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听到克鲁鲁对其的称呼，眉头不由一皱：
“怎么连你也开始用那个称呼了...”
虽然你的年龄是我的几倍，但别忘了我们看上去都半斤八两啊。
看什么看，你也是萝莉！
“至于那家伙在房间里摆弄昨天抓到的玩具呢，不过应该不会玩坏掉~”扫了眼克鲁鲁身后两人，南宫那月恶意满满的说道。
看这两个家伙，一个同样姓叶濑，一个则是样貌十分相似。
跟叶濑夏音以及那些假面附带者肯定脱不了关系，竟敢在她的地盘闹事，先恐吓一下再说。
而两人听到魔女这话后都不由把心提了起来，两人都是真心关心着夏音的，但在这地方又不敢造次。
“你们是小夏音的家人吗？主人有话要跟你们说。”走进客厅的蕾蒂西亚看了眼两人，传达了冥河的命令。
两人对视一眼，跟上了蕾蒂西亚的步伐。
对天使这一存在十分好奇的克鲁鲁也一同跟了上去。
推开房间的门，几人走进这如同实验室一般的书房。
在看到平躺在临时床铺上，呼吸平稳的叶濑夏音，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然后又立刻被房间中央那个古怪的装置吸引了。
如同一个超大号的玻璃罐中，一个如同黑烟聚合体一样的生物正在里面不断挣扎着。
“这是什么...”看着被封在玻璃罐中，那个让人感到极度恶心的不明生物，克鲁鲁忍着心头的恶寒问道。
“这是从叶濑同学身上剥离出来的杂质。”正在对其进行观测的冥河淡定地说道。
‘怎么可能？！’叶濑贤生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敢相信，但他还没开口，冥河就继续说了下去。
“这东西的话，姑且叫人心沉淀物吧。”或者说大块灵魂沉淀物？
“为什么夏音身体里会有这种东西？”拉芙利亚上前一步提出自己的疑惑。
“制造这种伪天使的方法，说白了就是蛊毒的应用。让候补者们自相残杀，然后将对手的灵性中枢吞噬掉融为己用。”
“但这融为己用的东西，可不止那灵性中枢，还有失败品们临死前的绝望、憎恨之类的东西，一并被吸收进了体内。”
“再结合上原主人的一些负面情绪就是这个东西了。”用蛊毒的方法制造出来的东西当时是更毒的东西啦。
说完冥河就将这团不明物体丢到自己的血海之中，让其自行降解了。
这是哪来的可降解垃圾吗？！
“怎么会这样...”而一旁叶濑贤生露出了崩溃的神情。
按他的理论，虽说这是所有的人类都平等具有灵性中枢这种东西，但是能够驱动它的人并不多。
即便是一流的灵能力者，能使出三成的能力也就算是相当不错了。要是能够完美用上的话，就能够成为觉者，得到与神佛同等的力量吧。不过既然回路的功率不够高的话，那就只要增加它的数量就好了。
这便是贤生设立的假说。七个模拟天使的候补们各自拥有通过魔术增强到人体最高限度的灵性中枢。
然后通过夺走其他候补者的灵性中枢融入自己体内就能在不超过人类肉体的灵性容量的前提下，得到灵性进化的可能性，变成比起人更接近神的事物，也就是变成天使。
但现在展现在他眼前的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告诉他他的理论完全错了，这种恶性肮脏的东西怎么能成为天使，怎么可能进入天堂成为神的使者？
自己完全是害了自己的女儿啊！
扫了眼身旁陷入绝望迷茫的叶濑贤生，虽然对方用这种方法对待夏音，但在对方看来，自己确实是为了夏音好。
虽然这种没经过本人同意强加的善意已经可以说是恶意就是了。
但拉芙利亚并不打算原谅他，实验成功了还好说，但你这不经过验证直接用夏音进行实验就不对了。
“如果这实验进行到最后夏音会变成什么样子？”叶濑贤生双眼空洞无神，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按正常情况的话，实验完成那东西就可能占据原主人的意识吧。”
“不过叶濑同学本身资质相当不错，再加上灵魂也是相当纯净，虽然不会变成无意识的野兽，但也是变成丑陋的怪物吧...”
本来以这孩子的资质，就算不是信徒，也肯定有很多人抢着要，现在被人xj8乱搞一通，可以算是直接被废了。
虽然冥河也可以将其变回原样，或者将其改造成真正的天使...
但是好麻烦啊...真的超麻烦的啊...
要不是对方是自己学生，还是个好孩子，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还有这粗糙至极的魔术仪式，冥河有种最强王者看小学生打排位的感觉，直想抢过键盘鼠标自己上...
但现在已经三路全破被推到高地，想翻盘真的很麻烦啊！
“到时候就算强行升天，也会被耶和华直接丢出来，然后被不知哪来的魔物什么的一口吃掉。毕竟虽然是半成品但好歹是天使，天使翅膀做的烤鸡翅据说还是满好吃的。”
反正冥河是没吃过，毕竟是耶和华和他关系还算可以，而那些天使就相当于是友人的孩子...
但这话落在拉芙利亚还有叶濑贤生耳里就不对味了。
在他们眼里冥河已经是能随意抓天使当食材的大恶魔了，对方帮夏音去除体内的杂质，莫不是烹饪前的食材加工？
“总觉得你们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冥河微微挑眉。
两人疯狂摇头。
不去在意这些琐事，冥河开始思考夏音同学接下来的改造方案。
不过说实话，冥河是不建议将其转化为天使啦，最近的天界是世风日下啊，倒是冥河的冥府却是冥风淳朴...
那么，把这孩子改造成天使后留在恶魔城？
貌似可行？正好可以改善一下恶魔城在外人眼中黑恶势力的形象。
蕾蒂西亚、圆神：我们觉得可以。
最后冥河想了想还是算了，就算多了个天使，感觉也没什么用啊...
而且自己这学生想不想改变种族还没确定呢，还得要等她醒来问一下。
第390节 342 选择吧，少女
虽说要让夏音同学自己决定未来的走向，但凡事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于是冥河就开始翻起他的那些库存来了。
身为血海之主的冥河，和其他的老不死一样都有着一些怪癖。
嗯？萝莉控？
哎！萝莉控才不是怪癖，是一种生活态度好吧！
咳...
回归正题，冥河为数不多的怪癖之一...
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血液，就像当初四处收集血继限界的蛇叔一样。
嗯，很符合血海之主的身份，这也很冥河~
冥河手伸进虚空之中，摸出一个贴着复杂封印的玻璃罐头。
“这个是...凤凰的精血...”冥河扫了眼手上摸到的罐头，随手将其放在一旁的桌上。
“这个的话...我记得应该是帝江他们的血吧...”十二个绑在一起的一组罐头被冥河拎出。
“还有这些...”那几位圣人的血，当初付出了满大的代价才换来的...
众人好奇地盯着这些随意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每个瓶罐中央，都漂浮着一滴各色各异的...血液？
众人认为是血液也只是因为冥河是这样说的，但在众人常识中血液不应该是红色的吗？
但那些血液色彩斑斓，什么颜色都有。
更有甚者，干脆不是液态了，像那个凤凰的精血，看上去就像一个微微燃烧的火种一样。
“咕咚~”
一旁看着冥河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蕾蒂西亚还有克鲁鲁都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吸血鬼本身就是能通过吞噬血液，来不断完善自己进化的种族，面前这摆了一桌的来自各种上古神兽或者超级强者的血液对她们来说，是比满汉全席还要诱人无数倍的大餐。
但身为女仆长以及下人的自觉，还是让她们强行忍住了那愈加强烈的嗜血冲动。
“奇了怪了，耶和华那家伙的精血被我放哪去了...嗯？找到了！”半个身子探到虚空中的冥河终于从里面出来了，然后圣洁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那圣洁之光的照耀下，叶濑贤生还有拉芙利亚焦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仿佛自己正位于宁静的古老教堂中，倾听着圣职者的教诲一般。
‘这就是...神之血？’
如此圣洁，如此伟大...
也只有真正的主才能给人这种感觉。
而克鲁鲁则是略微皱眉，露出了些许不适的表情，没办法谁叫她是吸血鬼呢。
“我说怎么找不到，忘了当初把这东西用作血液储藏室的照明工具了...”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圣经中那位主的血液被用来当照明灯...说出去那些教会的狂信徒怕不是要疯...
拉芙利亚还有叶濑贤生已经是满头冷汗、瑟瑟发抖、墙角害怕的状态了。
而冥河注意到了被桌上各种血液吸引了目光的蕾蒂西亚还有克鲁鲁。
“这些血不能吃哦，到时候会胃胀加消化不良的。”
这些精血蕴含的能量太过庞大，毕竟它们的主人大部分都是洪荒时期的强大存在。
以蕾蒂西亚的实力吃下去都可能会炸，更别说更弱的克鲁鲁了。
强行吞下的话，到时候就变成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唉~~~？”听到冥河这么一说，就连蕾蒂西亚都不由露出了些许失落的神情。
“不过精血不行的话，普通的血液你们应该能吸收，想要什么口味的？”冥河抱出了一摞血包。
...
少女浅睡在光芒之中。
在意识稀薄的她的耳中，不间断传来了壮丽音乐一般的咒文吟唱。
美丽的光芒与音波的洪水。释放着那光芒的是，被刻印在她的肌肤之上的复杂的魔术纹路。而演奏着那音波的是她自身的喉咙。
叶濑夏音在光芒之中做着梦，她明白自身正在渐渐变为非人的异形存在，但不知这种改变不知为何停下了。
她清楚地明白了当那变质完全结束的时候，叶濑夏音这个存在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暂时停止，但不知何时又会重新开始的吧...
对这件事，并没有觉得什么哀伤与恐惧。那也只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也便是遵从众神定下的世界的条理罢了。
在消失中仅剩一点的意识有微微的安心之情。
她所解救的小小生命，那微微温暖的回忆。
以执着的意志将那些被没有良心的饲主抛弃了的幼猫们救助了的原因，可能是在于将不知道双亲的自己的身影重叠在了幼小的它们身上的缘故吧。或者也许是无意识之间许下了想在完全消失之前将自己活着的证明留在这个世上这么个愿望吧。
不管怎么样，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即便名为叶濑夏音的这个少女被所有人忘记，她所救助的这些幼猫们也会延续自己的生命活下去吧。
那就没有什么要留恋的了。即便沾满同族的血液而被诅咒的这双手，永远失去了再次抱起它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