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故事?”楚天舒瞪大了眼睛,说:“这可是我的地盘,还会有我不知道的好笑的故事。”
向晚晴白了他一眼,说:“你那个时候还在穿开裆裤呢,你哪里知道。”
楚天舒叫道:“我在穿开裆裤,你不也一样吗?我不知道,你怎么又知道?”
“我听我舅舅讲的,可好笑了。”向晚晴还在乐,指着楚天舒说:“对了,还就是你们官场上的人干出来的无聊事。咯咯,太有意思了。”
楚天舒来了兴趣,拉着向晚晴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催着她快讲。
向晚晴强忍着笑,说:“首先声明啊,我也是听说的,如有出入,概不负责。”
楚天舒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挺好笑,就说:“记者同志,这不是在电视上主持新闻节目,不需要你保证真实性。”
“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吧。”向晚晴拔下身边的一颗狗尾巴草,开始讲起了故事,她说:“临江市党校某一期县处级培训班组织了一场同学会,几天来他们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喝酒、扯淡,总觉得不过瘾,就闹着要去搞野外活动。望城县的一位副县长就领着一帮子同学来到了菊花林。”
“哦,那个时候我们家还没搬过来,这一片还是原生态。”楚天舒说:“这也没啥意思啊。”
“别插嘴,好好听着,”向晚晴用手里的狗尾巴草扫了他一下,说:“有意思的在后面呢。”
第665章 水潭裸泳
楚天舒用双手托着脸,作出一副认真听讲的萌态。
向晚晴一笑,继续讲道:“原始大自然的山清水秀扑面而来,所有人都激动了。你猜都猜不到,居然有男同学提议下水潭里裸泳,货真价实的裸泳,马上就有人响应。”
讲到这里,向晚晴故意停顿了下来。
楚天舒忙问:“嘿嘿,有没有女同学?”
“嗨,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向晚晴用狗尾巴草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楚天舒夸张地抱着头,嘿嘿直乐。
向晚晴说:“当时有几个女同学,抱成团坚决反对。一个大姐泼泼辣辣地说,小老弟们哪,姐姐我都快绝经了,裸是裸不起了,泳也泳不动了。男同学们哈哈大笑,手拉手连成圈,把女同学围在中心,嗷嗷乱叫。双方互相笑着坚持,谁也不退缩。最后还是你们的副县长看不下去,主动松开了手,放她们出去了。女同学们笑得花枝乱颤,蹦蹦跳跳地退到林子外,说去给疯子们站岗放哨。”
“后来裸泳了没有?”楚天舒问完了,觉得失态,就瞅了向晚晴一眼。
向晚晴抬头看了楚天舒一眼,见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忍不住一笑,接着说:“男同学们对倒戈的家伙自然不肯轻饶,就要他第一个脱,那副县长也不含糊,爽快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跳入了水潭中。有人一带头,随后就是纷纷脱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动作缓慢的人还被大家毫不客气地耻笑,上去扒他的内裤。很快,水潭里就挤满了一群赤身**、泼水打闹的处级干部。这个时候啊,大家才觉得是平等的,几天来比官职,比钱财,比老婆孩子,总觉得有隔阂,这倒好,大家都一丝不挂什么身份,什么级别,脱了衣服就狗屁不是了。于是谁都不再拘谨,互相看着大笑,打水仗,闹得不亦乐乎。闹来闹去,闹累了,大家仰在水面上,放肆地开玩笑。玩笑开过,大家又闹,闹累了,也有人爬出来在草地上躺下,让太阳光尽情抚弄平常暗无天日的地方。”
“后来呢,后来呢?”楚天舒觉得不过瘾,追问道。
向晚晴犹豫了一下,说:“忽然有人破口大骂起来,王老五,我太阳你妈!”
楚天舒问:“什么叫太阳王老五的妈呀?”
向晚晴脸色绯红,没搭理他。
楚天舒立即明白了,向晚晴害羞,把日换成了太阳,便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向晚晴继续说道:“王老五当然是一个人的绰号,估计是他的领导。大家一愣,立刻会意,便都开始痛骂起来,把在单位里受的窝囊气发泄了出来,骂声就像野狼大合唱,此起彼伏,响彻了小树林。其中有一个年轻一点的,想了半天,估计是找不到一个可骂的人,他就说,弟兄们,你们刚才太阳过的,我再太阳一遍!”
“这些个官员平常太压抑了,好不容易扒光了衣服放肆了一回,就要把怨气都骂出来。”楚天舒一愣,大笑起来,笑完了又问:“女同学呢?难道她们没受过窝囊气?”说着,还悄悄地捅咕了向晚晴一下。
向晚晴就转头看楚天舒,正看着他一脸的坏笑,心里一惊,目光就移开了。
“女同学根本没走远,她们躲在树林子后面,看这帮野兽处长奔来跑去的,身上还不是燥热不已,后来看男同学们骂得痛快淋漓,忍不住跑出来,也加入了他们,骂成一团,那个老大姐骂着骂着可能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竟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唰唰地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了,骂起来比男同学更凶,尖锐的声音能传出好几里地去。”
楚天舒开玩笑说:“不会吧,这么夸张,不怕把男同学搞激动了。”
向晚晴一脸的羞涩,笑骂道:“切。怎么可能,换了你,那么多同学看着,你敢么?”
说得楚天舒一缩脖子,遗憾地摇摇头,说:“那,那后来怎么收场呢?”
“后来,大概是声音太大了,惊动了山里的村民,他们看一大帮子男女光着屁股在那里大喊大叫,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就报警了。派出所的所长带队去了,一看副县长在呢,吓得掉头就跑了。”
“那你舅舅是怎么知道的呢?”楚天舒盯着向晚晴问道:“你舅舅未必和副县长是同学,也参加了这次裸泳?”
“呸,胡扯。”向晚晴这回结结实实地敲了楚天舒一下,说:“我舅舅那时候就不在临江好不好?”
楚天舒本打算继续问,向晚晴却站了起来,走到水潭边,用狗尾巴草伸进水里搅动了几下,问:“哇,天舒,这潭里的水好清呀,深不深?”
“不太深,一米五左右吧。”楚天舒问:“你想干嘛?”
向晚晴说:“游泳呀。”
楚天舒说:“啥也没有,你怎么游?”
向晚晴说:“我们向县长们学习,裸泳一回不行呀?”
楚天舒说:“当然不行,这又不是十几年前人迹罕至,说不定就会有人闯进来,你不怕被人看见呀?”
向晚晴说:“我才不怕。看得见,摸不着。如果真有人闯进来,传到你爸妈耳朵里,他们不就更放心了。”
楚天舒说:“啊?你要我和你一起下水呀?”
向晚晴说:“这不是很为难的事吧?”
已是初秋,但午后的太阳当头照着,倒是一点都不冷。
向晚晴边说边褪了衣裤,想想,还是内裤与文胸都脱了,在潭边随便活动几下便跳到了水里。
楚天舒想拦却哪里拦得住。
向晚晴小时候舅舅带她去青少年宫学过游泳。她跳到水潭里,很快在水潭里侧泳了几个来回,她踩着水,对岸上的楚天舒说:“哇,好舒服,我有一种变成了鱼似的感觉。天舒,快下来,你快下来呀。”
楚天舒急得满头是汗,说:“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快上来吧。”
向晚晴说:“不,不是我上来,而是你下来。楚天舒,你别磨磨蹭蹭了。你说,你到底下不下来?你要敢说一个不字,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住小洋楼了。”
楚天舒还在东张西望,向晚晴用手掌朝他浇水,菊花林里响起她快乐的笑声。
向晚晴笑得很响亮,可把楚天舒吓坏了。
这时,树林子里“扑棱棱”飞起一群受到惊吓的小鸟,楚天舒灵机一动,手指着树林子,叫道:“晚晴,真有人来了。”
向晚晴敢说敢干胆子大,但还没有大到当着外人的面裸泳的地步,听到动静,她慌慌张张地爬了出来,站在楚天舒的身后,把内裤与文胸穿上了,等穿好了衣服再探出头来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完全是上了楚天舒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