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看看耿中天,说:“中天,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习惯了吃自助餐了,好好地加什么菜呀?我多次说过,在生活和工作中,不能因为我是县委书记,就非要给我搞特殊化。”
耿中天笑道:“楚书记,就加两个菜,没那么严重吧。”
楚天舒正色道:“中天同志,我这样做,难道你也认为我在作秀吗?”
耿中天说:“楚书记,我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副县长,连这点儿都看不出来吗?什么人是作秀,什么人是真心实意地做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楚天舒指着两盘菜,问道:“中天,你中午不是要接待客人吗?专门跑来给我加两个菜,到底搞的什么名堂?”
耿中天刚要说话,餐厅进来了几个人,一看就是外地来出差的客人。
楚天舒看了一眼几个客人,不再说话了。
耿中天却迎上去,把客人带到楚天舒面前,说:“楚书记,这几位是西北省来的客人,我本来说在楼上招待他们的,他们不干,问我楚书记在哪里吃饭,我说在餐厅吃自助餐,他们让我来和你说说,一起吃个自助餐。所以,我才让老田给加了两个菜。”
楚天舒忙起身,伸出手,说:“你们好,欢迎,欢迎。”
带队的是位中年男子,他握着楚天舒的手,笑笑说:“你就是楚天舒书记吧!我是西北省卫生厅的,专程到南岭来考察学习的。我姓严,你叫我老严好了。”
楚天舒与几位客人一一握手,一边让座一边说:“你们太客气了。其实南岭县是贫困县,各项工作都在摸索阶段,还有很大的差距。西北省这几年发展很快,值得我们学习。”
老严说:“不,楚书记,南岭县的许多做法都是具有超前意识的,我们这次就是按照省领导的要求,专门来学习取经的。”
“哪里,哪里,你们太客气了。”楚天舒坐下来,说:“**说过,穷则思变!我们很多的做法也是被逼出来的。对了,老严,还需要哪些部门配合,去哪些地方看看?我已经跟中天说过了,尽量给你们提供方便。”
“耿县长很热情,谢谢了。我们知道你工作忙,不想太打扰你,只好耽误你的午餐时间了。”老严看了一眼餐盘,说:“楚书记,你这午餐……”
说着,老严指指桌子上那过于简单的午餐,心想,现在许多困难地区的城镇居民吃得也比这要强,难道这就是网上所说的那个富有传奇色彩而又充满争议的楚天舒吗?
“哈哈,入乡随俗,习惯了。”楚天舒笑笑说:“中天,你真是的,客人要来吃午餐也不事先告诉我,人家大老远来了,还跟我们一样吃这么简单,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南书记要是知道了,我们肯定要挨批评。”
东南省的省委书记南延平历任西北省的省委副书记、省长,在西北省工作了十几年,对西北省有着浓厚的感情。
耿中天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老严忙说:“楚书记,你就不要批评耿县长了,我们是客人,应该客随主便嘛。”说着,招呼同行的几个人各自拿了盘子自己去打饭菜。
此时的耿中天向田克明招招手,又加了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一盘剥好的生大蒜。
等老严等几个客人坐下来,楚天舒把生大蒜往他们面前推了推,说:“几位,尝尝我们南岭的大蒜味道怎么样?”
楚天舒听林国栋说起过,南延平书记在西北省工作了十几年,也养成了西北人的生活习惯,吃饭的时候喜欢生吃大蒜。
几位客人却连连摆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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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微服私访
老严笑笑说:“呵呵,不用,不用,我们几个不是西北本地人,入乡还没有随俗。”
耿中天看着他们,作恍然大悟状,说:“哦,怪不得。听口音你们几位也不太像西北人,倒有些京都口音。”
客人们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解释说:“我们几个在京都上的大学,然后分配到了西北省。”
“原来是这样啊!”楚天舒笑起来了。
其实,楚天舒完全是出于一时的好奇,他也知道,机关越大,工作人员的成分就越复杂。省级机关的工作人员中来自外省的不少,但不会占太大的比例,多数还是本省各地市县上调的工作人员。
在他笑起来的那一刻,头脑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疑问,西北省怎么会同时有五个带有北京口音的人,还同时被派来学习考察呢?!
不过,没由得他细想,老严一边吃饭一边提出了要求:“楚书记,等你方便时,我们想和你聊聊农村医疗体制改革问题。”
楚天舒看看表说:“行。中天,你给办公室打个电话,下午修桥修路的准备会推迟。老严,我们吃完饭就可以谈。”
“那多不好意思啊。”老严感叹说:“楚书记真是雷厉风行,各级领导都能像你这样,何愁经济上不去,何愁事业不发展!我们有理由相信,南岭县脱贫致富的日子不远了。”
楚天舒笑着对耿中天说:“西北省是我们的好邻居,好邻居上门来传经送宝,我们岂有怠慢之理呀?对吧,中天?”
几位客人笑笑,并没有继续谦虚客气,反倒相当的坦然。他们匆匆吃了午餐,跟着楚天舒去了二楼的会议室。
耿中天给县委办和县政府办打了电话,又找来了县卫生计生委的主任余钱坤。本来还要请付大木的,可是,他正在午休,电话估计打到了静音,几次都无人接听,也就作罢了。
在小会议室里,大家坐定之后,首先由余钱坤介绍了南岭县乡镇卫生院改制前后的过程。
余钱坤的介绍实事求是,他既没有回避城关镇卫生院的死人事件,也没有回避职工中存在的抵触情绪,当然更不会忘记大力宣讲改制之后所取得的可喜变化,以及农民群众在获得实惠之后的交口称赞。
老严要了一份余钱坤的介绍材料,又与楚天舒、耿中天、余钱坤等人亲切交谈,他们听得很仔细,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一直没说话,在认真地做着笔记。
谈完了医疗改革的情况,老严等人似乎意犹未尽,又问南岭县在其他方面还有些什么打算和设想?
楚天舒颇有为难之色,毕竟很多的想法还在思考和构想之中,南岭县又是出了名的贫困县,自己在这些老同志面前还是小字辈,保持谦虚谨慎低调一点儿总是没错的。
老严似乎看出了楚天舒心里的想法,再三诚恳地解释说,楚书记,我们来一回不容易,想多取点经回去,希望楚书记和南岭县的同志不要保守哇。
楚天舒拗不过,只好说:“老严,那我们就互相探讨一下,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批评指正。”
双方再次进入了愉快的交谈。
楚天舒与耿中天等人谈到了南岭县下一步的改革思路,有意借鉴医疗体制改革的成功经验,仍然从乡镇破题,实施乡镇中小学的教育体制改革试点,实现全县教育资源共享;从公推公选乡镇主要负责人入手,逐步推进全县人事制度改革;开展农村税费改革,减轻农民负担,调动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在交谈的过程中,老严不时地发问,楚天舒都一一作答。
比如,在谈到教育体制改革时,老严问:“楚书记,贫困地区的教育主要是师资力量不足,待遇低,条件苦,老师留不住,教育体制的改革岂不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要改变这种现状,政府没钱,就只能增加农民的税费了。”
楚天舒说:“我一向不主张从农民身上收费去给教师发工资,义务教育是政府的事情,不能转嫁给农民。一方面,我们在积极争取省市方面的大力支持和扶持,另一方面,我们从今年开始,从各乡镇选拨一批初中毕业生送出去培训,学成之后回家乡当老师,他们热爱这片土地,吃得了苦,满足现有的待遇,这一批师资培养到位之后,我认为,南岭县的教育事业会逐渐兴旺发达的。”
老严赞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又谈到了农村税费改革,他说:“地方上的干部担心税费改革后收取的税费减少了,基层政府的运转会有严重的困难。他们说,不改还可以勉强维持得下去,改了就等于是找死,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