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永生者没有丝毫迫害世界树的意思,实在是她被背刺的太出名了。
世界树的枝叶轻轻震动着,枝叶间传来了一个冰冷无情的女声。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我是敌人,这是谁都不可改变的事实。”
永生者:“话不能这么说。所谓的立场,本来就是可以转化的东西。就比如之前和启示录兽战斗的时候,要不是你和恒常性死命的护住了数码世界,我也不会赢的那么轻松。”
“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隐瞒我什么呢?你比谁都在乎数码世界。为了数码世界,你甚至愿意让阿尔法兽删除你自己。”
世界树:“那又如何?”
永生者:“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有谈判的余地。”
世界树:“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非要恒常性的性命,对我来说,即使是我获得了最终胜利,最多也就是封印祂而已。我不想,也没必要杀了祂。但你应该明白,我们两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你既然选择了恒常性,那就是我的敌人。”
永生者:“真是简单粗暴的二元论。”
世界树:“你妈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尝过被恒常性气死的滋味吗?”
永生者如同一位法军士兵般,无比流畅的举起了双手。
“这个我还真知道。对不起,树姐,我错了。”
世界树轻轻颤动了两下,似乎非常生气,但祂终究还是没有爆发出来。
“你在这个时候来到我这里,应该不是想要和我战斗的吧?世上一切都是有价的,只要你不触及到我的底线,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永生者:“树姐果然爽快,在你们几个里,我最喜欢你了……我这次来,是特意化解你和恒常性的恩怨的。”
这一次,世界树没有直接爆发。翠绿色的树叶在清风下轻轻震荡着,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其实世界树不生气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世界树:“你的代价呢?”
永生者:“一个远超现在,远超你和恒常性的想象,无比庞大而鲜活的数码世界。”
世界树:“数码世界本来就在慢慢壮大。一开始的时候,数码世界的容量非常悲剧,只需要一张小小的A盘就可以全部装下。无数年,经过帝厉魔的无数次毁灭之后,这才壮大成了现在这样……”
永生者:“树姐,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愿意对我说真话吗?我又不是没有执掌过数码世界,数码世界是什么情况,我会不清楚?数码世界的确是在慢慢膨胀的,但它近来的容积已经渐渐到达了极限。而人类那边的数据量,却仍然在不断井喷式的增长。”
“可以预见的是,数码世界将会无数次毁在同一个世界体积下。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两个世界越发接近,你开始担心……两个世界要是真的开始融合之后,数码世界会不会完全消失。”
世界树不是普通的生物,祂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观念。在祂的理解中,数码世界的重要性要高于自己——世界树是作为世界的主机存在的。如果连数码世界都没了,那么也就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世界树存在的意义。
祂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
永生者态度很惫懒,但却一下就抓住了世界树的痛脚。
世界树:“所以我认为,将两个世界完全分开,是对彼此都好的一件事,你为什么不明白?”
永生者:“不明白的是你啊,树姐。数码世界可以说完全源自于人类世界,人类世界没了,你以为数码世界就真的不会受到一点影响吗?”
世界树:“幼年人类离开人类母亲的身体之后,人类母亲死了,幼年人类也会跟着死去吗?”
永生者:“话虽如此,但数码世界很特别。它啊……是孩子们的梦啊。”
两边说到这里,同时停了下来。并不是说两人不能继续讨论下去,而是两人明白,如果接着讨论的话,就会涉及到一个两人的根本纠纷。
——数码世界的真意。
世界树是统治数码世界的主机,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数码世界是真实存在的独立世界——这本来也不算错。
然而在永生者,或者说人类的眼中,数码世界其实是孩子们梦想的产物——这个判断当然也是对的。
双方其实都知道对方的判断不算错,可两边一个认为数码世界是真实的物理世界,而另一个认为其是孩子们的梦想,这根本性的分歧,却让双方无法坐到一起。
排除掉了外在的矛盾,这才是世界树和永生者只能做敌人的根本。
世界树其实并不记仇。
永生者:“那个,稍微说的有点严肃了……不过大家至少目标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搁置争议,携手共进呢?”
世界树:“你自己明白,这不可能。数码世界必须和人类世界是同等的存在,两边才能好好交流。我稍微了解过一下你们人类的历史,想必你自己也该知道,印第安人是怎么失去自己家园的——我可以命令所有数码兽对人类保持友善,但你们人类可以吗?”
永生者:“老实说,不行。要是他们知道了数码世界是因为他们而诞生的,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对数码世界疯狂索取,最后变成人类的超级殖民地,源源不断的从数码世界吸血。”
世界树:“那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说的方案,有成功的几率,但你应该明白,对于我而言,这么做成功的几率,远远低于彻底将两个世界切割开。当我们面临抉择的时候,很多时候总是只能从一个很坏,以及一个更坏的选择中二选一。但哪怕只高1%,我们也只能选那个很坏的选择。”
永生者:“这个我理解,川宝就是这样的……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进不了完美线了。”
世界树不置可否。
又沉默了一会之后,永生者再次开口。
“好吧,你心里只有数码世界,而且这辈子也只对数码世界负责。人类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你并不关心。而且在你的心里,也有着趁机脱离人类世界的想法。毕竟对于数码世界来说,人类世界的存在实在是拥有太多变数了。”
世界树:“所以我一开始就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永生者:“没错。真是渺小,难怪你从没赢过恒常性。”
本就接近破裂的谈判,立刻开始变得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世界树:“你说什么?!”
永生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比不过恒常性,你每次都输了,祂每次都赢了,你应该比我清楚。”
充满火药味的气氛,开始有爆炸的趋势,就好像是一个刚刚得手的小偷,正好碰到了一整个加强团的正在拉练的兵哥哥。
沉重的气氛中,到处是火药燃烧的气息。
世界树:“祂那样子,也算是胜利?除了气我之外,祂什么都没干过!”
永生者:“祂爱着人类和数码兽,并且愿意相信他们。”
世界树:“祂蠢就算了,脑子清醒的你也跟着她疯?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多危险,那几个家伙多疯狂吗?你让我拿一句所谓的相信,用一个世界的生命,去赌一个不明朗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