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垂着眼睛,不肯回答。
秦淮年眼眸里有滚烫的光,像刚回来见到她时那样诉说着:“我一直很想你!”
昨天他在公司里忙到了深夜,秦氏被他丢下太久的时间,很多堆积的事情,都需要他一样样处理,没能去骚扰她。
今天,他早早就来到了酒店等。
郝燕嘴角在轻抿。
秦淮年低眉看她,脸和耳朵都红了,和每次一样,眼角带着春意,裹挟着一抹淡淡的妩媚。
他再一次心猿意马。
秦淮年想要再次凑过去亲,被郝燕避开了。
她用手推他,幽幽的提醒道,“秦淮年,我现在是有夫之妇!”
秦淮年眉尾一扬,“那又如何!”
郝燕皱眉,“那又如何?”
“我等你离婚!”秦淮年低着头,镜片后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她,面不红气不喘,“再不济,我可以给你当小三!”
郝燕:“……”
她觉得他疯了,不然就是病的不轻。
秦淮年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眉眼慵懒,“既然你提到了你的婚姻,郝燕,我们就来聊聊,你和席三公子是不是协议婚姻?”
郝燕愣怔,“你怎么知道?”
说完,她就后悔了。
秦淮年不知道,他刚刚只是在试探。
郝燕了解秦淮年,秦淮年也很了解郝燕。
她一直都是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既然顾东城告诉了秦淮年,郝燕知道他会分手,是有难言之隐,那就代表他们的感情不会变。
郝燕爱他,就不可能对别的男人有感情。
她本性善良,却也不会做无畏的牺牲,聪慧如她,处理事情有方式方法。
再加上还有庄清则,他几乎过了半生,才知道自己有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又努力很久父女相认,他对女儿满心的亏欠,怎么会同意她牺牲终身幸福。
所以,秦淮年猜测他们是协议婚姻。
一开始只是猜测,但看到郝燕刚刚的反应,让他心中完全确定了。
郝燕有些懊恼,又有些愤懑,气血翻涌上来,她微冷下了声音,“协议婚姻又如何,谁也说不准,万一哪天我们有了感情,假的也有可能变成了真的!”
秦淮年瞳孔紧缩,眉眼沉郁下来。
背后的门板有敲门声,是进来上洗手间的人。
郝燕趁机闪身,快步的离开。
秦淮年跟在她后面。
英俊的五官绷紧,眼底覆着一层暗沉的浮影。
眸光追随着她柔软纤细的背影,渐渐又变得温柔似水。
秦淮年知道,她最后说的那番话是故意气自己,只是哪怕知道,听到她说那样的话,他也还是会介意,会难过,心里会有倒刺般的疼痛。
他也知道,郝燕在怪他。
怪他当初狠心提分手,狠心把她丢开。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婚礼现场,糖糖很乖的坐在椅子上,抱着揣在小包里的戒指盒,随时等着仪式举行时,她上台去给新人送戒指。
只隔了一米远,旁边桌子默默关注两人的周星,偷瞄着他们分别坐下。
周星的目光从秦淮年的脸上,以及郝燕没了大半唇膏的嘴上移开,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口压压惊。
他确定了,他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着主持人婚后的播音腔,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新郎上台,然后是新娘。
聚光灯照向入口处,两扇雕刻的大门打开,身穿洁白婚纱的苏珊,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踏着红毯走向她的丈夫。
苏珊头发已经长过锁骨了,画着精致秾丽的妆容,少了英气,多了妩媚。
婚纱是蓬裙款的,但是如果细看的话,能隐约发现新娘子微微隆起的小腹。
台下的人满眼祝福。
郝燕看着身披婚纱的苏珊,触景生情,还是没有忍住,再次想着:如果秦淮年没有狠心提分手,那么她也会像现在的苏珊一样,一身洁白,拥有梦幻的婚礼。
似乎是洞察到她心中所想,甜蜜的音乐声里,秦淮年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郝燕,我错了。”
郝燕心中波动。
她嘴角抿起,最终什么都没说。
糖糖小手拍拍秦淮年的大手,奶声奶气,“老师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爸爸,你虽然错了,但是以后改了就好了!”
秦淮年点头,“嗯!”
郝燕:“……”
父女俩一唱一和,搭好了戏台子。
婚礼举行的很顺利,因为苏珊是孕妇,大家也都没有惦记着闹洞房,结束后就都陆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