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父母虽然重男轻女,但不得不说都是勤快人,十亩农田,种了五亩水稻,三亩苞谷,剩下两亩就是土豆,番薯,西瓜和各色青菜。不远处的山坡则是小果园,苹果,桃子和梨子这三种,每样都有个三四十棵,其余各色的枣树,李子,杏子,樱桃等又凑了个百十棵,很是齐全。
娇娇欢喜的抬手摘了个大苹果,在身上蹭了蹭,张嘴又是“咔擦”来了一大口。
即便是梦,她也要吃个过瘾再醒!
这么想着,不知道触动了哪里,一眨眼的功夫,她居然又躺在了大炕上,若不是夜色里,依旧能看清手里还举着啃了一半的苹果,提醒着她方才不是梦,她怕是立刻就要大哭了。
娇娇慢慢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悄悄听着爷爷的呼噜依旧,奶奶也没有下地的动静,而窗外依旧是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她极力想要压下狂跳的心,可惜下意识抬手去抓玉佩的时候,却抓了个空。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刚才不是回了前世,而是进了什么玉佩空间?
这般想着她默念了一句,果然下一刻又站在了果园里。
“啊,成功了!”
娇娇欢喜的一蹦三尺高,幸福的几乎要昏过去了。
而这会儿林家村上空的雷雨,也正在整个大越肆虐。
千里之外,负责戍守京都的京畿大营里,某个小小的帐篷,也同样被闪电照亮。冰凉潮湿的地面上,躺着的那个浑身是伤的身影,也在一阵微弱的光亮里,没了踪影。
“砰!”
娇娇随手扔了个果核,正要再摘个梨子尝尝的时候,却被突然从天而降的东西砸个正着。
她疼得好半晌没缓过气来,好不容易推开身上的重物,才发现居然是小少年。少年不过十岁左右,头上梳着的发髻很是凌乱,五官还算俊秀,只不过眉眼疼得紧紧皱在一起,至于为什么疼,原因太明显了,他脊背上的衣衫,几乎被抽烂了,血肉模糊…
娇娇顾不得琢磨这少年怎么进了她的玉佩空间,刺鼻的血腥,时刻提醒她再耽误下去,这人就要没命了!
她忍着身上的疼,迈着小短腿,一路跑回小楼,寻了医药箱又跑了回来。
清理,上药,缠纱布,忙的她满头大汗,少年居然一直没有醒来。她想把人挪回楼上,无奈五岁的小身子又没那个力气,只能坐在旁边等着这少年醒来。
她也不敢再到处走动,只是时不时出去看看,生怕爷爷奶奶醒来不见她而惊得一家人不得安生。
好在,这空间的时间和外边许是有些不同,空间里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但外边依旧在下雨,家里人都睡的很香甜,好似才一刻钟。
她正打算再回去拿根儿冰激凌的时候,少年居然醒了过来。
他的双手握拳挡在身前,神色凶狠好似受伤的小狼,根本不在乎后背的伤口是不是又挣开了。
但娇娇在乎啊,这可是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包扎好的。
她赶紧摆手,示意少年,“哎呀,你别乱动啊,我好不容易才给你上药包扎好的,你再出血,我可不管了!”
少年许是也感受到了背后的痛意,眉头轻轻颤抖着,但他双拳依旧没有放下,哑着嗓子问娇娇,“你是谁?”
说完,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又添了一句,“这是哪里?”
娇娇拿起身边的矿泉水,还有一片抗生素递过去,安慰道,“你先喝口水,把这药吃了,你背上的伤太吓人了,万一发炎就不好治了。我其实还想问问你怎么进来的呢。这里是我家,就我一…”
说到一半,娇娇终于后知后觉的起了警觉心,又改了口,“我家里人有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少年挑眉,显见有些不相信,但也没有拆穿娇娇。他接了矿泉水,翻来调去的看了好半晌,却没有打开。
“哎呀,我忘了你不会开,我来帮你。”
娇娇抢了瓶子,拧开盖子,比了一个喝水的姿势,这才递给少年。
少年再次打量了娇娇几眼,许是确定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女娃确实不像能伤他的模样,这才抬手喝了水,又把白色的小药片吞了进去。
甘甜的水入喉,他的神色显见就退了几分防备,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你还没说,这是哪里?”
娇娇也是头疼怎么解释,抬手摘了两个苹果,自己啃了一个,又塞了少年一个,“先吃,我慢慢说。”
第4章 秘而不宣的幸福
这苹果又大又红,比之少年先前吃过的都要好,他想拒绝,但嘴里的干苦让他的手有了自己的意识,接过就狠狠咬了一口。
“咔擦,咔擦!”
静谧的空间果园里,两人吃着苹果,都没说话,若是看不到人影,怕是都以为两只老鼠在嗑木箱…
娇娇琢磨了这么一会儿,到底没什么好说词,就半真半假应道。
“这里是我家的…别院,我们一家偶尔会过来住几日,这里特别隐秘,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不过,还请你保守秘密,这里很多东西外边都没有,万一被坏人知道,我就有大麻烦了。”
这话实在不像一个女岁小女娃能说出来的,少年不动声色的扫了娇娇一眼,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受伤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娇娇扔了手里的果核,晃晃小辫子,不等说话,却见少年好似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拉着后仰倒退。
娇娇惊得愣了一瞬,转而却是跳起来,紧急塞过去一瓶云南白药,一板抗生素。
“药粉涂伤口,药片一天吃两次!”
她的话音不等落地,满脸惊恐的少年就消失了。
娇娇一屁股坐在地上,若不是草丛里沾染的血迹提醒她,她甚至都以为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少年,纯粹出自她的想象…
京畿道戍守大营里,小小的帐篷许是扎营的人敷衍,慢慢从边沿渗进了雨水,地面泥泞又湿凉。但少年却抱了满怀的东西,坐了很久没有说话。
若不是怀里的透明的水瓶,吃到一半的苹果,还有药瓶药片,证明了他方才确实去过某个奇异的地方,遇到了某个小丫头,他甚至以为是先前的鞭打伤了脑袋。
帐篷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他下意识翻了个身,把东西都压倒了身下。
果然,帐篷帘子被掀开,两个穿了灰色衣裤的兵卒闪身进来,其中一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声咒骂道,“这小子到底死没死?赶紧死了干净,大下雨的天儿,还得跑过来!”
另一人却是心细,抽动着鼻子仔细嗅闻,低声道,“我怎么嗅着有药味,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先前那人听得心惊,赶紧上前,他们倒也没搬动少年,但少年背上白色的纱布在夜色下很是显眼,两人只看了一眼就齐齐退到了门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