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聆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从刚才起，莫名的不安一直环绕在心头上。
“我来开，你在旁边等等。”说完，张起灵和吴邪相视一眼。
吴邪点点头，明白张起灵的意思，是让他多注意司聆的情况。
张起灵转身去研究箱子，胖子也跟着围过去看，想着给张起灵帮一把手。
吴邪和司聆站在一旁，机关房里很安静，只有胖子时不时的嘀咕声。
司聆的注意力有些涣散，她微微皱着眉，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吴邪知道，司聆郁闷的点，是司老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偏偏事关她的双亲。
司聆格外看重亲情，眼下司老的不诚实，加上双亲的离世，和她母亲身上的疑点。
这些事情放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司聆现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张起灵的动作很快，箱子上的机关，很快就被他解开了。
“开了。”
听到胖子的声音，吴邪和司聆都转头去看。
箱子的隔板被机关收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玻璃缸。
玻璃缸里装满了水，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她的脚上还有一副脚铐，被锁链锁在了水底。此时女人漂浮在水底之中，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了。
局面一时僵住，谁也没想到，箱子里竟然会装着这样的一个人。
司聆一惊，“快救”
话到嘴边，司聆又立即冷静下来。假如刚才的声音，是玻璃缸里的女人制造出来的，就说明她在水里活了十几年。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可以在水里活这么久。
旁边的三兄弟，想法和司聆差不多。
玻璃缸里的女人，要么是一具死尸，要么就是他们没见过的怪物。
“小聆儿，你再摇摇铃铛！”胖子一拍大腿，反应非常快。
闻言，司聆摇动八角铃铛。四人盯着玻璃钢里的女人看，好一会儿过去，水里也没有任何反应。
“怪事”
胖子话音未落，玻璃缸里的女人，猛地从水里扑腾起来，她重重地撞在玻璃上。
或许是因为在水里泡得太久，女人脸上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泡得发白浮肿，面容看上去尤为骇人。
这一回四人都听得十分清楚，这道声音就是他们先前听到的声音。
看着女人在水里挣扎着，司聆眉头皱成一团。
玻璃缸里的女人，绝不可能是人。可这样一个怪物，又是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这里是她母亲的机关室，平时除了她母亲，根本没人会进到里面来。
女人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后，再次慢慢沉入水底不动弹了。
胖子犹豫着开口，“她这是...死了？”
第180章 苏元霜
没人回答胖子的问题，谁也不敢确定，玻璃缸里的女人是死是活。
一个陌生的女人，被关在常年无人进出的机关室里。不仅如此，还被有机关的箱子锁着，甚至在箱子里，还有一层被封死的厚实的玻璃缸。
把女人关在这里的人是谁？按照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看，当事人只能指向司聆的母亲。
机关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一旁的张起灵，抓着司聆的手摇了摇铃铛。
几人安静等待着，好一会儿过去，玻璃缸里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张起灵还在摇铃铛，正当众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水里的女人再次有了动作。
这一次女人没有再扑上来，她起身的动作很慢，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冷静。她不停的用手指着玻璃缸，示意外面的人把她放出去。
这个情况把吴邪他们都看呆了，里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一时间完全没有头绪。
看司聆他们没有反应，女人显得有些焦急起来，不停地做出求救的手势。
“哥几个，咱要救不？”胖子迟疑着开口。
张起灵和吴邪看向司聆，想听听她的意见。
此时司聆的脸色极其难看，她一言不发，转身去旁边找工具。最后，她从架子上拿出一把板斧。
“小聆儿，我帮你砸。”
“不用。”司聆拒绝了胖子，她来到玻璃缸左边，抡起板斧砸下去。
砸到第五下的时候，玻璃缸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痕。司聆再一板斧下去，玻璃缸砰一声塌下来，水哗啦啦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张起灵反应极快，拉着司聆离开了那个区域。
地上漫着一地的水，女人虚弱地跪坐在地上，正剧烈地咳嗽着。她接连吐出好几口水，好半响之后，看着终于恢复了过来。
女人抬头去看司聆，她张了张口，声音听上去非常嘶哑。
“苏...元霜。”
女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张起灵明显感觉到，司聆的手抖了一下。
“你”
司聆面色一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示意张起灵他们出去。
女人脚上还有锁着的脚铐，司聆完全不担心她会逃跑。
司聆带着张起灵他们来到院子里，这才开口说话。
“她认识我母亲，苏元霜是我母亲的名字。”
吴邪点点头，“我看她好像把你当成了苏母。”
“你们说...这女的是不是女使？她刚刚是被淹死又活过来了吧？”胖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闻言，另外三人都看向胖子，这句话仿佛是在说，司聆的母亲也是当初离开墓穴的女使之一。
司聆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张起灵他们解释，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母亲一直是个温柔雅静的人。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母亲是女使，是因为她不相信，母亲和她所知道的样子完全相反。
她那个温暖可人的母亲，怎么可能会把人锁死在机关里？假如机关室里的女人是女使，那这么多年里，这个女人一直在玻璃缸反复地死去。
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即便她是杀不死的女使，这样被锁在玻璃缸里，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那个女人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才要受到这样的毒刑？
吴邪打破沉默，“我看那个女人表达能力还可以，我们先去问问她，看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四人重新回到机关室里，此时女人的脸，和身上的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都是皱巴巴的模样。
这个模样让她看上去，显得极度诡异。
司聆并不说话，她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坐在被砸碎的玻璃缸里，她环视一圈站在对面的张起灵几人，最终将目光定在司聆身上。
“你是元霜的女儿，对吗？”
司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看得出来你是她的女儿，你的眉眼跟元霜长得很像，所以刚才我才会认错。”
“姐们，你不用跟我们客套。”胖子开口道，“既然你被我们苏姨关在这儿，咱两家指定是有仇的。”
闻言，女人突然笑了起来，“仇......？我跟元霜哪里来的仇？我岂敢与她有仇。”
说到这里，女人又看向司聆，“元霜不来见我，说明她身上的命数，都一一应验了吧。”
听到这里，司聆面不改色，却不由心下一沉。这些话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事。而这个女人，看上去似乎非常清楚她母亲的事情。
女人并不介意司聆的沉默，她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吧？也对，元霜怎么会跟你提起我。
她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要不然...又怎么会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年。”
先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司聆看向女人的眼神中，倏忽带上几分冷意。
“让我想想，元霜是哪一年把我关进来的？”女人自顾自地说道，“约莫是...她有了你那一年吧。
我运气是真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撞在她刀口上。
看你的模样，现在应该是二十几岁？”
看司聆不说话，女人笑得有些讥讽，“元霜死了对吗？你看着似乎并不知道她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也并不知晓自己的事情了。”
“你是当年离开墓穴的女使之一，对吧？”吴邪看似是在询问，但语气非常肯定。
闻言，女人终于将目光移到吴邪脸上。
“或许你该想想，我们把你放出来的目的。”吴邪又道，“元霜姨的女儿，一定也会跟元霜姨很像，不是吗？”
女人听懂了吴邪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威胁她。告诉她司聆同样会用，当年苏元霜对待她的方式对待她。
见状，女人冷笑一声，“元霜的命数一一应验，你也会跟她一样。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再把我继续关回去，难不成到了今日，我还会再怕你们母女？”
“怕不怕的...话还说得太早了。”吴邪目光锐利地看着女人，“要知道，元霜姨的女儿，在很多事情上都做得更加优秀。
你现在或许可以先想想，自己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
说完，吴邪不再看女人，带着司聆他们离开了机关室。
第181章 一些表象
来到隔壁院子，四人坐在凉亭里。
胖子捏着下巴，“天真，你刚才帮小聆儿说话，是想诈那个女人什么？”
“从她最开始的话来看，这个女人和苏姨应该有一些过节。”吴邪继续说道，“而且她后面的话有问题。
她先是用话语引导我们，苏姨的地位很高，而后在解释自己的处境时，她说得非常巧妙。”
“哪儿妙？”在胖子听来，机关室里的女人，不过是在控诉苏元霜的不是。
“她说她来找苏姨的时机不好，是撞在了刀口上。”吴邪道，“刀口说的是司聆，她在引导我们，她后来的遭遇是因为苏姨，在那个时间点怀着司聆。
我在这个时候插话，是因为我觉得她在骗我们。她绝对不是女使，她更像一个长生者。
我说她是女使之一，就是在向她传达一个信息，让她以为我们已经成功被骗到了。”
胖子更加困惑起来，“可壁画上不是说，长生者不能离开古城吗？”
吴邪一脸的高深莫测，“你为什么会觉得，长生者只有一种？”
胖子努力捋着这些事情，最后发现自己理不清，于是他让吴邪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