她院子,但那也没动她一根汗毛,她便以为俞婉是个软柿子,是仗着有驸马撑腰才敢与她叫板,可眼下驸马不是不在吗?轮到她找回场子了。
哪知俞婉一下子将她摁进了锅里,她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燕九朝是个疯子,这个女人也是!
一家人都是疯子!
统统都是疯子!
“还敢不敢骂我娘了?”
“不敢了不敢了!”
“再见了我,绕道走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