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燕王墓,必然会相信这是真的,真的是历代燕王显灵,帮他们选择了未来的王!
好一招瞒天过海的计策啊!
她的余光又轻扫向了云殊女王,看她表情淡淡的,似乎并不惊讶,显然也是早就知情的。
唉,亏她在前面这么努力地过关斩将,其实他们早就在后面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她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最后,舞阳公主还是被端木磊和端木楚兄妹带走了,据说要将她带去西燕国,接受西燕国百姓的公审,至于舞阳公主的生死,凤浅既然已经作出了抉择,将她唯一号令各
国不得抗旨的机会给了北燕国,她就无权再决定舞阳公主的死活了。
从燕王墓回来后,凤浅就被云殊女王带入了王宫,跟随而来的,还有君卿鸿。云殊女王严肃地看着凤浅,说道:“浅浅,虽然你通过了百叟会的考核,但各国的百姓会不会投票给你,还是未知之数,而且,后面还有更多的考验在等着你,现在还不到
你高兴松懈的时候……”
“啊,还有考验?”凤浅苦恼地撇了撇嘴。
君卿鸿走上前,温润地笑着安慰她:“别担心,有哥哥帮你,不会有问题的。”
凤浅挽上他的手,摇晃撒娇:“还是哥哥对我最好!”
君卿鸿拍了拍她的脸,低眉垂首间,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云殊女王看着兄妹二人如此相亲相爱,她心底莫名涌过一股暖流,心想倘若姐姐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十分高兴吧?
“若是你们的娘还在人世,那该多好……”
凤浅忽然想起什么,迟疑地说道:“云姨,有件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云殊女王问。
凤浅从收纳格里取出了她从燕王墓里偷偷带出来的《茶经》,双手递到云殊女王面前,说道:“您看,这本《茶经》是我从燕王墓里带出来的……”
云殊女王瞄了一眼,不解她到底什么意思,但还是接了过来。
凤浅接着说道:“您打开看看,这书上面有一些注解,您看看,这些注解的笔迹您可认得?”
云殊女王带着疑问,打开了《茶经》,第一页上面,就有书的主人的注解,但只是寥寥几个字,可就是这寥寥几个字,就足以让云殊女王的手颤抖起来。
“这……这上面的字是……”她又连续翻了几页,神色越来越激动,“没错,这是她的字,这是她的字!浅浅,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君卿鸿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忍不住上前,瞄了一眼书上的注解,然后,他的脸色也变了。
“这是……这是娘的字!我在小姨这里看过一封娘写的书信,我认得娘的笔迹,这是娘的笔迹没错!”他从云殊女王手里抢过书,连续翻了几页,他激动地抬头,望向凤浅:“浅浅,这是娘的书,你是怎么找到娘的书的?当初我问小姨要娘写过的笔墨,小姨也只给了我一封
娘亲笔所书的书信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凤浅看着二人如此激动的神色,内心里更加困惑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这书必然是母亲的没错了,可舞阳公主明明说了,这书是十年前才印发的,那么这字迹也是十年前才写上去的,而他们的母亲是在二十年前死的,这
时间线完全对不上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们的母亲真的没有死?
她还活着?“云姨、哥哥,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件事,可能比较荒唐,但我觉得也不无可能,你们务必要冷静一点……”凤浅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这才换了口气,说道,“我怀疑,我娘
云裳她可能还没有死,她可能还活着!”
说罢,云殊女王和君卿鸿对视一眼,双双木然地看着凤浅,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凤浅只好解释道:“根据舞阳公主的说法,这本《茶经》是十年前才印发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书上的注解也应该是十年前才写上去的!而你们又如此肯定,书上
的注解是娘的笔迹,那么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咱们的娘至少在十年前,她还是活着的!”
她说完,云殊女王和君卿鸿还是怔在那里,不愿相信。
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已过世了二十年的人,你突然之间说她还活着,换谁谁都不信。
“慢着!你说这本《茶经》是十年前才印发的?”君卿鸿慢慢反应过来。
凤浅回道:“不是我说的,是舞阳公主说的,如果她没有说错的话……”
云殊女王忽然下令:“来人,快去将大学士请来,朕有重要的事情要请教他!不,去请这本《茶经》的作者来,朕要亲自问他!”
不愧是云殊女王,行事雷厉风行,马上就有人领命,前去寻找《茶经》的主人。
凤浅只好和君卿鸿一起等待着,但越是等待,他们的心情越焦灼,因为这个答案一旦揭晓,就决定着他们母亲的生死之谜也将被一起揭开。
到底他们的母亲是生是死?一切似已成定局,又似悬而未决。
凤浅看见哥哥拿着杯子的手在不停地轻微颤抖着,她忍不住挪过去,握住了哥哥的手。
“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们还有彼此,我们是彼此最亲的亲人。”君卿鸿闻言,温暖地笑了,回握住她的手,说道:“对,我们永远都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哥哥会永远守护你,永远爱你。”
第1059章 陈年往事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柳阳先生终于被请来了。
当柳阳先生踏入大殿的一刹那,凤浅、君卿鸿和云殊女王都齐齐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向柳阳先生。
柳阳先生不明所以,被三人这么一盯,顿时冷汗飕飕,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怎么女王陛下这么急匆匆地召他入宫,又用这种眼神瞧着他?
“草民柳阳,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柳阳先生走近殿前,三叩首。
云殊女王紧张地握着拳头:“先生请起!来人,赐座!”
待柳阳先生落座之后,云殊女王挥了挥手,命太监将《茶经》送到柳阳先生面前。
“柳阳先生,这本《茶经》可是您的大作?”
柳阳先生双手接过《茶经》,翻阅了几页,点点头:“没错,这是草民的拙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云殊女王紧张地问。
一旁的凤浅和君卿鸿也跟着紧张起来。
“只不过,这是草民十年前的修订本了。”柳阳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