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学艺术的人对性都看得很开吧,再加上不少学生来自边远的农村,经济条件不好,要承担艺术学院巨大的费用,很多家里都承担不起,于是好多学生不得已,就把自己的第一次出卖给有钱的人,更有的就像文文这样,把自己的青春拿来出租。
宋心兰一直不愿走到这一步,可是上个月父亲在外面打工从高处掉下来,摔成了重伤,老板却责怪他自己没有遵守安全规则,付了两千元就再也不拿钱了,父亲靠着亲戚朋友东拼西凑才付清医药费,但却不能再干重活了,只好回到家里。宋心兰得到这个消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夜,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实在是无法可想,最后只好狠心让文文帮自己物色人选,拿自己珍藏了十九年的惟一的东西来换钱。
今晚文文接到郭易的电话,她就找到宋心兰,宋心兰一听,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在伤心地流了一脸的泪后,收拾了一下,毅然随文文出来了。
不过当她看到刘思宇时,觉文文帮自己特色的人并不是讨厌的满脑肥肠,而是一个二十四五的阳光男人,心情就好了许多,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能交给比较顺眼的人,多少有了一点安慰。
现在听到刘思宇唱的《北国之春》,竟然一点不比自己学校的那些自诩为歌手的人差,等到刘思宇唱那《恋曲199o》时,那种沧桑温婉的感觉,那份如痴如诉的感情,让宋心兰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文文在一边听完后,只觉腮边清凉,用手一摸,竟是几滴眼泪。
郭易就叫着让刘思宇再来几曲,刘思宇只是摇了摇头,把话筒递给了郭易,坐在那里,有一种落寞的伤感。
对这《恋曲199o》,刘思宇是刻骨铭心的,在大三那年,他高中时就相爱的初恋情人何瑜,突然提出分手了,何瑜当时在平西大学读大三,刘思宇连假也没请,急忙跳上火车赶到平西大学,在何瑜的教室里找到她,看到何瑜的一头长已经不见了,变成漂亮的短。何瑜看到刘思宇,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们之间已没有爱情了,你走吧。”然后抱着书转身走了,只留下一脸悲戚的他。
刘思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平西回到燕京的,回到学校后,躺在床上睡了三天,最后还是师傅听说了,到学校来把他叫到操场边的树林里,痛骂了一顿,他才慢慢好起来。
好在同寝室的黄海根于滔他们帮刘思宇请了假,不然学校开除他都有可能。
那段时间,那曲罗大佑的《恋曲199o》就一直伴着他,毕业后就在师傅的帮助下参了军。
这晚唱起这歌,就不由得想起了和何瑜相恋的那段美好的日子,以及何瑜离去后的疼痛。
郭易和文文向宋心兰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唱歌了,宋心兰轻轻走到刘思宇的身边,倒了两杯葡萄酒,默默递了一杯给他,然后柔声说道:“宇哥,来,我陪你喝一杯。”
宋心兰和刘思宇轻碰了一下,然后端起杯子,把杯中的葡萄酒一口喝了下去,刘思宇凝视了一下酒杯,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宋心兰看到刘思宇忧伤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心疼。就伸出小手,轻握住你刘思宇手,把头靠在刘思宇的肩上,静静地闭上了眼。
虽然刘思宇现在有了柳瑜佳,但初恋总是如针一般不时刺着自己的心,总在自以为已经脱地忘掉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他知道自己这样对柳瑜佳不公平,但自己就是做不到。
看到刘思宇已没有了唱歌的兴趣,郭易就叫来服务员接了帐,几人上了楼。
原来郭易已在楼上订了房间,文文和郭易把刘思宇和宋心兰推进了一间屋里,就关门离开了。
刘思宇和宋心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心兰窘得脸上红云飘飘,在羞涩中更显得娇艳动人,刘思宇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如火一样燃起来。他已从文文的口里知道宋心兰的情况,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只是像宋心兰这样的人太多了,自己就是想帮也帮不过来。
这就是现实,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宋心兰出售自己的第一次,也没有理由去指责文文的选择,他知道就算自己让宋心兰离去,别人也一样会用钱夺去宋心兰精心保护了十九年的第一次。况且郭易已将5ooo元给了宋心兰。
他想到这里,一下就把宋心兰抱进了房间,宋心兰感受到刘思宇那强健有力的男人气息,觉得浑身软,脸上烧得烫人。刚到床上坐下,刘思宇那厚厚的嘴唇就紧紧地吻往了自己的双唇,一条舌头顽强地抵开了宋心兰的贝齿,两条舌头忘情地纠缠在一起……
一切云消雨散后,刘思宇在宋心兰的恋恋不舍中离开了大酒店,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来不假,自己的自制力是不是有点差?总是抵挡不住美人在怀的诱惑。刘思宇边开车边在心里自责,想到柳瑜佳那调皮而纯洁的眼神,觉得自己完全是愧对她的一片深情,一个富家千金,又是留美的硕士生,能看上自己这个来自边远乡镇的人,不知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自己竟然去与别人鬼混?唉。刘思宇的脑中就这样一会儿闪过柳瑜佳的嫣然笑脸,一会儿闪过宋心兰那光洁如绸的身体,还有那突破阻碍的颤栗,到后来,又闪现出罗小梅的哀怨,何洁的火热……
到了罗小梅的住处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把车停好,现窗子里的灯还亮着,走到门口,敲了几下,随着房门的打开,罗小梅的脸就迎了出来。
“哥,你终于到了。”说着,就像温柔的妻子一样递过一双棉拖鞋,然后接过刘思宇的公文包,刘思宇换了鞋子,跟着进了屋里。
这屋里经过罗小梅的收拾,显得温馨而舒适,看来有没有女人的屋子就是不一样。
“干娘睡了吗?”刘思宇小声地问道。
“妈等了你好久,看你还没到,我让她先休息了。”
听到干娘和罗小梅在家里等了自己那么久,刘思宇想到刚才的事,就责怪自己荒唐。
罗小梅听到刘思宇说自己吃过晚饭了,就走进屋里拿出一件睡衣,羞涩地说道:“哥,你赶路累了,去洗过澡吧,水我给你调好了。”
刘思宇站起身来,正要走进卫生间,身上的传呼不合时谊地响起来,他取下一看,是黄海根在呼他,这个时候呼他,肯定有重要的事,刘思宇拿起客厅的座机给黄海根打了过去。
第六十四章好事多磨(一)
电话响了两声,黄海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没有往日的亲热,可以说没有什么感情。
“刘思宇吗?”
“我是刘思宇,这么晚了你呼我,有什么事吗?”刘思宇不明白这黄海根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就客气地问道。
当得知刘思宇已到平西了,黄海根直接说道:“我表妹柳瑜佳的父母来平西了,要想见你。明天你在家里等我,我来接你。”
听到柳瑜佳的父母要见自己,再联想到黄海根的语气,刘思宇放下电话后,心里感到一丝不妙,就又给柳瑜佳打了一个电话,不出所料,听筒里传出了公式话的声音:“对不起,你呼叫的电话已关机。”
看来柳瑜柳的父母知道自己和她的事,有看法了,刘思宇担心起柳瑜佳来,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心里七上八下的,罗小梅看到刘思宇接了电话后心神不定,就和刘思宇说了一声,进屋和王桂芳一起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刘思宇很早就起床,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等罗小梅做好早饭后,吃过早饭,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静等着黄海根来接自己。
王桂芳已从罗小梅的口里知道刘思宇的事,就担心地看着刘思宇,这段时间柳瑜佳一有空就来看自己,一张小嘴说不出的甜,让她在心里喜欢上了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在心里已把她看成了未来的干儿媳妇。
刘思宇看到干娘为自己担忧,就笑着安慰王桂芳。九点十多分,电话响了,刘思宇接过一听,正是黄海根,他已在楼下等了,刘思宇和王桂芳说了一声,就走下楼去。
到了楼下院里,黄海根坐在车里,看见刘思宇,按了一下喇叭,刘思宇拉开车门,向黄海根点了一下头,坐进车里,黄海根动小车,出了小区,向柳瑜佳在平西的那幢别墅驶去。
刘思宇掏出烟,点燃之后,递给黄海根,然后自己点然一支,黄海根狠吸了一口,两眼盯着前方,口里说道:“我二舅他们昨天下午乘飞机到了平西,他们对表妹和你的事很有意见,表妹已被舅妈带来的人看住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有这样对待女儿的父母吗?”刘思宇一听,急了,气急败坏地说道。
可以想见,现在的柳瑜佳,被父母看管起来,会是多么的难受。
“我二舅这人,起火来,我都怕他,昨天晚上就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你见着他,自求多福吧。”黄海根爱莫能助地叹气道。
对于表妹和刘思宇的事,黄海根还是持赞成态度的,虽然刘思宇家庭背景平凡,但人品还不错,自己和他同学四年,也算知根知底的。现在看舅舅的态度,表妹和刘思宇的事,一个字——悬!
上次柳瑜佳回来,张黛丽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从她的嘴里弄清了柳瑜佳和刘思宇的认识过程,得知这刘思宇在美国曾救过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遇上他,柳瑜佳一定会受到重大的伤害,柳大奎和张黛丽对刘思宇很是感激,就想找机会酬谢一下。
不料过不几天,柳瑜佳又跑到平西去了,而且在没有和父母商量的情况下,通过留美的同学的引荐,成了平西大学的讲师,他俩才意识到柳瑜佳对刘思宇恐怕不是感激那样简单。等到和三妹柳丽琴联系后,果然现柳瑜佳竟然真的爱上了刘思宇,这才引起高度重视,毕竟夫妇俩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不但是夫妇俩,就是柳大奎几兄妹都把她当宝贝看待。于是迅找人调查这刘思宇的情况,结果现刘思宇的父母一个是供销社退休的职工,一个是小学教师,而刘思宇也不过是一个副营级干部转业,现在当一个破乡的党委副书记。
这下,柳大奎和张黛丽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找这么一个人了。当下乘着飞机到了平西,和四弟柳志军商量了一下,由张黛丽负责把女儿看管起来,并把柳瑜佳的手机拿走,避免她与刘思宇联系。自己和柳志军找刘思宇谈谈,争取让刘思宇主动离开柳瑜佳。
到了别墅,两人下了车,别墅大门处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看到黄海根和刘思宇,没有阻拦。
两人走进客厅,刘思宇看见沙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梳着很是齐整,看见刘思宇进来,眼光只瞟了一下,刘思宇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另一个中年男人却穿着武警服装,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不过细看所佩的警衔,却是少将警衔。刘思宇心里一震,在平西省,只有武警总队的几个头脑才可能是少将级别,不由得他不震撼。
“二舅、四舅,这就是我的同学刘思宇。”黄海根对二人恭敬地介绍道。
“伯父好!”刘思宇尊敬地喊道,他这次来面见柳瑜佳的长辈,是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的,他特意换上了一套名牌西服,打了一根蓝色花纹的领带。
看到这刘思宇虽然算不上英气逼人,却给人一种阳光和真诚的感觉,见了自己和四弟,并没有一点怯意,在心里暗叹道:这小子还不错。不过想到这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他又不得不硬起心肠来。
“小刘请坐。”柳大奎观察了刘思宇好一会,这才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