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溪华出来，我保证它插翅难飞！”
看司聆得意的小表情，胖子好笑地提醒她。“小聆儿，你表情收一收，现在看着像电影里大反派似的。”
司聆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又露出人畜无害的乖巧笑脸。
众人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一个多小时过去，安静的平原上传出微弱的响动。
原本正低头看手里玉佩的司聆，猛地抬头看向树干。
第250章 溪华的选择
众人听到石棺打开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从树干里，跳出来的溪华，瞬间被周围的线缠住，又迅速被绑到树干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看着被绑在树干上的溪华，司聆几人一时都没有动作。
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的溪华看上去是一个人，而并非是‘厉魅’的模样。
胖子凑到吴邪耳边小声道，“我靠，成仙了？”
被绑着的溪华，只是盯着司聆看，那双黛绿色的眼眸，让她心中百感交集。
“你会说人话吗？”旁边的黑眼镜打破沉默。
溪华沉默地点点头。
司聆走上前一步，“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溪华没有挣扎的动作，“你是元霜的女儿，你们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
不...不止......你还是新的大祭使。”
“你是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
“在密室里醒过来之后，我便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溪华继续说道，“我是女使，不会被制成思想空洞的‘厉魅’。”
两人说到这里，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还是溪华先开口问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你问的是你的女儿，我可以告诉你，我把她们送回了西王母的墓穴。”司聆继续说道，“古城里还有两位女使，当年的恩怨已经跟我没有关系。”
闻言，溪华点了点头，又沉默下来。
后面的胖子凑过来，“小聆儿，你不是要问苏姨的事儿嘛？”
司聆点点头，又看向溪华，“我把你放出来，你应该不会跑吧？”
“您是大祭使，我本该听命于你。”
后面的几个人，看司聆真的要上前去给溪华解绑，都下意识拦住她。
“万一她骗你呢？”吴邪非常警觉。
“她不敢。”
看司聆如此笃定的模样，张起灵他们没再说二话。
被放出来的溪华，第一反应就是端着手，向司聆行了一个礼。先前在西王母的墓穴里，吴邪他们都见过，那两位女使朝司聆，行过一模一样的礼。
溪华把当年在这里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司聆说了一遍。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和司聆在营地里说的丝毫不差。
由此可见，蓝立德确实非常信任司聆，当年的事情一件都没有隐瞒。
“您已经是大祭使，那元霜......？”
“我母亲已经死了。”司聆眼里一片清明，“如果在西王母的墓穴中，我遇见的那个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是她。
那么便是我杀了我母亲。”
听到这里的时候，溪华满脸错愕地看着司聆。“怎么会......”
“当时的情况胖爷我还是得重申一下！”胖子忽然插话，“小聆儿当时的意识并不清醒，似乎是你家上任大祭使，操控着我们小聆儿把她杀了。”
胖子怕溪华误会司聆，到时候忽然要找司聆报仇，急忙解释道。
溪华只是点头，“女使没有杀死大祭使的资格，若大祭使不想活，便只能......”
后面的胖子刚要说话，又被吴邪拦下来。
胖子心里很是不痛快，溪华的话无疑是在向司聆说明，她的确有弑母的行为。这只会让司聆感到内疚，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场面静寂了好一会儿，溪华又开口道。“没想到元霜竟也会爱上人族，若是当初我能跟她一起离开，想必可以见到她的另一面罢。”
司聆没有接这几句话，“你知道‘传承’的作用吗？”
闻言，溪华有些诧异地看着对面的司聆，“墓中的姐妹们，没有与您说明？”
司聆摇头，她知道应该是自己的母亲，给女使们留了话，不让她知道和‘传承’相关的太多事情。
溪华沉默地望着司聆半响，又缓缓开口道。“定是元霜不愿告知，那么我便也无可奉告了。”
司聆：......
她刻意没有提起，女使们不愿意提及‘传承’的事情，不想溪华反应倒是非常快。
一旁的吴邪道，“那位前大祭使并没有给你留下命令，你说出来也无妨吧？”
溪华并不接话，只是冲吴邪礼貌一笑。
众人在溪华的嘴角上，读到一丝丝讥笑的意思。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司聆继续说道，“我可以把你送回西王母的墓穴，那里还有两位女使。
运气好的话，你说不定还能见到蓝家姐妹。”
溪华沉默地摇摇头，“若是您需要我做事，我会听从您的吩咐。
若说要回到墓中...我是不愿了。”
“我不过是挂着大祭使的名头。”司聆看着她，“你的去处可以自由选择，我不会拦着你。”
溪华茫然地看着司聆，完全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对了，有件事我需要问问你。”司聆继续说道，“从迷宫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坠崖？”
“坠崖？”溪华不解地摇头，“我没有......”
边上的吴邪道，“你确定不是自己无意识这么做了？”
“我并非从迷宫出来，而是走了地下通道。”
溪华看着不像说谎，吴邪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疑惑。
如果当时弄断登山绳的不是溪华，那又会是谁做的？这座墓穴里除了他们，难道还有其他人？
司聆又问道，“你跟在我们后面的时候，有见过什么人跟踪我们吗？”
“没有。”溪华摇头。
司聆沉默下来，他们事后查看绳子断的口子，一看就不是自然断而是人为。
如果跟在后面的不是溪华，那又会是谁？那个人现在是否还跟在他们后面？
原本他们都以为事情的脉络很清晰，现在却突然发现，事情并非是他们所知道的那样。
谜团又再次将他们笼罩起来。
看溪华已经问不出什么，司聆又道，“你自由了。”
溪华一愣，脸上的笑看上去有些苦涩。她起身向司聆作礼，而后开始朝平原里走去。
“她要去做什么？”胖子不解地说道，“我记得那边儿是断崖没路啊！”
司聆站在原地举着矿灯，看上去也不知道溪华要做什么。
溪华站在断崖边上，她手上一动衣袖里掉出来一件东西。
司聆有些疑惑地上去两步，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旁边的黑眼镜眼尖，“是矾玉剑。”
话音刚落下，溪华手起刀落间抹了自己的脖子，直接向断崖外坠落出去。
司聆一惊，急忙追过去看。
悬崖卡上前深不可测，已经看不到溪华的身影。
第251章 找路
底下的悬崖看着深不见底，照明弹打下去，可以看到下面萦绕着浓重的雾气。
司聆没想到，溪华的最后的选择，竟然是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或许在被当成‘厉魅’的这些年里，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敢情溪华进墓里来，是有自己的计划啊？”胖子先打破沉默。
司聆望着悬崖底下，溪华如今的选择她可以理解。身为女使之一，她们早已在无尽岁月中，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一切已经今非昔比物是人非，溪华最终的选择在司聆看来无可厚非。
“我们走吧。”
溪华选择赴死，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司聆神色不变。其他人看着她，似乎都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
几人商量着接下来的路线，一时间都开始犯难。
原本他们以为，走上天梯之后，可以找到其他的出路。不想这个地方只有一片平原，再往外就是深不见底的断崖。
这显然已经是无路可走。
胖子道，“咱就算调头，那不也没路走吗？”
“现在的问题是，神道后面接着的地方不太对。”吴邪继续说道，“一般从神道出来，我们应该已经开始接近主墓室才对。”
可现在这个地方看着，根本不像是有墓室的样子。
司聆听着他们讨论，又抬头去看后面的参天大树。
先前打照明弹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树顶。这棵需要将近十人环抱的大树，或许会非常高，甚至超过了照明弹百来米的距离。
“在天梯门口的那座阁楼，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司聆提议道，“那个地方看着有个三层楼，说不定能在上面，找到一些出去的线索。”
另外几人想了想，都点头同意了。
众人来到阁楼上，发现里面另有乾坤。阁楼里从上楼的阶梯开始，画满了色彩艳丽的壁画。
和吴邪他们先前看到的壁画不同的是，这些壁画看上去非常奇怪，上面没有一个人影，全都是一条条分裂出来的树根。
检查完阁楼后，几个人站在走廊上都觉得奇怪。
“啥玩意儿？”胖子先开口道，“这画的是外面儿那棵树？”
“壁画不都是应该带着一些寓意吗？”司聆看向吴邪。
“壁画一般是用来叙事。”吴邪道，“再有就是记录一些富有特殊意义的事件。”
“树根能有什么特殊含义？”胖子不解地问道。
“要不然我们回去挖挖看。”黑眼镜继续说道，“说不定这里的壁画，说的是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