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圣女害羞的表情就是一顿,拿下小手手,面无表情地瞥了阿嬷一眼,一脸高冷地出去了!
“这个女人当初来过族里,找到了先王,向他打听一个女人的下落,如果我没猜错,她要找的女人就是芸妃的母亲。”裘炳原先没往芸妃身上猜,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将所有线索联系起来,才得出了这一猜测。
俞婉若有所思道:“她是……”
裘炳道:“她说,她要找的女人是她自己的母亲,这么来看,她应当是芸妃同母异父的妹妹。”
俞婉眨了眨眼:“阿嬷的意思是,我太姥姥在嫁入沈家前曾有过一个女儿,就是画像上的女子。”
裘炳微微颔首:“应当是这样,我想,正是由于她的到来,才让先王知晓了新都的存在,她来自新都,是兰家后人,而兰家祖上曾出过圣女,她极有可能就是圣女的后裔。”
“极有可能?”俞婉不解。
裘炳解释道:“不是所有的后人都能继承圣女血脉,但每隔几代,都会出现一个拥有圣女血脉的后人,她如此着急地寻找芸妃母亲,我想,除了骨肉亲情外,还有一个缘由,那就是芸妃母亲体内的圣女血脉。”
俞婉顿悟地点点头,示意阿嬷继续往下说。
裘炳道:“当时,帝姬已经五岁了,眉宇间与这名女子有三两分相似,先王又打听了芸妃母亲的事迹,发现她就是那位走失的兰氏女。
兰家在新都也算有地位,先王于是有了自己的盘算,他没将真相告诉那名女子,而是将帝姬接入王宫悉心培育,他为自己的儿子与帝姬定下亲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借兰家的势力返回新都。只可惜,帝姬逃婚了,先王的计策也落空了。”
听到这里,俞婉又开始心疼她娘了。
被南诏皇室抛弃利用已经够惨了,本以为好歹鬼族是真心的,却原来也是拿她当垫脚石罢了。
想到了什么,俞婉道:“阿嬷说,她是我阿娘五岁时来族里的,那应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可季庄主的朋友十多年前还在崖底见过一名神女,不出意外就是她,难道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待在崖底未曾离开吗?”
裘炳的目光再次落在画像上:“我也曾听族人说崖底有位神医,不曾想是她,照这么看来,她的确在崖底待了多年,应当还是在打听芸妃母亲的下落。”
俞婉看向桌上的令牌与画像:“我们搜了院子里的东西,她走得十分匆忙,但是,这个令牌以及这张画像却像是她特地留下的。
我猜,她是有什么事不得不返回新都,但又希望我太姥姥有朝一日能找到她的院子,凭画像与令牌回到兰家。
但……会是什么事让她匆忙离开呢?”
裘炳略一沉吟:“兰家,出了新的圣女。”
【V383】新都兰家(二更)
圣女几代才出一个,她太姥姥算一个,不过太姥姥已经去世了,眼下就剩兰家新出的那个,拿到她的血,就能为燕九朝做药引。
俞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亮光:“这么看来,兰家出了圣女,也算我们的运气。”
裘炳点点头:“没错。”
俞婉站起身道:“那我们赶紧去找她吧!错过了这个,再等下一个,都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他们能等,燕九朝的毒不能等,多则半月,少则三月,俞婉可不敢拿半年做赌注。
“怎么去?”一阵沉默的青岩开了口。
俞婉拿起桌上的画像:“我记得最初看见它的时候并不是画像,而是一副舆图,我想,这上面应该有新都兰家的地方。”
俞婉说着,沉思了一会儿,指尖蘸了几滴茶水,均匀地洒在画像之上。
水渍渗透画像,待水渍干涸后,原本的肖像没了,原先的舆图出现了。
“这里。”俞婉点了点一个被打了标记的地方,尽管图上什么也没说,可直觉告诉俞婉,这就是当年那名女子留给他们的目的地。
裘炳拿着舆图端详了好一会儿,说道:“怪道会迁都,这里的确是一处风水极佳之地。”
众人嘴角一抽,眼下是讨论风水的时候吗?您老人家是不是该想想怎么去啊?
影十三正色道:“少主的毒不能等,我们尽快收拾东西,明早出发!”
影六看了看俞婉,道:“少夫人也要去吗?”
众人唰的朝俞婉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是养肥了还是显怀了,这肚子真是一天天看着大了,跋涉来鬼族已是不易,再跟去新都,众人都担心她吃不消。
俞婉挺直了小身板儿,指了指自己道:“看我做什么?没我这张脸,兰家人会认你们吗?”
这倒也是,舆图与令牌都是留给兰家人的,俞婉不去,就算得了令牌,也进不了兰家。
俞婉觉着自己这一胎怀得极好,除了能吃能睡,没别的毛病,一定是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想到了什么,影十三迟疑道:“少主那边……”
是的了,燕九朝脑子坏掉了,至今认为自己是鬼王,他如何肯轻易离开自己的地盘?
……
离开阿嬷等人的住处后,俞婉径自回了寝宫,芳菲、芳容奉上了小食与安胎药,俞婉一概不碰,当燕九朝自族中归来时,就看见俞婉歪在床头唉声叹气的样子。
他英俊的眉头就是一皱,强大的杀气倾泻而出,芳菲二人吓得腿肚子一阵哆嗦。
“退下吧。”俞婉摆手。
本想捏死这两个不懂伺候的奴才,俞婉发话后,燕九朝杀气一收,二人如释重负,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燕九朝大步来到床前,捏了捏她腰肢上的小肥肉,确定一两没掉才在她身旁坐下:“怎么不吃东西?”
“我吃不下。”俞婉说。
“来人!”燕九朝又想将厨子拖出去砍了。
俞婉拦住他道:“不是厨子的问题,是我自己。”
“你怎么了?”燕九朝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是这东西折磨你了?”
“没。”俞婉低下头,委屈地说道,“我想家了。”
“南诏?”如果自己记得没错,她是南诏帝姬,燕九朝不屑道,“哼,你父亲为了区区一条虫子就把你给卖了,这种家有什么好想的?”
俞婉的眼神闪了闪,试探着说道:“我想的是……新都的家。”
“新都?”燕九朝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