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怎么就知道是闺女,我倒是盼着是儿子呢。”
刘颖儿被逗笑了,嗔怪说道。
“当然是闺女好了,你不知道咱家里闺女是个宝吗,儿子是马满山跑。”
林佳喝了点儿酒,说话比往日也自在,听都刘颖儿又是笑个不停。不过仔细想想,林家的女孩当真是金贵之极,不说娇娇如何得全家的宠爱,就是远在太平港的那个念慈小丫头吧,林平已经被逐出林家了,但每次家里送去南边的东西,都会单独给念慈准备几箱子。吃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
这般看来,若是她生个闺女,养在长辈们身边,自然更是被疼爱了。
孕妇从来都是想的多,解决了生男生女的关键问题,刘颖儿就美滋滋的睡了。留下林佳,倒是惦记起嫌弃父亲说起的,哥哥出海之事。仔细回想一下,这事怕是有一年了,哥哥到底出海去了哪里,居然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危险啊。
还有林园,带了个疯癫颠的剑老,顶着万剑山庄大长老的名头,在江湖漂泊,不知吃了多少苦,受没受伤…
这么想着,林佳就失眠了。
第二日早起,全家见了他眼下青黑,还以为他当了官,太过兴奋,也没在意。
倒是林大山猜出几分,生怕被儿子追问,吃过饭就赶紧回去福来县了。
虽然福来县离得近,皇上对林家也是恩宠之极,但一个县令总是离开县城,这也不合规矩,尽量还是少被人说嘴的好。
明德帝最近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大越境内连年丰收,旱灾涝灾,还有蝗灾,都很久没听说了。原本最贫困的北边府城,因为北茅的崛起,含山关互市的开放,反倒成了税银缴纳大户,南边的鱼米之乡自然更是省心之极。
前进学院的日用小东西层出不穷,闲着无事,洗个淋浴,在皇宫里兜两圈儿自行车,也是个打发无聊的好玩意儿。
如今正值开春,马上就要春播,想着秋日时候的一片金黄稻浪,他这心情就无法不好。
听得林老爷子带孙儿来谢恩,明德帝立刻把人宣进了勤政殿。说了几句闲话儿,林佳就被打发下去了,留了老爷子陪着皇上说春播,说村里的打算,说附近百姓交换稻种,说十里八乡又起了多少间鸡场,猪舍。
明德帝听得是津津有味,又留了老爷子吃午饭。
饭桌儿上有一道菜添了干鲍,明德帝问起秦山码头的大船,老爷子会意,直接说起家里在南边的船厂,造了一艘大越最大最豪华的海船,正在驶来的路上,准备进献给皇上。有空闲时候,皇上可以登船,试试扬帆破浪。
果然明德帝大喜,又赏赐了老爷子不少东西。
老爷子满载而归,回家就吩咐林荣做好准备,进献海船的时候,肯定要他露面。
林荣知道老爷子这是担心他羡慕弟弟们做官,也想给他一个机会。
其实相比做官儿,他更喜欢钻研木器活儿。但送到手边的荣耀,他也不会推出去。毕竟能让父母家人欢喜,庇护妻儿…
京都里,刘家因为女婿做官,真是欢喜又矛盾啊。
女婿做官,按理说是好事,但女婿连个举人功名都没有,就直接同自己平起平坐了,刘大人很纠结。
加者,先前马氏惹出的那点儿祸事,他就是想去林家都没脸。再听说林家摆了酒席,都没请他这个岳父过去,他就更是恼怒又忐忑了。
恼怒林家不把他放在眼里,又忐忑惦记林家是不是记仇了。
好在,上差之时,遇到女婿,女婿还算恭敬,同往日无异。他正准备私下同女婿好好说说,解释几句的时候,上司却因为得了一副画,招待众人喝酒。
他自然要参加的,就把这事儿放到了一边。
不想,酒席上,他才知道,那副画是女婿托了兄弟为上司画的肖像,还是用了什么狼头山作坊新出的彩铅。远看,画像简直同真人无异,当真是让人惊叹。
不必说,席间,众人自然要夸赞一番,林佳也是座上宾,反倒是他这个岳父成了陪衬。
自觉受了慢待,刘大人可是没少喝酒,喝得多了要如厕,随着小厮从茅厕出来,拐来拐去实在困倦,就倒在一间屋里睡了。
众人要散席,林佳打算送岳父回去,却寻不到岳父。上司自然要负责,结果找了一圈儿,人没找到,却听说上司的义妹要上吊,原来是屋里进了人轻薄了她。
上司大怒,赶到时候就发现那个尴尬脸红无措的登徒子正是刘大人。
上司恼了,扯了刘大人要去京兆尹打官司。最后还会林佳赔上了脸皮,帮着岳父告饶求情,才让上司消了气。
上司也不算为难刘大人,只是要他八抬大轿把义妹抬回家做个二房贵妾,这样两家颜面上都好看。就算传出去,人家也当是个才子佳人的喜事,不是玷污良家女清白的丑事。
上司这位义妹哭得是梨花带雨,烛光下比之马氏可是美貌太多了,又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若不是夫亡被婆家赶出,流落到上司家里暂住,也不至于嫁给刘大人这样的的小官为妾。
第1440章 收尾
刘大人贪图美人美色,又能化解上司恼怒,以后有了这层关系,还能被上司厚待,怎么说都是好事。更何况,一个贵妾,不是平妻,就是马氏彪悍也说的过去。
于是,这般,一桩喜事就算敲定了。同僚们凑趣,又说要喝喜酒。日子就定了后日,留出一日给这位义妹整治嫁妆。
刘大人当晚回家,也没敢同马氏说。
到了喜日,就让马氏整治酒席,说是要请同僚喝酒。
马氏就算再苛刻,也不管耽搁这样的大事。酒席准备的 很是丰盛,不想却从门外抬进一顶粉色小娇,跟了十二抬的箱子…
勉强忍到送了客,马氏就爆发了,掐着腰大骂,又要撞柱子寻死。她在刘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怎么接受不了突然多个女人同她抢男人啊。
新进门的贵妾叫玉娘,当时就揭了盖头,到院子里跪着,哭着求马氏不要责怪刘大人,只怪她命苦,连累了刘大人,她这就回娘家去。
刘大人自觉被马氏扫了颜面,又怜惜玉娘如此通情达理,又怕上司怪罪,三方加一起,难得硬气一回,也不管马氏死活,直接搂了玉娘洞房去了。
马氏被气得倒仰,还要去砸门却在台阶上滑了一跤,摔断了腿。
她的儿女吓的厉害,喊了刘大人,刘大人却以为是马氏的手段,根本不搭理,缠绵温柔乡,也没空闲理会。
儿女只能让奴仆喊了医馆的大夫,碰巧先前给刘颖儿诊治那家没开门,请来的年轻大夫给马氏正了骨,上了膏药,开了药汤,讨诊金的时候,马氏疼得脸色发白,还要骂大夫黑心,大夫一生气,拎了箱子就走了…
刘大人一夜好睡,起床之后,甚至还给玉娘画了眉,待得玉娘提出给主母行礼敬茶,两人才知道马氏断了腿。
马氏抓了刘大人的错处,骂的更是厉害了,死活要把玉娘撵出去。玉娘自认已经把清白给了刘大人,被撵出去还不如去死,就哭着送了刘大人一首绝命词,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留恋夫君就有多留恋。听得刘大人恨不得一颗心都碎了,最后仗着母老虎断腿无法行走,就喊了所有仆人,下令“伺候”马氏在屋里静养,直接把家事托付给玉娘,然后躲去衙门了。
刘大人出门,玉娘就改了柔弱模样,拿出嫁妆银子,打赏奴仆,分派家事,没有半点儿窘迫。
马氏平日刻薄,对奴仆别说打赏,动不动就责罚,奴仆也没人同她一条心,如今得了新主子的好处,即便不会立刻变心,但起码也不会给新主子使绊子了。
就是马氏的两个儿女,儿子也得了银子,出去游逛了,女儿则拿了新绸缎和首饰,回屋折腾去了。
于是,晚上刘大人进门时候,热饭热菜端上桌儿,奴仆勤快,小妾温柔,儿女乖巧,再不是往日的大嗓门喝骂,鸡飞狗跳,他真是分外的满意。对于没露面的马氏,更是问都没问。
马氏一整日冷饭冷菜,腿伤又疼,盼到晚上,男人都没来看上一眼,好不容易让丫鬟去问问,结果男人已经搂着小妾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