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特性，放在现世当中，所展现出来的威力，有点太小了。”
毕竟，【烈阳】作为官方正统的裁决机构，任何裁决机构，都需要有足够强大的武力，才能进行裁决。
所以……哪怕【烈阳】的序列，可以说是1.0版本时代的产物，并没有经过后续版本的膨胀，但依旧是非常能打的。
然而，在这座【命运之城】，烈阳教会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好像没有预想中那么强大。
甚至连小丑都能上去踩一脚！
非但内部出现了叛徒，连总部都遭遇了恐怖攻击，被人家给一锅端了。
由此，陈业感觉【烈阳】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不至于身为一个官方正统裁决机构，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有所感知，在进入到【灵界】的时候，再次使用跟烈阳有关的圣遗物，反而才真正发挥出这个序列，真正的威力！
“看来……”
“【灵界】还隐藏着更深的隐秘啊！”
陈业的目光不由眯了起来，绽放出一道精芒。
好消息是，自己现在已经拥有了探索灵界更深领域的权限和位格。
不至于再次听到那句话：
“前方的区域尚未开放，以后再来探索吧。”
就在这时。
那位【祭灵之主】的目光，落在了陈业的身上。
这一瞬间，那道眼神好像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深意，竟是带着几分尊敬之意。
陈业的目光同样转了过去。
他能够感知到，对方的灵性对自己产生出一股莫名的波动，熟悉而陌生。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有点像是久别重逢，但又有点初次相识的感觉。
这奇异的感觉，不由让陈业感到非常奇怪，他现在对灵性的造诣已经非常高了，很难有一种感受，让他不知道如何以语言去描述。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汇的话……
反倒是之前白辰所提到过的“既视感”，能够比较贴切地将这种感觉给描述出来。
“阁下……”
【祭灵之主】蠕动着章鱼腿，缓缓飘浮至陈业的面前……虽然他是飘过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章鱼腿反而蠕动得比在陆地行走还要更加快，就像是竹蜻蜓一样，高速旋转的气流，拖着他那近乎三米高的身躯，抵达陈业的面前。
“我并非有意跟你主动展开战斗。”
【祭灵之主】的语气低沉且空灵，声音层层叠叠，回荡在这栋不大的洋楼。
他的语气介于虚幻和半虚幻之间，语气冰冷、中性而理智，有点像是机械合成的声音，分不出这道声音，到底是男是女。
不过，从他的措辞之间，可以感受到对陈业的尊敬。
之前战斗时，所展现出的那股敌意，现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够感受得出来，对方这句“无意战斗”，确实并非谎言。
“我能理解。”
陈业微微颔首，控制自身灵性，释放出较为友善的气息。
既然对方已经放下敌意，并展现出足够多的善意，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咄咄逼人。
更何况。
有句俗话称：不打不相识。
这“贵人运”都给自己打出来了，那也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
自己还是第一次进入到这片区域，多个朋友，那就多条路。
既然凭空能来一个朋友，而且，位格还是达到了将近五转的级别，那就是更加没有理由去拒绝了。
“你可以称呼我为波尔费尔奇。”
波尔费尔奇散发出的意识，好像比其它的原住民，要更加灵活。
“好的。”
陈业微微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原住民的存在，竟然会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字。
波尔费尔奇继续道：“您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片海域，但身上有一股更加久远的气息。”
“我对此气息，感到尊崇，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所以不得不展开战斗，实属无意冒犯。”
“作为交换，我可以将其中的原因，告知给你。”
陈业的心神微微一动。
从波尔费尔奇的这段话中，他能听出有非常多的信息量。
其中，作为这里的原住民，灵性更是达到了接近五转的级别。
波尔费尔奇自然能感知到自己身上的气息，并不是属于这片灵界海域。
作为这里的存在，波尔费尔奇的身份，几乎可以掌管这一小个片区。
说他是这里的地头蛇……
那完全没有任何的毛病。
因此，波尔费尔奇只需要感知一下，发现陈业身上并没有沾染太多灵界海域的气息。
很简单，那就可以判断出他是外来者。
就像是一个外地人，到了外省的时候，本地人听个口音，就能听出对方是不是本地的一样。
对于灵界的高阶存在而言，做到这种事情，当然没什么难度。
不过……
重点在于，波尔费尔奇感知到陈业身上有一股更加久远的气息！
“这股气息，毫无疑问，那也是灵界的气息。”
“不然波尔费尔奇肯定没必要刻意来提这么一嘴。”
“也就是说……”
“我身上【姜太公】的气息，亦或者是吸收的唢呐，属于灵界当中，某个非常关键的特性。”
“这种特性有着非常久远的气息，那也就是有着足够悠久的历史？”
陈业立刻对波尔费尔奇的这段话，产生了诸多联想。
包括对方之前为什么对自己展现出足够多的尊敬……
现在，基本这一切，都有了眉目。
很显然……
虽然自己并非属于灵界海域的存在，但一路走过来，吸收的灵界特性物品，都有着不俗的来历。
更是吸收的唯一性。
所以，哪怕是在灵界本土，接近五转序列的高序列存在眼里……
陈业都是尊贵的存在。
这也反映了为什么波尔费尔奇在恢复了理智和自我意识的控制权后，头顶会出现一道象征“贵人运”的紫气光环。
毕竟，既然在波尔费尔奇的眼里，陈业身份不俗。
那他自然而然，就会生出结盟、拉拢的意思，尽自己所能，为陈业提供帮助。
贵人运，也就有此而生了。
不过……
后面两段话，波尔费尔奇倒是谈及了他失去控制权，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陈业没有说话，而是进入到聆听的状态，等待波尔费尔奇将事情缘由，缓缓道来。
波尔费尔奇顿了顿，于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用那空灵嗓音，开始了他的讲述：
“曾经有一个从黑夜中走来的男人，他给了我十个金币，让我将这些女巫，培养成【歌者】。”
“我虽然并不喜欢这种从世俗走来的家伙，更不喜欢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腐烂的，好像从无数骸骨中走出来的气息。”
“但是，那十个金币，让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陈业嘴角不由抽了抽，暗道：“如果我是的话……我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是十个金币啊！
哪怕自己攻略了这么多的副本，也就上百个金币而已。
只是做这么一笔简单的交易，能够换来十个金币？
对大部分的存在而言，这直接触发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确确实实是很难咀嚼的事情。
波尔费尔奇继续他的讲述：“本来，只是培养一些【歌者】而已，对我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但是……”
“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说到这里，波尔费尔奇变得愤怒了起来，宽大衣袍下面的章鱼腿，竟然变得宛如赤铁般透红。
就好像是红温了一样。
变成了煮熟的章鱼腿！
隐约间。
陈业好像恍然能听到一句虚幻的语音，在自己的耳畔回荡：
“警告！警告！”
“谁说我是小个子？”
波尔费尔奇显然没有在意陈业所表现出来的微妙情绪波动和走神，他已经陷入到这个愤怒的情绪之中，自顾自地讲述了起来，越是讲述，语气越是激动：
“他在暗中以【隐匿】的手段，留下了一道契约石板。”
“这个石板，将我的精神契约，跟这些女巫绑定在一起。”
“如果要培养出足够多的【歌者】，我需要以自身的灵性，跟她们合一，带领着她们去领悟【歌者】世界之中，那伟大的、奇幻的，宛如奥妙般的空灵旋律。”
“但就是因为需要灵性合一，我的灵性逐渐沉入至这块契约石板之内。”
“跟这群女巫的精神，逐渐联系在一起。”
“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