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满脸的苦涩:“王兄虽然无能,但终究是我大魏的国君,权威不可亵渎。
“而段干崇又性子太直,屡屡得罪王兄。
“如果还让他掌控着魏武卒和披甲门,手中实力过去强大,迟早会被王兄所忌,最后落得个身死当场。
“为了保住他,我不得不提早将魏武卒和披甲门除去,削弱他的实力。
“唯有这样,王兄才不会忌惮他。”
“王兄已经不再信任我了,魏国不能再失去段干崇。”
……
咸阳城,哀声一片。
“王儿,不要啊!
章台宫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哀鸣。
声音颤抖,如泣如诉,仿佛被大恐惧所支配。
然而宫内侍卫却纷纷低着头,无一人敢抬头张望。
宫内传来妙龄少妇哀嚎,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第186章 霸气四溢的秦王政
“王儿,不要啊!
“连吕不韦都不是那汉王的对手,你去又有何用?你不许去!”
赵姬拦在了秦王政的跟前,泪眼婆娑,饱满的酥胸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不定,大有裂衣而出的架势。
吕不韦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咸阳,随之而来的还有南郑被攻占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败报就犹如一枚核弹,将整个大秦朝堂都给炸蒙了。
要知道南郑可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必经之路啊,而巴蜀又是秦国的粮仓。
敌人握住了南郑,那就意味握住了秦国的咽喉。
更不要说敌人现在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火烧眉毛之下,朝堂上已经没有人再去琢磨这位汉王从何而来,为何能迅速攻陷南郑,他们只关心眼前如何退敌。
这一刻,甚至有些人开始动起了别样的心思。
值此危难之际,存亡之秋,急需有人站出来稳定军心。
然而吕不韦这位败军之将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寡人是秦国的王!”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隐藏着无穷的霸气。
泪眼婆娑的赵姬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赵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以这种语气与她说话。
曾几何时,记忆里的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孩儿已经长成了昂藏七尺的男人。
此刻的秦王政手扶佩剑,腰杆笔直,细长的眸子里神光暴现,神色自若,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态。
“说得好!”
宫门外传来一声喝彩。
“恭迎华阳夫人!”
在一众侍女和内侍的簇拥之下,华阳夫人杵着拐杖缓缓而入。
略带浑浊的眼睛望向秦王政,脸上满是欣赏之色。
出身楚国王族,十四岁嫁给了秦国的安国君,协助安国君荣登大宝,华阳夫人历经了四代君王。
除了雄才大略的秦昭襄王外,没有一个君主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包括楚国那边的君主。
在她眼里,这些男人不是怯懦之辈,就是不够果决,或者行事不够心狠手辣。
有时候华阳夫人甚至恨不得自己化为男儿身,执掌朝中权柄,扫平朝中奸佞,继而一统七国,然而她不是男人身。
直到今日,她终于看到了秦国真正的希望。
“这才是我大秦的王!”
华阳夫人语气铿锵有力,巾帼不让须眉。
说罢,她望向赵姬,一脸的不悦。
“一国之母,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那汉王算个什么东西,蚍蜉撼树!
“我大秦立国五百多年,兵强马壮,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人给击倒?”
赵姬怯于华阳夫人的威势,不敢顶嘴,唯有默默收起了泪花。
镇住了赵姬后,华阳夫人看向一旁的两个侄子。
“熊启、熊开(昌平君和昌文君),你二人护在大王左右。大王若有闪失,你二人提头来见!”
“诺!”
……
稍倾,秦王政领着昌平、昌文两兄弟走出了章台宫,随行的还有盖聂和赵高。
一直候在宫外的老将军鹿公连忙上前迎接。
“老将军无需多礼,如今战况如何?”
“回禀大王,吕相邦手下两万大军已经彻底溃散,敌人伤亡不明。
“如今敌人正在沣水附近休整,离咸阳还有二十里。”
秦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如今我咸阳还有多少守军?”
“咸阳十万守军,樊于期已经带走了五万,吕不韦又带走了两万,如今只剩下三万……”
“没有那么多,城西大营的王翦已经奉命领一万大军开拔前线,如今城内只剩两万兵马了。”
还没等鹿公说完,秦王政便打断了他说话。
鹿公愣了楞,显然是还不知晓此事。
不过此事涉及大王的调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在鹿公暗道一声晦气时,耳旁又传来秦王政的声音。
“老将军,跟寡人说句实话,就凭这两万人守城,能不能挡住敌人?”
“不能!”
鹿公摇了摇头,选择了实话实说。
与王、蒙骜同为秦国三大将军,鹿公有着老秦人的倔强和直率。
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绝对不会夸夸其词。
静,死一般的寂静。
此话一出,就等于宣布了秦国的死刑。
如今六国齐聚函谷关,王、蒙骜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一旦咸阳失守,函谷关必然军心动荡,被攻破也只是在旦夕之间。
同时失去都城咸阳和天堑函谷关,大秦就真的药丸了!
然而面对如此困局,秦王政的脸色却仍旧不变。
他淡淡地问道。
“要是将河西的骑兵调回咸阳,需要多长时间?”
“三日!”
秦王政听罢,沉吟半晌后,眼中精光一闪。
“鹿公听令,急召河西十万兵马南下咸阳。”
“打开武库,将刀剑发给百姓,让他们协助守城!”
“大王万万不可啊!百姓未经训练,上战场只会帮倒忙!”
鹿公连忙劝道,却被秦王政给挥手阻止。
“按我说的去办!”
简单一句便堵住了鹿公的嘴。
无奈下,鹿公只好依令而行。
第187章 我乃汉王,曹超
晨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戈阳城下,一队人马正从远处缓缓而来。
步履艰难,旌旗低垂,面有土色,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白洁一人一骑,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白皙无邪的脸上仍旧是一尘不染,丰润的红唇仍旧是水润而富有光泽,纤细的蜂腰依然挺得笔直,唯有那妖艳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疲态。
瞥了眼身后众人,白洁红唇紧抿,心有万般不甘。
击溃了樊于期的前军,本已经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居然半路杀出一队铁鹰锐士。
结果毫无悬念,白洁大败,继而引发了更大的骚乱。
那些仍在追击敌人的白甲军和魏武卒见到中军莫名其妙地被击溃后,士气大跌,被秦人的援军抓住机会给逐一击破。
也是亏得白洁领兵经验丰富,这才能勉强收拢败兵,继而凭借着高超的指挥暂时摆脱了秦人的追击。
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可能再进军咸阳了。
前路已绝!
于是白洁决定领兵返回戈阳,乘船顺着渭水而下,重返蒲阪,继而撤出关中。
然而来到戈阳城下后,白洁惊闻噩耗。
“君侯,码头上的战船已经没了。”
“什么?”
白洁的脸色开始沉了下来。
戈阳离蒲阪足有数百里,沿途有无数秦人的城市和关卡,要没了战船,部队还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