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宁乔乔顿时错愕的睁大眼睛，他……
惊月说他要代表贺家。
凯恩说他的儿子会代表鹤家，和他们一起去……
所以……
“你……你是凯恩的儿子？！你是贺家的人？！”宁乔乔震惊地道。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她一如他所料，那么震惊和不可置信，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惊月抿着唇地点了点头：“是！”
“你真的是？！”
宁乔乔猛地站起身，诧异的看着惊月，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会呢？
他只是她身边的一个暗卫而已，他不是被东澜家收养的孩子么……
可是惊月的表情分明不是在开玩笑，何况这里是贺家，他也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宁乔乔深深吸了口气，敛了敛神，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道：“你真的是贺家的人？”
“是。”惊月再次点头。
宁乔乔：“你……那你是……贺家藏在东澜家的卧底？！”
惊月眼神变了变，过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宁乔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信任的手下忽然成了别人的卧底，这种心情真是……
惊月承认自己的身份后便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她盘问。
宁乔乔也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下，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埋伏在东澜家？有什么目的？”
惊月皱了皱眉：“因为东澜家前些年发展的太过迅速，连续击败了其他几大家族后，隐隐有对贺家下手的迹象，贺家忌惮东澜家，所以我便主动要求去东澜家卧底，监控东澜家的动向，以及关于东澜家的一些情报。”
“后来呢？”宁乔乔问。
“后来大概您外公觉得就算能打败贺家，科学领域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也许是一些其他原因，最终您外公放弃了，但那时我已经在东澜家陷的太深，东澜家对受训练的人管控的极为严密，我一直没有找到离开的机会。”
“那后来呢？我后来可是带你离开了东澜家，你为什么不走？”宁乔乔问道。
后来……
惊月瞳孔微闪，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走？
大概是因为当时他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愿。
其实跟了她后，他确实有很多机会离开，但是他都没有这么做，一开始是因为想看看她一个忽然多出来的人怎么和东澜家那些人周旋，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保护她，真的将她当成他的主人，他拼死也要保护的人。
“你以前是不是还想过要杀我外公？”见惊月不说话，宁乔乔继续往下道，顿了顿：“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没有一刀要了我的命。”
“家主，我绝对没有想伤害你的想法！”惊月猛地抬起头，眼神定定的注视着她。
他怎么可能会杀她！
宁乔乔愣了一下，眼神闪了闪：“嗯，我相信你。”
惊月应该是没想对她下手的，否则以他的身份，要她的命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不怪我吗？”
见她没再说话，惊月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怪你什么？去东澜家当卧底吗？”宁乔乔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我觉得很震惊，但是……我也没发怪你什么，毕竟立场不同，当初你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我欺骗了你。”惊月低下头：“你最讨厌欺骗。”
宁乔乔其实不是一个难看透的人，何况惊月几乎和她形影不离，早就了解她的性格。
因为不喜欢被欺骗，所以她连郁少漠都好不容易才原谅，何况他更没办法去和郁少漠比。
“是啊。”宁乔乔点了点头。
惊月身体瞬间紧绷，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宁乔乔忽然又笑了，仿佛想到什么，缓缓道：“可是你也帮过我，你救过我很多次，受过很严重的伤，每次都不遗余力的保护我。”
她能怎么办呢？把惊月带回东澜家治罪吗？
这不可能。
她做不到，何况这么一来也激怒了贺家。
惊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惊讶地道：“家主，您不生我的气吗？”
宁乔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他道：“你能不能别叫我家主了，知道你是贺家的人，还听到你这么叫，我总觉得不自在。”
惊月愣了下，垂眸挡住眼里的黯然。
他现在的确没有资格这样称呼她了。
宁乔乔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还是有点生气的，不过……看在你曾经那样保护我的份上，算是抵消了吧。”
惊月看着她，在这之前他不希望她恨他，可是她真的表示不怪他时，惊月有些希望她是恨她的。
她原谅的这么容易，其实是因为不在意吧。
就像郁少漠，他骗了她，她却折磨了他那么久，是因为越是在乎的人，所以被欺骗才越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