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是我表面的身份,其实我还是京城二少的侄子,他的公司跟你们铭刻也有业务来往,如果瞬间撤资你们会怎样?还有,我以他们家晚辈的身份调动江州官方介入,对你们公司的制裁应该不成问题吧?
再有,你们就算不违法,跟银行有没有来往?如果所有的银行在同一时间对你们实行索款,你们有那么多现银偿还吗?
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张扬,但我想办成的事情也从来不愿意失败,这次跟你们明白说,这个案子能否完美收场,关系着我政法委书记前面那个‘代’字能否摘除,所以我只能胜不能败。你们康董也是个明白人,让他掂量着办吧。”赵慎三冷傲的说道。
露易丝呆住了,半晌才用畏惧的眼神看着赵慎三说道:“怪不得我看您跟别的领导不一样,原来您这么厉害,那您的确有资格这么傲慢,我想我们康董不会不在乎的。
赵书记,您信吗?我并不是一个坏女人,也仅仅是为了钱走些捷径罢了,这次能认识您也是我的荣幸,我不会对康董说出今晚您要我了,那么您希望我回去怎么跟康董说?我都听您的。”
赵慎三看着这个女孩子,心里暗暗感慨,这个女孩子就算是世故圆滑,也仅仅二十出头的年纪,心机又能深到什么地步?说到底,还是个贪慕虚荣的小女孩罢了。
他怜惜心起,索性把她拉进怀里抱着说道:“露易丝,我看得出来你这番话是真诚的,那么你就告诉康董,让他以发行铭刻文化原始股的资金应该返还给云都铭刻文化上市公司的名义,先把本金退了吧。
据我了解,当初被雷震天划走建仓的这笔钱也就一个多亿,先让我解解燃眉之急,大家只要都过得去就好了嘛!另外,你也不要总这么混着了,大好的青春混完了,日后连个家庭都无法组织,你可就悲剧了。”
露易丝的眼里掠过一丝暗淡说道:“嗯,我也想着赚三五年的钱之后就回老家去……”
赵慎三问道:“你老家是哪里的?”
“滨海的。”
“那是个好地方,这样吧,今晚总算是咱们有缘,今后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好不好?”赵慎三越看越觉得怀里这妮子单纯可爱,不禁怜惜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
露易丝虽然小,却也是在这十里洋场侵淫良久的人了,哪里看不出男人对她的怜爱?顷刻间哭泣着又紧紧缠住了赵慎三,娇柔的呢喃道:“赵书记,谢谢您对我这么好,还从来没有男人能这么替我考虑呢……那么我谢谢您了,我的小名叫吴柔云,我家里人都叫我小柔,您别叫我露易丝了,那是我们公司给员工取的名字,我总觉得那不是我,回到家洗完澡,我就是干干净净的小柔……”
“什么,你也叫小柔?”赵慎三之所以费这么大劲劝导这个妮子,正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跟露易丝一样功利的尹柔。想当初尹柔对他一片痴心,却抵挡不住功名利禄的诱惑做出了对他不利的事情,虽然他成功地放逐了她,闲暇时想起这个可怜又可爱又可恨的小妮子,还是心潮难平,挂念不已。
尹柔的相貌除了比露易丝黑一点,也是这种清纯的样子,而且疯狂起来也跟露易丝一样放得开,刚刚露易丝强迫他的场景,跟尹柔追到桐县对他实施的“强迫”一摸一样,他也才会没狠下心制止,让这妮子得手了。此刻听到露易丝居然鬼使神差的也叫“小柔”心里那里还能按捺得下那份愧疚引发的柔情?
怀里抱着哭的嘤嘤咛咛的露易丝,不,小柔,赵慎三终于彻底的化身成为怜香惜玉的情种了,他的眼睛在想到尹柔的那一刻起就湿润了,此刻微闭上眼,低声说道:“小柔,傻孩子啊……”就吻住了她的樱唇。
露易丝又惊又喜,赶紧配合着他的动作,终于,赵慎三站起来了,怀里抱着这个女人走进了卧室,没有开灯,床上再次掀起了一阵阵浪涛,喘息声中,还能听到赵慎三梦呓般的声音:“小柔,你现在好不好?”“小柔,别恨我……”“小柔,三哥对不起你……”
露易丝哪里知道赵慎三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娇滴滴的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听着他饱含深情的叫喊,一颗芳心哪里还有对他的半点算计?等他良久良久之后停息了对她的掠夺时,已经彻彻底底被他给收服了。
激情消退,赵慎三怀里抱着软绵绵的女孩子,反倒没了丝毫做坏事的愧疚,他决定回头一定好好安排这个女孩子的生活,也算是弥补今晚的癫狂,更算是安慰一下他对尹柔过于狠心的那份愧疚吧。
而吴柔云更是恨不得立刻被赵慎三带走养起来,可以说对他言听计从了。赵慎三生怕这女孩子留到天亮被手下看到不好,就狠心把她叫醒,一番密密叮嘱,让她赶紧起身回去了。
临走时小女娃好生不舍,掠着身子紧贴着赵慎三结实的身体不忍心放开,在他耳边低声的诉说着多喜欢他的威猛,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男女之事这么销魂,说来说去的,幽暗的光线里她雪白的身体泛着妖精般的光芒,仿佛在邀请他再次品尝一番,他终于没忍住又满足了小女孩一次,等露易丝软绵绵离开宾馆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第1055回 身份高贵的女人
不知道露易丝回去后怎么跟康振云汇报的,反正第二天一整天,赵慎三他们没接到铭刻集团的消息。
赵慎三也不急,让手下随意出去逛逛,而他则上午睡了半天,下午派张若飞去找他约好的一个方天傲介绍的资深证券师安排一些事情,而他则去二少驻江州的公司找负责人密谈了半天,等他离开的时候心里更加笃定了。
就在这天晚上,赵慎三又接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这是一个十分高贵的女人,纤瘦的身材却绝不伶仃,看上去就是非常漂亮、非常有气质、修养很高的知识女性,如果不是满脸愁云惨淡,很容易就能断定是地位比较高的官太太。
进门之后,赵慎三问道:“请问女士您是?”
“赵书记,我是肖冠佳的爱人冯琳,听说您来江州出差,冒昧前来打扰了。”冯琳是一位道道地地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皆透出高贵大气,也十分年轻,顶多三十岁,跟年过四旬的肖冠佳比起来差距不小。
赵慎三赶紧说道:“原来是冯女士,快请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冯琳叹息着说道:“冠佳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对孩子太过娇宠了,当初我就说孩子在国外念书,钱够用就是了,不要有求必应,把小孩子都给惯坏了。可他总是不听,说赚那么多钱干嘛?在国内招摇了只会招来横祸,还不如让孩子多享受一点,结果就导致了这么一个恶果……
赵书记,事到如今,我并不想否认孩子在国外的奢侈了,也不想替冠佳洗脱罪责,只是希望您能够在职权范围内,保全一点冠佳的颜面,毕竟……他也是迫不得已的执行者……如果……他会受不了崩溃的……”
其实,从赵慎三相信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女人就是肖夫人的同时,就在暗暗诧异为什么肖冠佳被控制,这个家属还能够在外面招摇?一般按惯例,干部被质疑家庭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情况下,家属也需要被调查的,纪检部门往往用两人的口供互相“耍诈”,然后寻找出突破口,为什么肖夫人能够自由呢?
“冯女士,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只是我不太明白,您所说的替肖书记保存颜面指的是?还有,肖书记现在归省纪委直接调查,恐怕也并非我职权范围内能替您办到的啊!”赵慎三满腹狐疑,却真诚的说道。
“唉,赵书记,案件进行到哪一步了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冠佳迟早要移交给你们云都审问的,我希望您在接触到冠佳之后,能够别对他进行非常手段获取口供。赵书记,我知道对您提出这个要求很冒昧也很没有道理,但作为一个妻子,我也只能贸然的试试了,希望您能够看在同僚的份上,照顾一二……”冯琳凄婉的说道。
赵慎三更惊疑了:“冯女士,省里怎么可能把肖书记移交给云都呢?
冯琳没有理会赵慎三惊疑的目光,淡淡的说道:“省里跟云都查的是同一个案子,却分成两拨,两下情况不好融合,也就给结案造成了一定的难度,迟早是要合并专案组的。如果这次云都不是委任您接替冠佳担任政法委书记,那省里是否会把冠佳交回去还在两可之间,也许会让云都配合省里调查,但您接任了,必然是把他移交给云都无疑。”
“冯女士,您这番话……很让慎三惊讶!我懂您的意思,现在对于纪委查案有很多传言,总说的跟严刑逼供一样,您不明真相有此顾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相信不会如此的。
还有,我不追问您对我的信任从何而来,也不询问您何以猜测因赵某的参与,省里会把肖书记移交,但我可以答应您,真有我面对面调查肖书记的时刻,我一定会尊重他的人格,以平等的身份对待他。”
赵慎三对摸不清深浅的人或者事都会报以敬重的态度,这个女人出现的如此突兀,说的话更是石破天惊,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也就非常尊敬的说道。
冯琳幽幽的看着赵慎三,他也坦然平静的跟她对视着,传达给她一种坦荡的信息,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赵书记,看来我今天冒险这一趟不算白费功夫,多谢您给了我信心跟希望,更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唉,您不会懂的!希望您能够信守承诺,我会祈求上苍保佑您的,也断然不会让您白白替我办事,总之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说吧。”
赵慎三更加满头雾水了,但他却越发认真的看着冯琳说道:“冯女士,如果您真的信任慎三,听我一句劝,除了我,别再四处找人帮肖书记了。要知道这个非常阶段,一切的行动都很敏感,万一被您不该见的人做什么文章的话,恐怕会更加麻烦。”
冯琳的眼神里闪烁着泪光,看着赵慎三说道:“多谢您了赵书记……自从冠佳出事以来,我欲哭无泪,连一个可以倾诉跟依靠的地方都没有。可今天,您却给了我可以信任的感觉,真是让我感慨万千呀……那我就不打扰您了,临别有一个出格的请求,您答不答应都可以,可以提出来吗?”
“冯女士请讲。”
“抱我一下,让我在您肩膀上靠一会儿,哭一阵子好吗?”冯琳的泪珠已经开始下滑了,凄苦的眼神给人一种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般的脆弱感。
赵慎三没有说话,跨上去一步,伸出有力的双臂,就把冯琳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默默地把一种强悍的力量传递给她。
冯琳趴在他肩膀上,两只手神经质的抓住他背后的衣服,无声的哭泣着,孱弱的身体因哭泣在他怀里剧烈的颤抖着,赵慎三感觉到了湿湿热热的泪渗透了他肩膀上的衣服,顺着他的肌肉在缓慢的蔓延着。
他深深地叹息着,轻轻的拍打着冯琳的背,放任这个女人恣意的挥洒她蕴藏在心间无处释放的压力跟委屈,还有惊惧跟哀伤,这种种情绪都变成眼泪尽情的倾泻在他身体上,仿佛在默默地给他一种使命感跟压力,让他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对拯救肖冠佳这件事中间无法自拔了。
终于,冯琳哭够了,她默默地退后一步,从手提包里掏出餐巾纸擦了擦脸,又仔细的把赵慎三湿了的衣服用纸巾吸出了水分。
整个过程中赵慎三一动没动,她也低垂着眼睛,用长长地睫毛遮盖住闪烁的眸子,慢慢的,她的脸就晕染上了两片羞红,仓促间低声说道:“多谢了,再会……”
赵慎三在她经过他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站住了却没有回头,低声说道:“你……”
“记住,别放弃,别苦着自己,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还有,肖冠佳如果真的罪有应得,也不配你陪着他一起沉沦,好好活下去!”赵慎三沉声说道。
冯琳猛地回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慎三,当看到他眸子里都是诚挚的关怀时,再次落泪了,却没有再扑进他怀里,而是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什么也没说悄然而去了。
赵慎三等冯琳走了好久,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他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刚刚那个飘然而来的女人是他梦里的一个过客。如果不是肩膀上湿湿凉凉的眼泪还没干,他几乎就认定这不是真实的了。
康振云不知道怎么考虑的,第二天约见赵慎三一行的,是另外一个叫做李茂的公司法律顾问,他来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从法律角度对铭刻集团跟云都合作的每一个交易环节着手,一点一滴的说完了整个流程,最后结论道:“赵书记,整个交易过程就是这样,这原本就是两厢情愿的正常现象,现在出了问题我们只能表示很遗憾!
现在我们已经辞退了跟这件交易有关的雷震天,咱们再纠结这件事显然很浪费时间。不过我们康董念在云都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鉴于对子公司的扶助角度,可以酌情支持云都市铭刻文化城一笔资金,让他们用于善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