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兽没有丝毫的迟疑,同样来到了世界树的背后。
世界树:“哼,你还知道回来。不过算了,看在你刚才的选择上,之前你故意失踪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的力量,竟然会衰退到这种程度,连我和恒常性的战斗都无法加入,害我多浪费了三倍的力量……罢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心情愉悦之下,就连豹躁的世界树也变得格外宽容。
阿尔法兽一言不发。
剑皇兽低头,奥米加兽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在这个时刻,所有人都很沉默。就在这个时候,被皇骑和神明的威压压迫的颤抖不休的及川站了出来。
“请,请等一下……这位大人,您……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世界树没有理及川,继续看向太一。
“这是你的人吗。”
太一:“嗯,及川先生是我这边的得力学者,专门负责研究数码世界。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世界树:“原来是即将被抢走饭碗的学者啊。看在神子的份上,我这次不和你计较。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告诉你。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数码世界和你们人类的世界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互相影响。为了防止世界被继续破坏,我和神子决定将两个世界彻底分隔开。自此之后,再也不见。”
雨幕中的剑皇兽一言不发,奥米加兽用莫名的眼神看着太一。
这和太一之前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及川的瞳孔快速收缩成了一个小点。直面真神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情,然而都到了这个时候,及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请等一下!神明大人!”
“您……您真的要永远封闭数码世界和人类世界吗?如果您这么做了的话,是不是我和皮皮兽就……”
及川抱着怀中的皮皮兽,语气中满是不甘和担忧。
世界树:“你和皮皮兽的感情很好。”
碍眼了多年的慢半拍矮子终于被打的嘤嘤嘤了,世界树的心情真的非常的好。如果是往常,树姐估计就要生气了。不过现在祂的心情非常好,不仅没有发作,反而继续说了下去。
世界树看向了及川怀中的皮皮兽。
皮皮兽是只幼年期的弱小数码兽,他并不是多多兽那样的真正强者。尽管莫名的拥有着装甲进化成金甲龙兽的才能,但直面数码世界的神明,仍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皮皮兽竭尽全力,语音中满是颤抖,但他还是勇敢的对着世界树说道。
“我很喜欢及川,不想和他分开!”
世界树:“呵。”
“你既然想要留下,那就留下吧。只是留下之后,你就再也不能回到数码世界了。我和神子会彻底分开两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交集。”
皮皮兽愣在当场,不知所言。
和及川相见,一直是铭刻在皮皮兽心中最深沉的愿望。为了和及川在一起,皮皮兽愿意和任何人为敌。
可是……数码世界也是他的家乡啊。
再也不能回去了吗?
“请等一下,世界树大人,真的非要这么做不可吗?是不是还有……”
看到皮皮兽无比沮丧的样子,奥米加兽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挡在了皮皮兽和及川的面前,为两人挡住了世界树那冰冷无情的目光。
世界树:“奥米加兽,你也想要违抗我。”
奥米加兽低下头,剑皇兽凌空单膝跪地。
“不,绝无此意。只是身为骑士,遇到这种事便不能视而不见。”
世界树笑了起来。可惜世界树的笑声中没有丝毫暖意。祂就像是一个冰冷准确的机器,全无丝毫人味。
“又是恒常性乱召唤人,乱搞配对的后果。”
世界树:“及川,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分开两个世界。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异界神子的存在,我甚至不需要这么麻烦。”
世界树说的是实话,因为太一确实难缠。不过世界树是个成熟的成年人,祂并没有纠结于所谓的对错立场。既然太一难缠,那祂就直接拉拢太一,让他变成自己人。
奥米加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雨幕中的太一只是抬着头,一言不发,任凭雨水模糊了他的视野。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知道因为恒常性的乱来,有些孩子得到了类似神启一般的自觉。你们想要来到数码世界,看看那里的风光。”
“很不错的想法。然而那终究只是恒常性编织给你们的一个梦而已。数码世界从来就不是乌托邦,数码世界中也满是争斗和黑暗,它并不纯粹。此时站在你身边的神子,就是最好的诠释。”
及川紧握拳头,直至指节发白。
“您说的没错,可前往数码世界,这是我和浩树共同的梦想……”
世界树再次笑了起来,然而那冰冷的笑声却像是千年寒冰一般,直入及川骨髓。
世界树:“小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到手,哪怕拉着母亲的手,哭着喊着也要得到的玩具,现在你还在乎吗。小时候互相约定好,将要做你妻子的女孩子,最后还是上了黄毛的摩托。小的时候想要成为科学家,为这个世界贡献自己的力量,结果做的却是最低贱,毫无乐趣也毫无未来,如同腐尸一般的工作。”
“这只是未成熟时的臆想而已。世界中并不需要这些。在这方面,数码兽和人类其实是一样的。数码兽是数据们的构成,人类同样也是由名为情感的数据构成的。”
“异界神子在这方面就做的很好。他不会回头,也不会犹豫,他只会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有些事情如果注定已经是不可能,那么放手便是最好的选择。在某段特定的时间里,某样东西对人来说确实非常重要。然而即使失去了它们,也并非无法存活下去。”
“于我而言,维护数码世界的秩序便是我的天命。我所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让其继续稳定运行下去。除此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谁要与我为敌,那我就彻底抹杀他。我知道离开温暖鸟巢的时候,雏鸟会异常痛苦。然而不踏出那一步的话,就称不上是大人。”
“你连自己都杀不死,又如何杀死别人,让他们的血肉化为你成长的食粮——还是说,你想挑战我?”
“及川,你该长大了。”
世界树的心情,看起来是真的相当好,竟然多说了这么多。被祂这么一番话,始终沉浸在自己梦想中的少年怅然若失。
奥米加兽:“世界树大人……”
世界树:“觉得很残酷吗。然而这才是真实。神子之所以一直找不到温柔徽章,只能和黑暗徽章为伴,就是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没了温柔的存在——所以他才一直这么强大。”
雨幕中的太一关上了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