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楚溱就这么看着叶温寒。
看着他的视线放在君明曦的身上,由始至终,从她到来却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
他一直都说是因为在公众场合怕被别人发现。
那么公众场合,他就不怕被人发现他对君明曦的图谋不轨吗?!
叶温寒甚至还是对她说,说其实君明曦是许配给他的,但因为她他拒绝了……
这种谎言,这种谎言,她也真的听了进去。
与此。
宋知之被带了进来。
宋知之的视线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向了季白间。
季白间眼神也是。
两个人自然的交错,就好像整个法庭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静香脸色没有掩饰的难看。
她以为她坐在那里至少可以让宋知之心里不是滋味。
现在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宋知之看都没有看到她!
她咬牙。
看着书记员出现在法庭正中央,“请大家安静!”
所有人更加安静,全部视线都看着面前说话的人。
书记员宣讲着法庭秩序,宣讲完毕。
审判长出现。
全体起立。
“坐下。”
所有人又都坐了下来。
审判员总结案件,“一审时,被告方提供和暴力实施者梁平无任何当面交易的证据,而梁平一口咬定是宋知之和他交易被指使他去打压受害者刘问一家,明显两者出现在矛盾,一方肯定有说谎的嫌疑,经过陪审团对被告方提供的证据,可以证实被告人宋知之和梁平均无任何交集,初度判定梁平说谎的事实。现就被告人宋知之指使他人暴力拆迁一案,进行二审。请被告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做法律辩护。”
说着,审判员坐下,文田站了起来。
他恭敬无比,“谢谢审判员,谢谢审判长大人。我现在就我当事人宋知之一案进行无罪辩护。”
这次一出口,旁听席上在也没有任何人开口了。
文田继续道,“回顾上一次上庭情况,暴力实施者梁平一口咬定说和我当事人宋知之有过当面交易,显然通过证据以及刚刚审判员的证实,我当事人在此期间从未和梁平有过任何接触,可想他在恶意说谎,如此可以撇清我当事人没有只是他去暴力镇压刘问的事实,故此我当事人无犯罪行为,无罪!”
“公诉方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审判长问。
“有!”公诉方律师站起来,“虽若有证据证明梁平和宋知之没有当面交易,从梁平的口供中可以初步判定宋知之并没有指使梁平做事,但此案件还存在几个点疑惑。第一,如果宋知之没有和梁平有过交易,突然凭空消失的50万去了哪里?宋知之的口供中对这笔款项并没有做出明确的交待;第二,如若不是宋知之指使梁平去暴力拆迁,那么梁平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第三,为什么梁平要一口咬定就是宋知之指使,这其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阴谋。综上,审判长大人,我方觉得,在没有彻底解开这些谜底之前,不能完全判定宋知之和本案无关!”
“同意公诉方的观点。”审判长点头,“请被告方对刚刚公诉方的几个疑问,进行一一解答。”
“是。”文田重新站起来,“刚刚公诉方的三个疑点,也是我方必须需要彻查清楚的地方。首先,我当事人户头上突然消失的50万到底去了哪里?!我们通过调查发现,50万是通过转账的方式直接去了另外一个人的户头,而根据炎尚国的银行法规规定,超过10万以上的转账记录是需要去银行单独受理的,除VIP客户可以直接通过手机操作,很显然,我当事人宋知之并没有开通这项服务。”
所有人都看着文田。
文田沉着冷静,“而我当事人在账户进行转账的那一天,就没有出现在锦城银行的所有网点,那一天我当事人的所有行径都在我提供给法庭的视频上,有特别标注那一天我当事人的一个活动轨迹,她并没有去任何一个银行网点。”
“可是通过我们对视频监控的了解,当天下午三点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这个时间点宋知之刚好出现在锦城城西的锦城银行附近,且消失在监控摄像头之内,按照推理,宋知之完全有时间去这里进行转账,被告方可否提供给宋知之这个点不在银行的证据,亦或者银行是否可以提供这个时间点的一个监控。”
“确实,我们也去银行咨询过这一天的所有的监控,很显然,银行说因为系统内部原因,当天的监控全部都消失了,不只是城西的锦城银行,整个锦城的银行在这一天的监控都没有了。”文田说,“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是很蹊跷,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可能是巧合。”公诉方律师杨刚直言。
“确实,但事实就是,我当事人当天的转账记录不在城西锦城银行,转账的地点在城北锦城银行,从城西到城北需要至少40分钟,如此20分钟内,我当事人就算飞也飞不过去!”
公诉方律师哑然。
“审判长大人,请允许受理我当事人账户转移的工作人员出庭,我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她。”
“允许。”
银行职员张青青出现在法庭上,整个人有些害怕的不敢看任何人。
“张青青。”
“是。”张青青连忙答应着。
“请问当天是不是受理过一笔50万的转账?”
“是。”
“户头是宋知之吗?”
“是。”
“是她本人到场的吗?”文田问她。
张青青不敢回答。
“是她亲自到场出来的吗?”文田指着宋知之。
张青青看向宋知之,下一秒连忙转移视线,摇头,“不是。”
“不是?”文田嘴角一勾,“你就瞥了一眼,你看清楚了吗?还是说有人在指使你不要乱说?!”
“不不不,不是!”张青青紧张得都结巴了,“真的不是她,我对她没有印象!”
“那你记得是谁吗?在座的所有人,有没有是谁来办理的?”文田问。
“我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每天要面对那么对的客户,我不可能都记得的!”张青青紧张无比的说道。
“刚刚你说你对宋知之没印象,现在又说你不记得所有人了,张青青,你可要清楚现在是在法庭上,法庭上是不能撒谎的,一旦撒谎造成案件的审判有差错,这可就是刑事责任了……”
“反对!反对被告方律师用言语威胁证人!”杨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文田狠狠的说道,“请被告律师注意自己的言辞!”
文田点头,说道,“好,我没什么问题了。”
张青青离开。
文田总结道,“从张青青的口供中,我想审判长大人已经听得很明白,张青青的证词漏洞百出,张青青存在说谎的成分,而张青青为什么会说谎,我相信其中肯定会有隐情,比如被人威胁等。”
“反对,反对被告方律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进行臆想!”
“反对有效!请被告方拿出证据证实推断而不是随口胡说!”
就知道,审判长都是站在公诉方的立场上的。
文田也不在意,他说,“关于50万的漏洞,我方确实没有有效的证据证明我当事人这50万到底消失在了哪里,但从我一审中提供的证据可以证实,就算我当事人给了梁平钱,但梁平的所有财产也被我法院给收缴,他其余拿给他父母消费的钱到底从何而来?所以请审判长大人允许我问梁平几个问题。”
“允许。”
文田面对梁平,“关于你近段时间给你父亲购车修建老家房子的钱,是从何而来?”
“那是我另外的收入,我除了接了宋知之的事情外,我还有很多其他收入,否则我这么多年不得饿死吗?”梁平狠狠的说道。
大概是经过几天之后,对方又给他讲了很多,让他又有了底气做假证。
“比如?”
“我接到几笔高利贷催款,人家先付了定金,我就把钱打给我爸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雇佣我的人!都是我以前老合作对象了,虎三,山哥,刘浩,你可以问他们!”
“不用了。”文田拒绝。
早就对好口供了,为了也没用。
“我现在就问你,既然你没有见过宋知之,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宋知之指使你这么做的!”
“因为有人告诉我的!”梁平一口咬定,此刻底气十足,“对,和我交易的人不是宋知之,是宋知之的一个亲信,是她告诉我,是宋知之让我去做这件事情的,并陆陆续续给我了40万现金!”
“是谁?”文田眼眸一紧。
“就是视频上和我接触的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怎么联系你的?”文田问。
“电话联系,电话号码我都能够背出来。”梁平说,说着,把手机号码给背了出来。
文田对着审判长,“请审判长大人核查此手机号码的主人。”
审判长点头。
点头那一刻,让工作人员当着所有人的面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
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在法庭上响起。
所有人都看着旁听席上一个女人。
女人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她太紧张紧张到忘记关机了,就这么突然曝光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法庭上现场工作人员连忙将她桎梏,桎梏着直接带上了法庭。
女人整个人都在发抖。
文田看了一眼。
宋知之也这么看着她。
李晟整个人很紧张,很紧张。
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假证,在这种地方当然会没有底气。
“是眼前这个女人吗?”文田问。
“是。”梁平一口咬定,“她就是和我交易的人。”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文田面对李晟。
“李晟。”
“你和宋知之什么关系?”
“我也在商管工作,曾经我和宋知之一起进入商管机构,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谁能够证明你们关系很好?”文田问,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李晟有些急切的左右看了看。
然后看到了观众席的一个人,“她可以作证,宋知之的助理张荷可以作证!”
张荷被点名,也有些害怕的站起来。
文田大声问道,“宋知之是不是和李晟关系很好?”
“是的,我经常看到李晟去宋经理的办公室,他们关系很好,我还听到宋经理说了几次要把李晟调回到自己的部门来。”张荷把准备好的台词尽量冷静的说出来,“对了,上次去荆河村的项目,都是宋经理点名要李晟跟着她一起去的,她们在荆河村一起待了半年,关系一直都很好!”
文田没再多问,他直接转头又面对李晟,“是你去和梁平谈交易的?”
“是。”
“宋知之账户里面的钱也是你取出来的?”
“是。”
“你和梁平谈交易的时候,告诉了梁平是宋知之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