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发耳朵特别尖,立刻扭头来看,吓得娇娇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他很快就继续吃包子了,娇娇一边含着巧克力,一边极力劝着自己别着急,等到夜里,他们总有疲倦的时候,她进空间寻了刀子隔断绳索,就能逃跑了。这会儿两个恶人还醒着,怕是会随时检查,她就是脱了绳索也跑不掉。
果然,吃了包子,赵三发和刘石头轮流坐在她身边看守,即便绑的她同粽子一般,依旧不时要检查一下。
赵三发精明,刘石头暴躁,娇娇为了不吃苦头,一直闭着眼睛装死,偶尔哽咽几声,喊两声娘,倒也没让两人怀疑。
娇娇在这里安静的像坟墓一样的破庙里苦熬,林家村里却是翻了天。
林保被刘石头一棒子打在后脑勺上,原本不死也要半残,但许是暗中当真有神灵保佑,他狗皮帽子里多套了一个大红的绒线帽儿。
绒线帽子贴身,暖和,但颜色太艳,林保不肯戴,还是娇娇硬是闹着替哥哥套上的。
这般,厚上加厚,吃力就小很多。
第296章 噩耗
加者刘石头干坏事心虚,林保被打的狗皮帽子掀开,他见了一片血红就以为是打得林保流血,哪里知道,林保只是晕了,根本没有流血。
但即便这般,林保也足足晕了半个多时辰,感谢北风的刺骨,感谢冬雪的寒凉,他慢慢缓了过来,抬头一见马爬犁和妹妹都不见了,再恍然想起昏倒前的事,他几乎又一头扎进雪堆里。
就是傻子,这时候也知道他们遇到恶人了。马爬犁和东西丢了不怕,但娇娇绝对不能出事!
“娇娇!”
林保茫然四顾,周围除了雪还是雪,调皮的北风,这么大半个时辰,已经勤快的所有痕迹都掩盖的严严实实。
天地茫茫,要去哪里找妹妹?
林保拔腿就往家里跑,后脑疼的他想呕吐,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悠,但他摔倒就立刻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
他只知道朝着家的方向不停的跑,哪怕爬也要爬近一分…
这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惊讶喊道,“哎呀,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林保努力抬起头,睁开几乎被冻在一起的眼皮,挣扎着喊了一句,“快去我家,快!”
这会儿,他头上的帽子也摔丢了,脸孔和耳朵都冻得不成样子,满身滚得都是残雪,脚上的靴子丢了一只,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就是瞎子也看得出,这是在外边出事了。
于是,出来打水的几个灾民,迅速抬起他就往林家大院跑。有腿脚快的已经当先一路跑去报信,“快来人啊,出事了,出事了!”
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准备晚饭的时候,大灶上也刚刚烧了火,妇人们切菜做饭,孩子们在外边玩耍,男人们有的帮把手,有的就端着一碗粗茶,说些闲话儿。
听得动静,而且是如此凄厉的呼喊,众人下意识扔了手里的活计就聚了过去。
林家大院儿里,冯氏早早就准备好了晚饭,倒不是她多勤快,实在是家里小子多啊。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林家的半大小子六七个,白日在京华堂吃两顿,但只要晚上进家门,第一句话就是,“大娘,我饿了!”
左右家里如今也不缺粮食,每个屋子基本都备着点心不说,饭菜也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今日想着大儿子和小闺女进城了,路上顶风冒雪,冯氏就杀了一只小鸡,不只有鸡汤喝,鸡肉还能炖个蘑菇和土豆,热腾腾一大盆,足够家里人吃个饱足了。
结果,左盼右盼,都不见儿子和闺女回来,冯氏就有些急了。
“这两个孩子,难道被他二叔二婶留在城里住了。不知道家里惦记啊,真是,明日回来,一定训他俩几句。”
董氏最护孩子,听得儿媳抱怨就道,“训他们干什么,这么冷的天气出门为家里走动,本来就够辛苦了。在城里多玩两日也没什么,你可别骂孩子啊。”
冯氏这么多年,也是习惯婆婆这般模样了,忍不住苦笑道,“娘,你就娇惯他们吧,以后都不成样子,打骂也没用。”
“自家孩子,自己不娇惯,难道还要当鸡狗养啊。”
董氏瞪了大儿媳一眼,也同她不生份,说话很是随意。
周心秀正好进来,就笑道,“兴许娇娇和保哥儿一会儿就进门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在门外喊着,“大少爷回来了!”
冯氏于是笑着拍了巴掌,嚷道,“他四婶说话真是准,这才说…”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一半,外边那人就继续喊着,“老太爷,大老爷!快出来啊,出事了,大少爷受伤了,抬回来了!”
董氏脸色瞬间煞白,脚下就是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
先前老爷子出事的时候,就是这般…
周心秀眼疾手快,一把扶了婆婆,冯氏这时候已经窜了出去。
“保哥呢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爷子和林大海林大山本来在堂屋里闲谈,听得动静也是跑了出来。
林保这会儿已经被抬进了院子,冯氏扑上去紧紧抱了儿子,手下胡乱摸着,心疼的话都不会说了,嗓子里垂死野兽一样呜咽着,“儿啊,儿…”
还是老爷子经验丰富,一见孙子这模样,上去就摸了他脑后的大包,入手的肿胀,让他心惊,赶紧喊人,“快进城去请程大夫!”
林平一直在旁边团团转,听了这话跳起来就要跑,不想林保却是扭头就吐了一口,勉强清醒一些就嚷着,“娇娇,娇娇!”
四个字,就像四道天雷,轰的众人齐齐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对啊,娇娇呢!不是一起出去的吗?娇娇呢!”
刚从灶间挣扎出的董氏,跌跌撞撞奔过来就抱了大孙子,“保哥儿,娇娇呢,你快说啊!”
老爷子手都在哆嗦,他极力想要镇定,扶了孙儿慢慢问着,“保哥儿,你慢慢说,你妹妹呢!”
林保大口喘着气,勉强忍着没有昏倒,断断续续说道,“我们走到城外屋里,有绳子突然绷起…绊倒马,有人…有人打我脑袋,醒来之后,娇娇就不见了。”
“这是有人使坏了!”
“对啊,路上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有绳子?就是下套套兔子,也不能跑大路上去啊。”
里正和几个族老这时候也赶到了,进门听到这话,就嚷开了。
旁人也道,“一定是有人起了歹念,见大少爷赶了马爬犁,拉着东西,想着抢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