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人马想了想，凭借自己的印象回答道：
“我……不知道……这些火药，貌似来自于某个深处的无光之地。”
“那位大人说，千万不能前往那里，否则将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但我知道，存放着这些火器的箱子，有潮湿的气息，似乎是从海里打捞出来的，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某个深处的无光之地？海的腥味？
陈业捕捉到了关键字眼，隐隐察觉到有些线索，好像要解开了。
他立刻吹奏着【渡魂之音】，跟人马的记忆，进行了共鸣。
随着唢呐的声音，逐渐变得朦胧虚幻，就想要将听众陷入至梦境之中……
那周围的灰雾继而再次变化，画面逐渐由暗沉色的石头，组成一个类似于洞穴般的密室。
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此时，陈业已经跟人马的记忆产生了共鸣，看到他在触碰到那堆火器时，所看到的画面。
只见人马正在跟那幽暗鬼火所组成的死人脸，进行交谈。
其中，那鬼火的不远处，几个沉重的箱子，于苍白火焰的照射之下，反射着暗沉的光辉。
陈业意念一动，凑上前去，以更近的距离，仔细查看这些箱子。
人马是个很谨慎的家伙，进行交易的时候，一定会把里里外外的细节，都给记下来。
这为陈业提供了便利之处。
当他更近距离的凑近箱子时，那些隐藏的细节，逐渐被放大，变得清晰了起来。
“如果是正常人的记忆，在涉及比较模糊的地方，很有可能会有‘错误’、‘混乱’……但好在这家伙怎么说，也是暴徒之中的精英头目，拥有【灵界】的特性，记忆力倒是还不错嘛！”
陈业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观察箱子的细节。
他看到那边边角角铸造圣银，反射银辉的箱子，大部分身躯其实都是木质，似乎由于长期浸泡于潮湿的环境之中，很多地方都发霉了，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
这股味道，还混杂着某些海鲜的腥味，感觉就像是海里捞出来的一样。
陈业莫名其妙地觉得这味道竟然有些熟悉……
下一秒，他瞳孔骤然收缩，猛然想起了什么，不由惊呼出声道：
“等等……这箱子的味道，是我使用【灵海垂钓】，前往灵界海洋时，刷取【钓鱼大师】的任务时，垂钓上来的那些箱子，所闻到的味道？”
这些味道……陈业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在意，但因为他拥有【厨师】的身份特性，嗅觉、味觉都是比较强大的，只需要凭借着潜意识的记忆，串联相关之物，就能很轻易地唤醒这些碎片化的记忆片段。
也就是说……
这些火器，事实上就是来源于灵界之海？
而某个无光之地，连接着那片灵界海洋？
骤然间，陈业意识到那扇虚无之门，之所以连接着亡骸之海，很可能目标并不止如此！
地下世界，原来还隐藏着连接彼岸世界的渠道！
而且，那个地方，还是【灵界】之中，较为重要的灵界之海！
陈业深吸一口气，他意识到了更深的事情，心里暗暗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地下世界的出现，背后绝对跟神明权柄有关！”
“这玩意，既然连接着灵界之海，那肯定涉及神明权柄之间的战争了！”
“等等，我好像去过灵界之海，也垂钓过类似的宝箱……”
“难道在无形之中，我已经触发了【命运漩涡】的特性了么？”
骤然间，陈业再一次地感受到那股被‘命运’所牵引的感觉。
272.第269章 命运之神的注视？
272.
仔细回忆，陈业想起了自己是在灵界之海，获得了【命运舵手】的特性。
现在想来……到底是【命运舵手】的特性，使得自己陷入了漩涡中，还是由于自己早已选入漩涡，从而解锁了这份特性……
已经难以知晓了。
但此刻，陈业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有‘命运’背后的影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自己该不会已经被‘命运’的神之权柄所注视着了吧？
“呼！”
陈业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前所未有地专注了几分，飞速思考，自语道：
“目前，这群暴徒所要做的事情，很可能跟整个命运之城有关。”
“难道他们要再次弄类似于龙神祭祀那样的事情？”
“亦或是……还有别的目的……”
“这次涉及巨量金额的交易，无论怎么看，都得介入才行了。”
一来，这次交易额的金额数量极高，对于本月冲刺榜单，会有很大的帮助；
二来，如果这次交易涉及神明权柄的战争，那很可能会给整个命运之城都带来巨大的影响。
以陈业的视角看来，冯.卢修斯所做的事情，暂时而言，就像是个大反派，会对所有玩家的生存都造成威胁。
如若让对方计划得逞，那么，大范围的生存空间，都会受到压缩。
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的玩家都会受到影响。
周围环境也会因此而剧烈变化。
仔细一想，卖栗子的老奶奶、林家等原住民选择迁移离开，以及永安市场的关闭，都跟污染事件的关系很大。
当周围的环境改变时，意味着自己的生存环境又会受到影响，从而带来不利。
在诡异纪元的扮演守则里，如果想要获得更为安全的环境，那环境和周遭脉络的稳定，异常重要。
抛开这些不谈，自己也需要知道这场交易，背后隐藏着何种更深的存在？是否会对自己生存造成影响？潜藏着怎样的危机？
想到这里，陈业目光微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交易的地点会在哪里？”
人马目光如水波般晃动了片刻，神情呆滞地回答道：
“交易地点……我不知道……但那位大人吩咐过，需要我们在编号为77的无光之地，进行集训，之后需要充当保镖，押送那批货物，抵达暴徒的总部。”
“77号的无光之地……”
这个编码，倒是暴徒内部自己制定的。
如此看来……
暴徒对于地下世界的了解，看来还是挺深的嘛！
连无光之地的编号都排到七十七个了……
这说明他们至少知道上百个无光之地。
陈业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直接摄取了人马的记忆。
下一秒……
人马在地下世界活动的一幕幕经历，跟其他暴徒成员交谈时的一句句话，如浮光掠影般呈现于陈业的视野之中，从而将地下世界更深的轮廊，勾勒而出，知晓各个无光之地的编号、所对应的路线，还知道了不少隐藏于洞穴、断崖之间的捷径。
获取了这些信息，陈业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已然有了眉目。
他退出了人马的意识空间。
骤然间，灰雾散去，周围空间如镜花之梦破碎。
人马突然睁开了眼睛，朦胧地望向四周，发现自己依旧好端端地站在梳妆台的面前，梳理着围脖四周炸开的鬃毛。
但是，他的神情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专注和虔诚，反而像是从一场惊魂般刚刚苏醒过来，脸上残留着惊恐、心有余悸之色，握着梳子、覆盖幽暗花纹鳞甲的手臂，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它惶恐不安地望了望四周，突然大脑一阵抽痛，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秉持着一向警觉的行事风格，人马意识到周围有什么情况不太对劲，它走出了房门，目光落在了两名肌肉横宽的【暴食者】身上，沉声喝问道：
“刚刚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两个【暴食者】相视一眼，略带不安地摇了摇头：
“没有啊……”
他们心神一紧，怀疑难道出了什么情况，自己有失职的可能性？
根据契约的条例，如果他们没能按照条约执行任务，那对方就有权利撤销雇佣所需的费额。
岂不是要为对方白打七天工，白站七天岗么？
人马狐疑地看了【暴食者】几眼，再去附近转了转，确认没有任何的危险，神色这才逐渐放松了下来，继续回到梳妆台的镜子前，梳理鬃毛。
…………
离开铺满青石的石头路，绯红月光照耀下，陈业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借助【流浪者之靴】的特性，一步十米，身影闪烁于步行街。
“永安市场关闭，地下市场随之而风靡了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神明权柄在某些场合之下，侧面影响着这个世界的构造？”
以诡异纪元原本的设定，神明权柄之战的影响，有点像是此消彼长之间的关系。
所对应的序列之神，为了稳定自己的存在，肯定会在这片世界，留下眷属、特性之物，以此扩大影响，提升位格。
影响力越大的序列之神，对应的位格越高，不但能威慑其它序列的神明，甚至还有可能借助某些手段，吞噬其它序列的神明权柄。
仔细想来，自己上次前往永安市场，经济环境导致市场关闭的信息，很可能还潜藏着更深的信息。
毕竟……大部分的诡异原住民，也需要依靠价值交换，来获取生存所需的资源。
那市场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
对于周边的诡异原住民而言，永安市场几乎是刚需一样的消费场所，除非这片区域彻底毁灭了，不然，多少也该有点市场。
但现在步行街的流量都明显上涨，周边区域出现了原住民活动的身影。
反而永安市场依旧关闭了……
那背后或许还有权柄之争的影子，蕴含其中。
“可惜，人马并不知道交易的具体时间，还是需要等通知才行。”
“……到时候，他需要听从另一个暴徒高层红蝎子的安排……”
“红蝎子在地下世界，有了属于自己的地产，位于无光之地的二十二号，那里还有一个特别的称呼翡翠园林！”
“这个红蝎子，很可能掌管着更多的情报，改天去地下世界的时候，得从这家伙的身上，知晓点情报才行了。”
陈业通过人马跟其他暴徒成员交谈的对话记忆中，得知他从属的上司，正是赵高所提到过的红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