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默和李言想的却是,果然,灵异的层级还是会对游戏的预测产生影响。
随着经历的恐怖故事越来越多,灵异的层级越来越明显,红色游戏机在普通的故事之中可以快速地做出预测,但是在这个世界,受到的干扰很明显,它还能够做出正确的预测吗。
正当他们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画面随之重新出现,可以看到代表孙昊昊的游戏角色已经站在了小屋中,周围只有一小团光亮,他操纵着角色在小屋中跑动,那一团光亮也跟随着他,在那一团光亮之中,看到了一张桌子,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很多木牌一样的东西。
除此之外,房间里有非常多的蜡烛,孙昊昊操纵着游戏角色,正打算仔细地观察一番,然而就在这时,从游戏机里面突然发出滋滋的响声,紧接着游戏画面因为出现大量马赛克而变得模糊不清。
干扰,又出现了,随着画面变花的同时所有人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当画面再次变得清晰时,代表孙昊昊的游戏角色已经四分五裂地躺在了血泊之中,周围是一大片代表鲜血的红色和黑暗。
很可惜的是,因为刚才的灵异干扰,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小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代表孙昊昊的游戏角色在其中死亡,然后游戏中响起了GAMEOVER的音乐。
孙昊昊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虽然游戏角色的死亡与本人无关,但是看到“自己”在游戏之中挂掉,心中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这里面确实很危险。”
无需他肯定,陈默和李言都能看出,祠堂之中的的确确存在着致命的杀机,而且由于灵异层级的压制,诅咒游戏也无法将杀死他的那个东西的全貌呈现出现,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孙昊昊本人进入其中,绝对会发生和游戏之中相同的事情。
诅咒游戏的预测,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怎么办?”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让孙昊昊自己也有些紧张,“确定要进去吗,我只能肯定,会非常危险……”
之前经历的故事之中,他也曾多次使用诅咒游戏对危险进行预测,但凡是游戏中角色出现死亡的情况,都绝对不会冒险,尤其是有一次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必须寻找到其中一间藏有提示的房屋,当时自己完全是靠着诅咒游戏一次次地尝试,才找出正确的房间。
诅咒游戏,确实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回避危险,但是现在在明知道存在杀机的情况下,还要不要尝试呢。
游戏中的角色死亡,代表着小屋之中,绝对存在致命的杀机,这一点陈默也很清楚,但是,能不进去么。
如果棺材铺的小孙并不是阎河村的村民,如果他的目的有可能也是和李秀一样离开这个诡异的山村,那么他的提示就相当有意义,无论如何都值得冒险。
只是很可惜,原本他想要借助诅咒游戏所呈现的画面,在真正进入祠堂之前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能否从画面之中找到一些线索,但是看来故事并没有给他取巧的机会。也许是因为受到更高层级灵异力量的压制,诅咒游戏只能给呈现出最后的结果而不能显示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所以目前他们只能够得出祠堂之中一定会有致命危机的结论,而不知道危机究竟来自何处。
“看来这也是诅咒之物的极限了。”陈默对李言说道,“想要取巧是很难的,终归还是得冒险。”
然后他转头看向孙昊昊,“你就在门口等着吧,如果看到那个人回来或者其他什么情况,就通知我们。如果我没有出来,你就去找其他人。”
从刚才诅咒游戏所显示的情况来看,他们将要做的事情危险的程度确实非常高,就算他和李言都是经过了多次恐怖故事的资深者,也没有什么一定可以存活下来的把握。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看对方,转身朝着黑洞洞的大门走去。但就在这时,孙昊昊却在身后叫了一声,“等等!”
他脸上的神情有些畏惧又有些跃跃欲试,“我想……我最好还是和你们一起进去,说不定……会有些帮助。”
“用不着。”李言立刻打断他,他知道孙昊昊的意思,但是诅咒游戏的预测能力在祠堂的周围被压制得很厉害,进入其中之后可能更难发挥作用,孙昊昊又没什么其他的自保能力,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冒险。
“放心,你就在这里等等,不会太久的。”
推开斑驳的红漆大门,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静悄悄,黑洞洞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见声响。
随着大门打开,一股阴冷的风轻飘飘地刮过脊背,激得孙昊昊激灵灵地打一个寒颤。虽然房门半开着,但是进入其中的陈默立刻感觉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就如同昨天夜晚那样,充满了某种实质性的物质,阻挡了光亮的透入,显得格外的昏暗和阴森。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前方的一张大木桌,木桌的上面,鳞次栉比地矗立着许许多多的木牌,这一点和游戏画面之中一样,而这些木牌的四周,包括地面上,则是摆放着白色的蜡烛。
有看起来刚刚摆上去的,有燃烧到一半的,也有几乎已经快要燃尽的。密密麻麻的白色蜡烛,占满了祠堂内的绝大多数空间,看起来有些格外地渗人。
这间祠堂,确实很奇怪……
在陈默的记忆中,小时候所见过的祠堂祖庙一类的地方,所点燃的,不都应该是红色的蜡烛吗,为什么……这里的蜡烛却是白色的,而且这个数量,也太惊人了……少说也有数百支。
“小心,不要碰这里面的东西……”李言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始终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目光在其中缓缓掠过,寻找着可能存在线索的地方。
神像,香案,贡品,这些原本应该存在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垂下的帐幔中央,是摆放着许多木牌的方桌,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白色蜡烛。
他的心中同样充满疑问,阎河村的祠堂,为何会布置成这样奇怪的样子。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白色的蜡烛,朝着木桌走去。人走近之后,陈默将点燃的打火机靠近那些昏暗而斑驳的木牌,看到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
“这些木牌……这是……”
“故去之人的灵位?”李言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将谢世之人的名字刻印在木牌上,放入祠堂之中,既有祭奠祖辈的目的,又有德庇后世的意义,似乎算不了什么怪事,但是这些木牌,也太简陋了一些,仅仅是一些烂木头而已,像是过去了几百年似的,也不见有人整理和维护。
不仅如此,整个祠堂,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给人一种极其衰败和腐朽的感觉,死气沉沉的气息,甚至超过了阎河村。
“不要去碰这些木牌。”李言再一次提醒,诅咒游戏明确的指示在祠堂之中存在着杀机,但是,他们也要尽可能去不去触发。
陈默点点头,这一点他自然很清楚,但还是往前又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那些木牌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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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木牌上的名字
“阎正德……阎安福……承平……元甲……”
陈默的目光,随着晃动的火光,在一块块木牌之间移动,上面是一个个陌生的名字,从姓氏上看,应该都是阎河村的村民,名字的旁边,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小字,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年月日以及“奉祀”“敬立”之类的字迹。
只可惜,除了木牌中央的姓名,其余的字迹,绝大部分都无法看清。
“有什么问题么?”李言在旁边轻轻地问道,陈默摇摇头,从这些名字之中,只能看出这些木牌确属故去之人的灵位,从取名的方式来看都是阎姓的男丁,不过,祠堂之中供奉一族男丁的习俗在农村普遍存在,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
他在心中感到一丝疑惑,棺材铺的小孙让他们去祠堂看一看,到底是让他们来看什么呢。这间祠堂的面积很小,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白色蜡烛就是桌上的木牌,现在看来,最可疑的还是这些木牌。
他的直觉感觉到,这些木牌上的信息,隐藏着秘密。但是这到底是怎样的秘密呢。
两个人的目光,反复地在木牌之中搜索,这些木牌的数量也很多,密密麻麻地摆放在一起,加上周围的光线十分昏暗,想要全部辨认一遍确实需要不少时间。
陈默手持打火机,借着微弱的光芒,辨认着木牌上的信息,李言则是直起身来,在对方专心寻找线索的时候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惕。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言感觉到,祠堂里的气息,好像变得更加阴冷了,视线还是不太清晰,就好像朦朦胧胧地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一块影壁遮挡住了大门,让他无法一眼望到门口,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风刮过,所有的帐幔一起飘动起来,就好像无数鬼魅魍魉在其中起舞。
“陈默,小心些。”他下意识地出声提醒,就在这时,对方却突然轻轻地发出“啊”的一声,显然是有所发现。
“发现什么了。”李言马上关切地问道。
“你看这个……”
陈默用手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跳跃的火光中,李言看清楚了木牌上的痕迹,上面的字迹写着……阎天华……
“阎天华?”他感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疑惑地想了想,某个记忆闪电一般地从脑海中跳出,这个人,不就是第一天他们刚来到阎河村的时候,找到他们的那个黑瘦的男人吗。
“想起来了么。”陈默的神情也一样地疑惑,“为什么会有一样的名字呢,难道是巧合吗。”
这种解释他自己都不信,但是,阎天华这个人,明明好端端地在活着,为什么同样名字的灵牌,会被摆放在祠堂之中呢。
难道……
他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寒,木牌被摆放在祠堂的木桌上,通常的意义就是这个人已经故去,如果是同名之人还好说,如果并非如此,那么就是本来应该故去,已经变成木牌上的名字的一个人,仍然村子里好端端地活着,想想实在太惊悚和诡异了。
“再看看这里……”这时,李言伸出手,指向右侧的另外一行细小的字迹,模糊的字迹,似乎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些,两个人看了半天,模糊地看出其中“一七”“三九”“三月”等字迹。
其中,“一七”两个字,并不是在这一行小字的开端,也不像是记录年份的开端,而从另外一些无法看清的字迹推断,组合起来应该是“某某一七”的年份,结合后面的内容,应该是记录这个人生卒的具体的时间。
如果这个“一七”和“三九”指的是这个人的生卒年月,那么,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几十年之前了,和现在的阎天华也无法对应。
陈默和李言,两个人又仔细地辨认了一些其他木牌上的生卒时间,发现大部分都是在几十年之前,更早的,甚至接近一百年。
“发现没有,这里有一件事比较奇怪。”李言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流露出凝重之色。
“你是指这些人的死亡时间?”陈默立刻说道。
“是的。”李言点头,“现在看来,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基本上都在很久以前,至少超过了五十年。但是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五十年之前的死者呢?难道在这五十年之间,在这个村子里面,就再也没有死过人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陈默自然不可能回答,两个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
当然,还有一种解释,从这个祠堂破败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许多之前就没有什么人来过了,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在这之后亡故的村民,不再在其中设置灵位,但是这种解释,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勉强。
和阎天华同名的木牌摆放在祠堂之中,另一方面所有亡故之人的死亡时间都超过了五十年,小孙让他们来看的,就是这些吗?
带着这些疑惑,陈默继续查看那些木牌,很快他又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阎德水。
他的心中微微一震,这应该不再是巧合了。
阎天华和阎德水,这两个人,都好端端的活在村子里面,但是与此同时刻有两个人名字的灵位,却摆放在祠堂之中,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死是活呢。
“如果这些木牌上的名字,都是曾经亡故的村民,那么他们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村子,这些村民,又是什么东西呢?”
两个人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冰冷的寒意。
“但是,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东西。”李言想了想,说道。
他所说的“那种东西”,陈默自然心知肚明,因为经常要在恐怖故事中这种东西打交道,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作为人皮鬼脸的宿主,长期和附身的鬼物共存的状态下,让他对于非正常人类的感知异常敏锐,如果面对的是鬼物伪装的人类,人皮鬼脸不可能对此没有任何感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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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阎河村的秘密
“这些村民,并不是鬼。”陈默想了想,否定了这个念头。但是从刻有熟悉名字的木牌推测,阎天华和阎德水,都是早已经在数十年之前就应该已经死亡的人。
“和村子里发生的‘死而复生’有关吗?”李言换了一个问题。
难道小孙想要让他们知道的,就是这件事?
阎河村的祠堂中,所有木牌上的村民,死亡的时间都超过了五十年,然而阎天华和阎德水这两个人,依然生活在村子里面,加上这三天以来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推测出一个让人惊骇的结论。
“这个村子,难道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所有死亡的村民,都会在满足特定条件的情况下复活?”
“我们在木牌上看到的阎天华和阎德水,并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村民,而恰恰就是之前所见到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亡,刻有姓名,代表着祭奠之意的灵位也已经摆放在了祠堂之中,但是因为某种神秘的原因,两个人死而复生,重新生活在村庄之中。”
而这种事情,并不仅仅是发生在阎天华和阎德水的身上,祠堂之中没有死亡时间在五十年以内的灵位,换句话说,难道村子里的村民,早在五十年前就全部死亡,只是在这几十年之间,不断通过诡秘的方式,周而复始地死而复生,维持着这座山村。
难怪他们在村中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女人的孩子,因为本来就不需要,维持着阎河村这座神秘山村存在的,并不是繁衍,而是死而复生的诡秘轮回。
“如果我们的推测就是真相,阎河村,是一座死村啊.”
陈默倒吸了一口凉气,到这个时候他才完全明白这个故事之中,他们的身份所暗藏的杀机。表面上,他们是村长请来村里做事的帮工,而实际上,所有的参与者,是被这个吃人的山村当做了死者复生的祭品。
故事从第一天就向他们暗示了这一条死亡的规则,死亡一个人,就会复活另外一个人,交换是必定会发生的,无非就是灵异攻击的目标转换而已。而其中,真正必要的条件其实是棺材,因为只有在棺材之中这种交换才能发生。至于其他两个条件,只要尸体完成了入殓,晚上必定会有某种东西被吸引到小屋的周围,不管参与者做什么,长明灯都一定会熄灭,房门也会被打开,以便让那个东西进入其中。
这个故事,某种程度上其实和之前的都市怪谈有一些相似之处,村长关于长明灯不可熄灭的提示,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让参与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抵抗一层楼的灵异攻击,而实际上,持有灵异强大的诅咒之物的话,也确实可以驱退针对一层楼的攻击,这种情况就和都市怪谈中潘龙和江柔所面对的情况一样,给人一种迷惑性。
这种迷惑性,会让他们觉得灵异攻击的层级虽然高,但是却并非完全不能对付,但是,他们所对抗的只是表像,对于故事的结局并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这个故事中也是一样,虽然灵异攻击被驱退,但是第二波攻击迅速转向了二层楼的参与者,而且从第一夜开始,就有一个诡异的规则,二层楼的参与者,必定会在某个时间陷入睡梦之中,所以第二波的攻击必定会杀死其中至少一名参与者。
换言之,如果理解了这一层灵异攻击的规律,就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实际上,不参与的守灵的二层楼的参与者,所面对的情况,反而比参与守灵的人更加危险。
“难怪村长要让我们砍树做棺材。”
李言咬牙切齿,这个时候,他也完全明白了其中的险恶。故事利用参与者对于任务指示的忌惮和遵从的心理,从一开始就设下陷阱,在这一次的故事中,村长的指示看似完成这次任务的条件,实际上却是一步一步将他们引向死路。
那么小孙呢?
陈默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小孙知道这样的情况吗?
答案是有很大的可能知道,但是,他却没有向他们这些参与者透露丝毫,而是看着他们慢慢走向死路。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腾起了一股怒火,但是转念之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小孙为什么不住在村子里面,而是要住在山上呢,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村子的不正常之处,但是自己却没有力量去与之对抗,在这种恐惧之下,除了逃离或许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