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儿怎么不能去潘家园？”胖子很是不服气。
电话那头的吴邪，十分无奈，“你不能吃个午饭再去？赶场是吧？”
胖子转念一想，觉得吴邪说得对，“成，知道了知道了，那吃完饭再去！”
胖子领着司聆，去吃饭的地方。厅里只有黑眼镜和解语花，没有看到吴邪。
“天真呢？”
“小邪出去接电话了，好像是二爷打来的。”解语花指着外面。
胖子啧了一声，“不行，胖爷我得去瞧瞧！”
要等吴邪打电话，饭菜都还没端上来。张起灵起身，往后面的卫生间走去。
厅里只剩下解语花、黑眼镜，以及初到解家的司聆。黑眼镜躺在后面的沙发里，看上去像睡着了一般。解语花低着头，在玩手机小游戏，俄罗斯方块。
安静的大厅里，只有手机时不时传出的游戏音效。
司聆被桌上的物件，吸引了目光。乍看之下，像一只单筒望远镜。她拿过来仔细一看，立即发现不是望远镜，而是一只万花筒。
万花筒身是铜制，上面的刻纹雕着双龙戏珠。末端镶嵌着一颗，未经打磨的蛋白石原石。往里看一眼，五彩斑斓的蛋白石，闪烁着耀眼的色彩。
这是一颗品相非常好的蛋白石。
司聆指尖轻轻一转，发现万花筒中另有蹊跷。蛋白石的光芒转动时，万花筒的内壁，有一闪而过的字符。
重复转动几次后，司聆很快发现，上面的字符还有很多，用来迷惑人的线条。想要看清上面的字，需要把万花筒拆开，重新按照正确的顺序拼装，才能看到正确的字符。
想到这里，司聆手套一脱，开始拆万花筒。浑然不觉，自己此时并不在司家。
对面的解语花，和沙发上的黑眼镜，在司聆拿起万花筒的时候，已经开始暗暗注意她的动作。
司聆的动作非常流畅，万花筒被拆成一截一截，摆在桌面上。
按照正确的顺序，重新装好万花筒后，司聆拿着万花筒继续看，没有乱七八糟的线条干扰，她才终于看清里面的字符。
西周金文。
这个万花筒，是西周时期的物件。
司聆习惯性，伸手去桌上找笔，打算把文字抄录下来，一抬头和解语花的视线撞在一起。
等一下。
司聆动作一僵，终于想起自己此刻不在司家。身后有异样的视线感，回头去看，黑眼镜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戴着墨镜的缘故，司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气氛有些尴尬，厅里安静几秒，司聆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比最开始快许多。几乎不到十秒，司聆把万花筒，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把万花筒放回原处，司聆感到一阵局促。
去别人家做客，怎么能乱动别人的东西，实在太冒犯了。
张起灵怎么还没回来？胖子和吴邪，为什么也还没回来？打电话要这么久吗？
司聆从来没有这么希望，三兄弟赶紧出现，打破此时尴尬的局面。
后面传来脚步声，司聆用余光去看了一眼，发现是张起灵回来了，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起灵在司聆旁边坐下，没有发现异样。
“不用这么见外，一个小玩物罢了。”解语花十分善解人意。
黑眼镜坐起来，笑着开口道，“对啊，大家都是朋友。”
张起灵转头去看司聆，显然不明白，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
司聆扯着嘴角，点了点头没说话，把桌下的手机，给张起灵看。
屏幕上有一行字：下次去卫生间，也请叫上我，谢谢您。
张起灵把字删除，司聆突如其来的无厘头，和胖子很像，他已经习惯。
吴邪和胖子打完电话回来，立即注意到，桌上放着的万花筒。
“哟，花儿你家里，还有这种老古董呢？”胖子以为是望远镜，拿起来把玩，“哎，不对啊，这不是望远镜？”
吴邪接过来一看，“万花筒？”
“嗯。”解语花点头，没有解释东西是怎么来的。
“蛋白石成色不错。”吴邪对万花筒没兴趣，反而一眼被宝石吸引了目光。
“行了行了，别看了吃饭！”胖子把东西，往后面的沙发随手一扔。
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几个人有说有笑吃着饭。听到胖子要去潘家园，黑眼镜说他也去，正好他在潘家园约了人。
第18章 潘家园
来到潘家园，吴邪没有跟着一起来，说他有事和解语花聊，让张起灵看着点胖子，别让他放飞自我，带着司聆不知道闯出什么祸来。
在潘家园门口，黑眼镜打了个招呼，独自去赴约。
潘家园里鱼龙混杂，还有不少旅客，小贩们形色各异，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司聆觉得很有意思，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赝品放在一起。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假货市场”。
“哎呀，潘家园没落了啊......”，胖子看了一路，不禁感叹起来。
“不过卖得不算贵。”
“那可不！”胖子点头，“都是假的，百来块钱再编个故事，赚点茶水费。”
三人走在路上，旁边的小摊上，跑出来个人，拦在他们面前。
“胖爷，张爷，瞧瞧今个儿吹的是什么风？把您二位请来了！”说话的人，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
“老马啊，怎么着，挡在这里，有事儿求你胖爷办呢？”
“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胖爷您的眼！”
“你天大的事，胖爷今天也不想管，找别人去。”
看胖子遇到认识的人，司聆蹲在小摊面前，开始挑挑拣拣，佯装要买东西。张起灵也蹲过去，一起看。
“别介啊胖爷！”老马陪着笑脸，“我这事儿，您听完保管有兴趣！吴家那位爷，今天怎么没跟胖爷一起呢？”
“有事说事，吴家那位爷是你管得着的么？”
“是是是！”老马点头，“那咱找个地儿，坐着说？”
胖子考虑了一下，老马以前跟着金万堂混过，后来自己出去自立门户，认识了个越南老板，听说生意做得不错。
本来他也不想，去听老马跟自己扯淡，可老马忽然问起吴邪，他倒要去看看，是不是又有人，想给吴邪挖坑。
“成吧。”胖子勉强答应，转头看到张起灵和司聆，正蹲在小摊前，司聆手里拿着一只，乌漆嘛黑的小杯。
司聆和张起灵对视一眼，“买下来？”
张起灵点头。
胖子正要开口阻止，又急忙改口，司聆的身份还不能张扬，“小聆儿，买那玩意儿做什么？等回杭州了，胖爷带你去看真正的好货！”
“可是，我喜欢这个。”
“这姑娘是胖爷的朋友吧？”老马挤过来说话，“这边的摊儿也是我的，小姑娘喜欢，拿去玩儿就成！”
司聆冲胖子摇头，胖子和张起灵对视一眼，立即明白过来，小杯不简单。
“赶紧开个价，瞧不起你胖爷是吧！”
“这......”，老马挠挠头，他摊上全是假货，哪里敢跟胖子开价。
“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老马凑到胖子耳边，小声道，“胖爷，我这摊没真东西，哪儿敢跟您开价。”
胖子啧了一声，“假的不也得有个数儿，你随便给个数得了！”
“那就...图个吉利，88？”
司聆掏出张黑卡。
“哎哟这位姑奶奶！”老马顿时傻眼。
胖子给出去一百块钱，表示不用找了。让老马走前面带路，带着司聆和张起灵跟在后面。
“小聆儿，咱这钱财不可外露，你在这种地方掏出张黑卡来，整条街的三只手，都得盯上你！”
“三只手是什么？”
“小偷啊！”
司聆点头，卡是出门前，司映塞给她的，说出门这张卡够用了。
来到老马店里，上好的铁观音端上来。
一路过来，老马发现胖子和张起灵，对司聆的态度有些奇怪。他不认识司聆，可他知道这两尊大神，能让这两位和和气气，陪着出来玩的人，指定得是个人物。
“胖爷，这位姑娘是......？”
司聆闻了闻茶，泡茶的人手法不好，茶已经煮过失去香气，她放下杯子，没有说话，等着看胖子，怎么介绍自己。
“这是你祖宗！”胖子没好气道，“管得真宽，不该问的有你什么事儿？”
“哎！”老马急忙点头，“咱说正事儿！这两天，道上有个消息传疯了。说是...在开封那一带，出了个大斗！哎哟，那可是”
“你等会儿！”胖子打断老马的话，“不知道你胖爷我金盘洗手了啊？”
老马脸上的表情一僵，“这...这不是才说了一句嘛？您听我说完啊！”
胖子不受用，“两句话，胖爷我要听到重点。”
“有人在那个地方见到一个，长得跟三爷特别像的人！”
听到吴三省的名号，胖子微微眯起眼睛。吴邪刚打开盒子没几天，道上就传出吴三省的消息，这不是把他们当鱼钓吗？还是直钩，太瞧不起人了！
“在哪儿见到的人？”
“就我前面说的，开封那个大斗！”
“既然是个大斗，在道上都传疯了，你不去凑热闹捞油水，拉着你胖爷说个屁呢？”
“哎哟！”老马一拍大腿，“您是不知道！消息刚传开不到五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折在里面喽！”
“这么说，你们见到的那位三爷，是个索命鬼？”
大概是因为胖子的表情和语气，都过于戏谑，老马顿时呆住，一下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司聆坐在旁边暗笑，觉得胖子说话非常有意思。
看老马不说话，胖子又道，“这么多人盯着的地方，我们没兴趣。”
“这......胖爷，不是我老马吹牛，里边儿是真有值钱东西！”老马压低声音，“我有消息，听说进去的人里，只有新月饭店那边，回来了一个人，听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都没几个人出来，你怎么知道里边儿有值钱东西？”
“那是新月饭店发了个悬赏，说要是有人能从里面带东西出来，她尹南风照单全收！”
“你胖爷我都金盘洗手了，确实帮不上你。”胖子喝一口茶，话说得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