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南湖庭回来我就几乎没有再接到过少阁主的信鸽,万金阁发生的事我也不怎么清楚,正好你今天来了,说说看。”
两人就这么借着酒,在房顶上开始聊起来。
夜已经开始深了,许是两人喝了不少酒,竟没注意到被扔在房檐旁的酒塞,深夜的风稍微大了一些,将那个酒塞刮落下来,正正落在地上,被巡夜的侍卫发现。
“什么人?!”
侍卫领头大喊了一声,顿时一众侍卫抄着手里的兵器对准房屋上,却连个鬼的影子都不见。
“头儿,这里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多个酒塞出来?”
那个侍卫领头将酒塞拿起来,凑到鼻子边稍微嗅一嗅,又看了一眼已经熄灯的太子别苑,道:“从前太子殿下可从不会这么早早就寝,似乎自从搬来别苑后,熄灯的时辰也提前了不少。”
身边的侍卫小声道:“毕竟是犯了错才被迁到这儿来的,不好再过夜夜笙歌的日子吧?”
“是吗?那这酒塞又是从何而来?”说完,这领头对后面的侍卫们吩咐道,“兄弟们,既然巡到这里了,咱们就去拜见一下太子殿下吧!”
“头儿,这不太好吧,毕竟现在夜都深了,咱们要是进去,可不是拜见,是打扰啊!”
“怕什么?太子殿下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太子了,咱们也是为了皇城的安全着想,走!”
看着那一众侍卫走进太子别苑,藏匿在房顶上的两人早已酒醒。
“怎么办?侍卫们这么突击进去,若是发现雪妃了的踪迹的话,一定会惊动星帝的。”
“你且去禀报少阁主,若少阁主怪罪下来,一切罪责我来承担。”
“这话说得,把我说得像是毫无担当的人,不管怎么说,这酒是我带来的,若是少阁主怪罪,也应当我来承担。”
“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你赶紧离开,留在这里反而影响我。”
“好,眼下已经惊动到皇宫侍卫了,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消息赶紧通报回万金阁。”
“知道了。”
再说太子别苑中,自从雪妃逃回来后,就和景天一直盘算着和要在别苑建一个地下密室,密室原本一直由福康和福海两兄弟帮忙建造,可谁知道公子襄的手脚实在太快了,密室还没完全竣工就设计让两人落网了。
好在密道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用于藏身是完全没什么问题的。
景天被侍卫野蛮的敲门声吵醒,一面披着衣服起身,一面叫人请雪妃去密室暂时藏身,他刚让人打开门,侍卫们顿时冲进来,架势十足。
“你们这是做什么?!”
“太子殿下安好,我等夜巡至此,觉得殿中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便想着进来瞧瞧太子殿下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本太子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确实,看着景天睡眼惺忪的模样,倒真是完全不像有什么情况发生。
侍卫领头一双眼睛暗中将眼前一一扫过,整个殿内并没有看到一个生人,他笑道:“那就不打扰太子安歇了,我等这就告辞了。”
景天怒道:“你们夜闯本太子的住处,什么都没拿住就想离开?真当本太子好欺负是吗?!”
“小人好心提醒殿下一回,如今的殿下可不是的当日风光无限的太子了,圣上都已经让太子迁宫了,难道殿下还要摆出太子的派头来吗?”
那人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后,抬手示意手下的人离开,还甩给景天一个轻蔑的眼神。
景天愤怒地攥紧拳头,却也无法反驳这侍卫头领的话。
墙倒众人推。
“啪”的一声,公子襄将茶盏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在地板上氤出一层水汽来,逐渐渗透进这严肃的气氛中。
回来禀报的破海跪在堂下,低着头,不敢发声。
彦幽也站在一侧,破海来得急,直接就冲进了卧房,她甚至都来不及闪避。
自从嫁给公子襄以来,彦幽虽然见过公子襄冷脸的模样,却从没见过他生过这么大的气,一时间也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谁让你擅自去皇宫的?”公子襄冷声问道。
“少阁主,是属下的错,属下……”
公子襄打断破海的话,“私自带酒去皇宫误事,知道该受到什么责罚吗?”
“属下知道。”
“滚。”
“是。”
轩辕彻和凤浅进门时,正好撞见准备出去领罚的破海,见到公子襄一脸余怒未消,旁边站着他的夫人彦幽。
“阿彻,凤姑娘,你们怎么这大半夜的还过来?”
“听你这边出了点意外……”轩辕彻还想继续说下去,只见公子襄向自己递了个眼神,他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天色不早了,夫人先回去休息吧!”公子襄收敛起方才的怒色,转而以温柔的态度对彦幽说话。
“你……”彦幽有些被生气的公子襄吓到,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
“怎么了?”公子襄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安抚着,“是我刚才吓到你了吗?”
凤浅忍不住调侃道:“少阁主对少夫人还真是温柔多情啊!”
被凤浅这么一说,彦幽当即有些羞色,她只留下一句:“我先去休息了。”
眼看彦幽才离开,云爷进来道:“少阁主,破海他……”
“他犯了我的规矩,怎么?云爷难道要替他求情吗?”
“属下不敢,只是破海他跟了少阁主这么多年,从没有过一次失误,这次既没有酿成大祸,还请少阁主从轻发落吧!”
“既是我的老部下,就更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公子襄瞥了一眼云爷,“如果侍卫搜宫搜到了雪妃怎么办?如果暗玄因此暴露了又怎么办?没有酿成大祸是我们运气好,不能作为替他减轻罪责的理由。”
云爷不再分辨,只回道:“少阁主说的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