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萝在他面前挥手。
贺寒熠回过神,平静地道:“该下飞机了。”
说完,他抬脚朝下面走去。
“喂,什么人啊,我还在跟你说话呢……”君萝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赶紧追上去。
走下飞机,强烈的暴风雨才让人直观的感受大自然的可怕,宁乔乔手里的伞都撑不住,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刮出去。
“君小姐,家主派我们等您,请先上车吧。”
雨点打在伞上的声音实在太大,鹤倾城的手下很大声的道。
因为宁乔乔一直没有出现,今天又是暴风雨天气,鹤家的人也没料到她会在今天赶到,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鹤倾城安排在机场的人。
“好。”
这种天气实在不适合闲聊,郁少漠和宁乔乔收起伞坐进车里。
两名保镖也坐进车里,郁少漠脱掉西装披在宁乔乔身上:“冷吗?”
宁乔乔摇了摇头,抓着衣服朝保镖道:“订婚宴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君小姐,按照时间在半小时前就开始了,现在……恐怕事情会有些棘手。”鹤倾城的保镖道。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准时出现在订婚宴上,不过今天这样的天气摆在这里,鹤倾城的人也知道宁乔乔能到就已经不错了,不敢责怪她。
别的地方气候都可以预料,唯独这一片因为磁场随时都在发生改变,所以根本无法预料天气状况。
宁乔乔眼神闪了闪,转过头看向郁少漠:“你怎么说?”
郁少漠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勾着唇道:“现在去,时间不是才刚刚好么。”
宁乔乔眼神一闪,明白他的意思,唇角渐渐露出一抹浅笑,没再说什么。
原本就已经迟到了,鹤倾城这些手下自然不敢再耽误时间,狂风暴雨中车子沿着道路极速行驶,不过十来分钟,便已经开到鹤家大门口。
大厅里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鹤知南在大厅里来回走着,有些不耐烦的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盯着鹤倾城:“倾城,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就这么拖着吗?订婚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是打算要坐到明天?”
鹤倾城眉头微皱,正要讲话,耳麦里传来手下汇报的声音,他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晚星这孩子不可能会拿订婚开玩笑,大家就再等等。”君无谦淡淡地道。
“君先生,晚星是怎么想的,这是你们君家的事,现在吉时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她没有来,这场订婚宴自然作废,我们管不了君家,但是自己家的事还要料理的,倾城你这次戏耍各大家族,让我们鹤家在各大家族面前颜面扫地,你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鹤东屹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盯着鹤倾城,眼里闪耀着诡秘的寒芒。
“唉,家主明明早就出发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来,可能是临时反悔了?这件事我们东澜家也有责任,是我们的不对。”
东澜清在一旁语气愧疚地道。
虽然宁乔乔是东澜家的家主,但是这次联姻她用的是君晚星的名号,现在君家的人还没说什么,东澜清作为东澜家的代表却积极承认错误,像是恨不得马上宣告这场订婚宴告吹似的。
“东澜清大哥,你不用这么自责,这是你们家主的决定,你又怎么能左右呢,这不是你的错。”
换句话说,都是东澜觅儿的错!
“倾城,你打算这件事怎么向大家交代?”
鹤东屹道。
坐在另一边的林素眼神有些担忧的看向鹤倾城,之前倾城和她说过那个君晚星打过电话来的事,可是她怎么现在还没出现?难道真的不要解蛊虫的药了吗?
鹤倾城不动声色的坐在轮椅上,漆黑的西装将他衬托得愈发俊朗,望着鹤东屹:“那三叔你想让我怎么交代?”
“倾城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怎么叫三叔让你怎么交代呢,说的好像是三叔我在为难你似的。”鹤东屹有些诡异的看了眼鹤倾城,忽然转过身去面向所有宾客,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每个家族都有家规,我们鹤家自然也有,做错了事自然就要按照家规来处理,这个在座的各位没有意见吧。”
“没错!应该按照规矩来!”鹤知南眼睛一转,马上附和。
其他家族的人没有说话,在场的谁不是玩阴谋诡计的行家,都看得出鹤东屹摆明在给鹤倾城难堪,鹤倾城年轻,而且鹤家人一向和其他家族来往不多,所以鹤倾城在别的家族的盟友,还真的——没有。
何况这是鹤家的内部事务,自然也没人多事去横插一手。
“哦?那不知道三叔你说的家规,是什么规矩呢?”鹤倾城依然很平静。
他现在在鹤东屹眼里就是个强装镇定的黄毛小子,鹤东屹眼里闪过一抹寒光:“鹤家规矩,身为和鹤家家主必须维护鹤家利益和声誉,今天你既然让我们鹤家当众出丑,便没有资格再当鹤家家主,还是退位让贤吧!”
“三弟,你这是要造反?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吗?他生前对你可是照顾有加!”
林素眯着眼冷冷地道。
第两千五百七十章 你聋了?
鹤东屹皱起眉,貌似很冤枉:“三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对我的照顾我当然感恩于心,可鹤家的规矩也不能破,就算是大哥生前不也是尊重家规的?你是让我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就连倾城胡作非为也要纵容吗?我们鹤家的名声可由不得他败坏!”
“倾城做了什么,就败坏了鹤家的名声了?不过就是未婚妻来晚了,让你们再等上一会都不愿意了?鹤东屹,你的司马昭之心就这么不加掩饰了吗?”
林素道。
“嫂子,随便你怎么说吧。”
鹤东屹也不打唇舌战,只是皱着眉摆了摆手,就好像他受了很大的冤屈似的。
林素眼神冰冷的盯着这些人,手紧紧抓着扶手,这些无耻的小人,她宁愿他们真刀真枪的来,哪怕最后她死了,也死得无怨无悔,总比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好,简直恶心人!
“行了,都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说的是倾城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的事!”鹤知南摆了摆手。
“你也这么着急让倾城让出家主的位置是吧?”林素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扫过去。
鹤知南干笑了声:“奇怪了,分明就是鹤知南错在先,今天这场订婚宴让我们鹤家变成了笑话,难道他还不该让出家主之位?怎么就成了我们在逼他似的。”
“你们……”
他们口口声声拿着家规说事,林素气得牙齿紧咬,却说不出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