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彻看了司空圣杰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我当真能放心吗?”
司空圣杰听得轩辕彻这般问,沉吟一回,才回道:“种种恩怨,只在你我之间,不关小凤儿的事,师兄为何不能放心?”
他果然知道这一切了!轩辕彻终于得以证实,自己这位师弟自从来到帝都后,便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前两人虽也有不对盘的时候,不过大多数是吃醋拌嘴罢了,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即便这个
就站在自己面前,却有种相隔甚远的陌生感。
见轩辕彻未开口,司空圣杰又问:“你既已知晓一切,为何瞒我?”
“说到底,此事本与你无甚干系,你不过……”
“难道你不知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她,你明明知道,却一直隐瞒于我。”
轩辕彻理亏,司空圣杰说得没错。
“隐瞒于你,确是我的不是,我只是不想你早早知道真相,反而被真相所伤。”花梦影见二人哑谜似的对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可看二人面上似乎都有不悦之色,忙开口打着圆场:“你们别争了,如今敌在暗处,我们若是自己人还闹不合,岂非给对
手可乘之机了?不如去酒楼大醉一场,男人的矛盾,别搞得像娘们似的,一顿酒,一场架,有什么过不去的!”
司空圣杰甩开花梦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独自摔门而去。
“你这是……”
“算了。”轩辕彻叹气道,“我先去万金阁了,毒仙若想喝酒,便自己去吧!”
“去就去!”花梦影没好气地回道,“我好心劝诫你二人,反倒不领情!”
说完,这位毒仙也拂袖而去。只留下轩辕彻一人,站在苕岚苑外,四周翠竹依旧,夜风和善,可当风拂树叶时,分明响起幽微的、不为人知的杀意。
第1393章 神仙打架
“你来了。”公子襄听到窗外响起的声音,“能入驻灵仙阁的灵尊高手,果然身手不凡。”
轩辕彻站在他身后,说:“少阁主好耳力啊,整个万金阁的人都没发现我的踪迹,居然被你这个不修灵武的人察觉到。”
公子襄听到轩辕彻的奉承,无奈地笑着,说:“若你我见面是为了相互奉承,那倒是大可不必了。”
只见他将斟好的茶水递给轩辕彻,又道:“我还未恭贺你娶了夫人,你倒一纸和离书,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轩辕彻接过茶盏,摇头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不必担心,当日签下和离书也是万不得已,倒与感情不合无甚关系。”
“看出来了。”公子襄大手一挥,也给自己斟了杯茶,“若是感情不合,怎么又会让夫人有身孕呢?”
轩辕彻每每想到浅浅怀孕时的幸福模样,只觉得此生有这样一位佳人相伴,当是足矣,只道:“眼看我又要添个孩儿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了。”
“我?”公子襄反问,“我考虑什么?”
轩辕彻来了兴致,直接在公子襄身边坐下:“浅浅身边可是有不少好女孩儿,定能入襄少阁主的眼。”
公子襄呡着茶水,微微叹息:“你既都说是好女孩儿了,就别让我白白耽误了。”
“这回见你,倒是瞧着比从前好很多,毒仙正好也在帝都,明日我请他来,再替你诊治诊治。”
“不必了。”公子襄见轩辕彻一脸紧张的模样,像是自己不久于世似的,“毒仙当年几乎穷尽百花谷药材,能保下我这条命,已属不易了。将养了这些年,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较平常人的身子弱一些罢了,也不妨事。”
“若你得修灵武,又岂会是眼下这光景……”
“好了,让你顶夜前来,是为了一物。”
“何物?”
“当日你和凤姑娘从北溟园出来时,身上没有多出什么物什来么?”
经公子襄这般提醒,轩辕彻才想起来,那日脱身后,浅浅身上,似乎掉了一颗珠子出来,因着不知是和何物,轩辕彻只是将其好生收好,待空余时再询问,后来便出了灵厨工会的评委被毒害,风、唐二人下狱等事,也就将此事按下不表了。
“你说的可是这个?”
轩辕彻说着,从怀中摸出那枚珠子,公子襄拿过去,吩咐弘明取来玉屑膏,只见他将这枚珠子放入盛满玉屑膏的小瓷罐中,开口道:“这北俱皓珠有补血益气的奇效,再佐以万金阁的玉屑膏,让你的伤口不至于会影响身体。”
“你如何知道这东西的?”
弘明解释道:“轩辕公子有所不知,北溟园乃北俱皓珠所生之地,可要在偌大的北溟园中寻得这皓珠,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幸而有凤姑娘头上的珠钗,才引得这北俱皓珠现身。”
“所以你让我们去北溟园找海参,其实为了让浅浅的珠钗簪子,引出这珠子?”
“不错。”
轩辕彻甩开公子襄正在上药的手,站起来怒道:“你可知浅浅在北溟园遭遇暗手,几乎不曾丢掉性命?!”
公子襄倒是一如往常淡然,示意轩辕彻把手拿过来,只说:“我只知道北俱皓珠对八宝翡翠攒珠钗很感兴趣,又怎么知道别人对凤姑娘的性命也很感兴趣?”
“你当真不知?”
公子襄停住上药的动作,抬头看着轩辕彻,反问:“你我相识数载,我可曾哄骗过你什么?”
轩辕彻沉吟片刻,回:“不曾。”
“我算计帝皇宫,算计天下人,即便你曾和星帝关系亲厚,我也从未对你动过半分算计。”公子襄上完药,站起身,“你如今这般质问我,当真令人心寒。”
轩辕彻虽知自己言语有失,可他不将事情全数告知,让浅浅涉险,实在令人不生恼。
弘明见两位公子脸上都挂着愠色,讪讪道:“少阁主,公子,你们别生气……”
“闭嘴。”公子襄轻声呵斥道,“轩辕尊者若觉得我在利用你的凤姑娘,我无话可说。”
“我并此意,只是你不该瞒我。”
“凤姑娘涉险,是你预料到的吗?”
“不是。”
“那是我该预料到的?”
“也不是……”
“那你恼我,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