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聆儿，胖爷我怎么觉着，你把那个娘们放出去，不是一个好法子呢。”
“怎么说？”
胖子啧了一声，“具体的也说不上来，我就是觉得这娘们会坏事儿。”
“放心吧，蓝二娘那边我安排了不少人在，不会出什么错。”
几人谈论一晚上，决定等明天把剩下的人家走访完，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再继续讨论。
第二天一早，司聆带着张起灵他们，直奔地址上的人家去。
今天他们的运气很好，主人家全都接待了他们。只不过这几户人家，和昨天的大叔一样，总是会巧妙的把话题扯走。
来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司聆已经有些疲惫，发现跟这些人绕着弯说话十分心累。
这一次接见他们的人，是一个叫蓝回舟的小伙，看着年纪和司聆不相上下。
“旧习俗？”蓝回舟仔细想了想，“小时候听我爷爷说，畲族每隔百年，就会选一位‘凤凰女’出来。”
“凤凰女？”司聆精神一振，“是做什么的？”
“我爷爷说，畲族女子都是凤凰的化身，‘凤凰女’是引领族人找到信仰的祭司。”蓝回舟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不会再选‘凤凰女’出来了。”
“为什么？”
“被选出来的女子，要经受‘凤凰的洗礼’才能成为祭司。”说到这里，蓝回舟微微皱眉，“我爷爷说洗礼的场面非常可怕，随着时月过去，这样陈旧的老传统，便不能再继续保留下来了。”
“这么说，你家爷爷参加过‘凤凰的洗礼’？”
蓝回舟摇头，“那倒没有，他说是参加过的人告诉他的。”
司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知道不知道，最后一次‘凤凰的洗礼’，是在哪一年举行？”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或许问我爷爷还能知道个大概。”
“那你的爷爷他方便出来跟我聊一会儿嘛？”说到这里，司聆的音色中带着俏皮，含笑的眼角明媚动人。
蓝回舟一下看呆了，顿时也忘记了要回话。
“咳咳。”一旁的吴邪干咳两声。
“啊！那什么我爷爷......”，蓝回舟这才回过神来，“我爷爷近年来身体不太好，已经不怎么下床了。”
司聆想了想，“你可以帮我们询问一下，爷爷能不能让我们到他房间里，跟他简单地聊几句嘛？”
“我帮你问问。”说完，蓝回舟起身走到后面的屋子里。
很快，蓝回舟回来告诉司聆，他们可以进爷爷的房间聊一会儿。
穿过大厅进到房间里，司聆瞬间被桌上的相框，吸引住了目光。
上面的照片是一张合照，一个年轻的小男孩，旁边站着的人，是她的母亲。
苏元霜。
第191章 尘封往事
照片是黑白的，看上去年代久远。
司聆迅速将情绪隐藏下来，她看向半躺在床上的老人。
“爷爷您好，打扰您休息了。”
老人看到司聆后，情绪上有些激动，他朝司聆伸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元霜阿姐......”
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司聆知道老人是把她，错认成为了她母亲。就像蓝回舟刚开始见到她时，说她长得很像他爷爷合照里的人。
“爷爷，她是北京研究所来的学者，不是您想的元霜阿姐。”蓝回舟过去扶着老人解释道。
“不是元霜阿姐？”老人怔怔呢喃着，“怎么不是元霜阿姐？”
后面的吴邪，小声的跟司聆说话，“年纪这么大，可能问不出什么。”
老人的年纪看着已经过百，这样长寿的老人，除了在一些长寿村落里，其实并不多见。
这个岁数的老人，大多患有老年痴呆，基本记不了什么事情。
经过蓝回舟的解释后，老人才终于明白过来，司聆三人是为了什么而来。
老人不会说普通话，只能让蓝回舟在旁边做翻译。
从老人口中得知，最后一次‘凤凰的洗礼’，是在距今的百年之前。
“既然是畲族的传统，最后没有保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蓝回舟给老人翻译之后，老人忽然沉默了下来。他目光浑浊，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
司聆还记得，先前蓝回舟说过。当初的洗礼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也间接的导致了，‘凤凰的洗礼’这个习俗被摒弃了。
看老人的模样，倒不像是蓝回舟说的，老人只是听说过，现在看来更像是老人经历过。
正当司聆想着，要怎么说动老人，让他把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他们的时候。
老人转头去跟蓝回舟说了两句话，而后蓝回舟表示。他出去一趟，替他爷爷取东西。
临走前，蓝回舟拜托司聆他们，帮他在家看护一会儿，他会很快回来。
蓝回舟走后，老人的房间里，只留下三人和老人面面相觑。
“你是元霜阿姐的铝儿？”老人操着一口，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司聆和旁边的吴邪，无声地对视一眼，敢情老人是把自家孙子支走了。
“您......这是？”
“我不愿意让阿舟，知道太多以往的事情，所以会跟他装糊涂。”
看着目光浑浊的老人，司聆心想这也太能装了，她都没看出来老人是在装糊涂。
“这么说，您还记得我母亲？”司聆看了一眼照片。
“不论你是什么缘缘由，找到这个地方来，都赶紧快走罢！”
闻言，司聆微微蹙眉。这两天拜访过的畲族人，基本上都是闪烁其词。唯有到了这个老人这儿，是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我在追查我母亲的事情。”这一回司聆说得非常直接，“如果您知道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希望您能告诉我。”
“元霜阿姐当年差点死在这里，你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就该赶紧离开这里。”
老人并不说其他，只是不停地重复让司聆离开。
“如果您真的希望，我立即离开这里。倒不如把知道的事情，现在全都告诉我。”司聆机修说道，“不瞒您说，我母亲已经离世许久，否则我也查不到这里来。”
听到这里，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幽幽叹气，终于还是说起，被他尘封已久的过去。
老人叫蓝立德，他所在的村落叫做盘逊乡，他是在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了苏元霜。
当时和苏元霜一起，出现在这里的人，还有三位和她一样年轻的女子。只不过那三位女子，并没有在这里留太久。
在苏元霜来到这里盘逊乡，四个外地人来到这里，不到半天就在乡里传遍了。
而在这些外地人，来到盘逊乡的第二天，乡里就死了人，且还是全家暴毙，只留下了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族人们都在传，是这四个外乡人，把厄运带来了盘逊乡。亦或是，杀死族人的就是这四个人。
族人们义愤填膺地找苏元霜她们理论，要处置她们四个人。
不想这个时候，唯一存活下来的小女孩，却出来阻止了他们。说死去的家人，和苏元霜她们没有关系。
族人终于还是被小女孩说服了，在当天的时候，除了苏元霜以外的女子，都离开了盘逊乡。
苏元霜留在盘逊乡，带着那个小女孩住进了深山里。
蓝立德是在五年后，在山里遇见了苏元霜和那个小女孩。
当时他中了苏元霜，布置在林中的陷阱。苏元霜过来陷阱这边查看，是否有猎物的时候，才发现了蓝立德。
他一直记得那个夜晚，巨大的圆月悬挂在天上，苍穹满是繁星。苏元霜拨开草丛时，月光姣姣下的她，犹如身披霞光的仙女。
这一刻蓝立德看呆了。
苏元霜微微一笑，“今晚真是大丰收啊。”
蓝立德被苏元霜救了出来，当时他的脚被兽夹伤了，没有办法一个人下山。
苏元霜找来了药草，替蓝立德包扎。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苏元霜带着小女孩，住在一个极其危险的悬崖洞里。
蓝立德在山上养了几天伤，这几天的相处中，他发现苏元霜并不像族人说的那样，是个会杀人放火的坏人。
苏元霜的脸上，永远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她看向你的目光中，总是带着淡淡暖意。
蓝立德很喜欢跟苏元霜说话，不论他的问题多么千奇百怪，苏元霜都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
那个时候蓝立德觉得，苏元霜是天上下来的仙女，所以她通今博古无所不知。
倒是那个被苏元霜养着的女孩子，却并不怎么爱说话。
后来，蓝立德经常上山找苏元霜。时不时还会给她，从家里带来一些吃的喝的。
蓝立德就是这么，和苏元霜相熟了起来。
原本蓝立德以为，苏元霜会和那个女孩子，一直生活在山里。
直到百年一次的祭礼会到来，苏元霜带着已经长大的小女孩，再次回到了盘逊乡。
那一年蓝立德19岁。
那一年，是盘逊乡最后一次举行祭礼会。也是最后一次选出‘凤凰使’，进行‘凤凰的洗礼’。
第192章 分析一波
直到今日为止，蓝立德依然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正好是十五，天空没有一片乌云，悬挂在苍穹之上的圆月，把整片大地照得无比明亮。
“那一晚。”说到这里，老人的神情有些迷离起来。“那一晚死了许多人，选出来的‘凤凰使’，参加祭礼会的族人。
鲜血像河流一般，从台子上流向地底。”
“为什么会死人？”边上的吴邪忍不住问道。
老人看了吴邪一眼，“‘凤凰使’把把守地狱之门的鬼王放了出来。”
司聆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那一年的‘凤凰使’是谁？”
“是被元霜阿姐养大的那个女孩子。”
听到这里，司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几乎要觉得，‘凤凰使’是她的母亲。
“‘凤凰使’不是引领你们的祭司吗？”吴邪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把鬼王放出来祸害族人？”
老人叹气，又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在洗礼中，‘凤凰使’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元霜阿姐为了阻止鬼王出世，差点死在了洗礼之中。”
司聆点点头“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元霜阿姐把鬼王赶回了山哈谷。”
看老人不说话，吴邪又问道，“那‘凤凰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