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张起灵没有问及缘由。
吴邪思索一番又劝道，“司聆，如果你要回小地宫，我们不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你必须选择一个人陪同，这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我们负责。”
听着这些话，司聆知道吴邪说得没错。她犹豫半响，最后只能同意，让张起灵跟着一起去。
张起灵和司聆走了之后，胖子抓着吴邪问，他完全想不明白，小地宫里女使看着都要杀司聆了，怎么还让他们再回去？
“从司聆追出去开始，距离我们找到她，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吴邪解释道，“女使如果真的想杀司聆，她已经死上百次了。”
胖子顿时被噎住。
“还有刚才在酆都城外面，如果不是蛟龙主动放我们走，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离开吗？”
胖子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好，前面这些天真你说得对，但小聆儿为什么还要回去？
她吃饱了撑的关心那俩女使做什么？”
“这个现在还不得而知。”吴邪想了想又道，“我担心的情况是，司聆会不会被那两个女使骗。
她对女使们的态度，看上去和先前有明显的变化。”
“在小地宫里，女使是不是在给司聆，和那个女人做过什么仪式?”黑眼镜道，“当时司聆所在的地方，还有那两个女使地行为，都非常奇怪不是吗？”
提起这件事，胖子脸色一变，“会不会仪式在当时，已经进行到差不多，咱们打断没有效果？”
吴邪转头去看胖子，“你是觉得司聆的变化，跟那场仪式有关系？”
“那不然呢？”胖子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我在柬埔寨的时候，听说过一种入魂法。可以通过某种奇怪的祭祀，把活人的魂换到死人身上。”
“柬埔寨？”胖子撇嘴，“瞎子你这都扯远了！”
“远吗？”黑眼镜笑着反问道，“西王母还活在陨石里，这位跨时代的女神不是更远？”
吴邪他们在耳室里，讨论着各种可能性。司聆和张起灵，已经回到小地宫里。
在回去的路上，张起灵把杀不死女使们的情况，跟司聆说了一遍。
司聆带着张起灵，回到先前女使们，带她去过的大宅子里。两人果然在屋里，见到了死去的女人和女使们。
看到司聆的出现，女使看上去非常震惊。
“她怎么样？”司聆先开口问道。
女使楞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担忧地摇摇头。
司聆没看懂，这是在说没事还是没救了？
“你们这么怕我，是不是因为我可以杀死你们？”
女使眼里带着几分错愕，又看向司聆身后的张起灵，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回答。
“他是我的人，你有什么都可以直说。”
女使犹豫半响，终于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让司聆忍不住皱起眉头，“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女使吗？”
女使摇头。
司聆顿感困惑，“我不是女使，却可以杀死你们？”
女使张了张口，看上去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司聆所有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语言，她们没学到多少，想要清楚地说明白这件事，显然难度极大。
“传...承”
又是传承。
司聆走上前一步，“传承什么？”
女使示意躺在榻上的女人。
看到这里，司聆和一旁的张起灵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明白，女使说的传承，代表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吴邪有对你说过，跟传承相关的事情么？”司聆小声问道。
张起灵回忆了一下，“没有。”
“我不明白你说的传承是什么意思。”
闻言，女使起身去书架上拿画卷。卷轴打开后，还是先前司聆看过的那幅画。
女使指着画中的女人，又指了指司聆。
“所以我跟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女使看上去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司聆说明情况。
躺在椅子上的女使，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女使急忙放下手里的画卷，过去查看情况。
见状，司聆拿出医疗包，她走向女使，要替女使处理伤势。
先前在酆都城门口，她一剑刺伤女使。当时本来就是十分紧急的情况，她却在挥剑出去的那一刻，下意识避开了要害。
“小哥，你去门口等我吧。”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才转身走出去。
帮女使处理过伤口后，司聆出去找张起灵。两人站在廊下，一时都有些沉默。
“小哥，其实我不想追查自己身上的秘密。”
张起灵低头去看她，“那就不查了。”
“可是...我想查清楚我母亲的事情。”司聆继续说道，“那个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跟西王母关系不一般。”
“你觉得她是你母亲？”
司聆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张起灵回头看一眼榻上的女人，他拉起司聆的手，“别怕，我会陪你查清真相。”
司聆握紧张起灵的手，这一刻她心里稍稍得到了安慰。张起灵完全知道，她未宣出口的那些恐惧。
“如果想要弄清楚，女使们说的传承是什么意思，我必须相信她们一次。”
听到这里，张起灵顿时皱眉。
这是极度危险地行为，他们甚至不知道，所谓的‘传承’代表着什么，却要冒险相信女使们。
第152章 传 承
司聆自己也知道，贸然相信女使们，是一个极度危险地行为。
可按照目前的处境来看，除了选择相信女使，她已经别无他法。
不冒一次险，她就会失去线索，最后说不定还要放弃，追查她母亲的事情。
张起灵和司聆，站在院子里小声地商量着事情。
身后传来脚步声，司聆回身去看，发现是女使们。
“你没事了吗？”
受伤的女使微微一笑，摇摇头表示没事。两人站在原地，双双朝司聆作礼。
刚才替女使包扎伤口时，司聆注意到女使身上，只有自己那一剑留下的伤口。
先前张起灵他们地动作，除了可以拖延女使地脚步，完全没有致伤的效果。
最开始在小巷子里，司聆挟持过一名女使，当时另一名女使看上去非常紧张。
现在看来，是因为她可以杀死她们。
难怪会害怕。
司聆正要继续跟张起灵，说他们刚刚讨论的事情，看到两位女使在一旁，顿时又把话收回去。
两位女使是察言观色好手，看司聆神色不对，又退回到屋子里。
“你母亲的事情，可以回去问司老。”
“如果这些事情，我师父全都知道，他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司聆又道，“我师父不提，说明他并不了解这些内情。”
张起灵依旧不愿意，让司聆去冒险。
“从我的感觉上来看，我觉得女使们对我并无恶意。”司聆道，“她们有很多次机会害我，但都没有那么做。”
张起灵还是没有说话。
“我想试一试。”司聆加重语气。
张起灵知道，司聆愿意询问他的意见，是因为对他的信任。真正做决定的人，是司聆自己。
假如他不同意这个决定，司聆不会和他争论，而是会想别的办法，说服到他同意为止。
“我会根据判断，选择要不要打断她们在做的事。”
“嗯！”司聆笑着点头，同意了这个做法。
司聆回去找到女使，说明自己的来意。得知这个消息后，两位女使看上去非常高兴。
张起灵和司聆，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等着女使们做好准备。
回到平台这边，死去的女人躺在一旁，司聆站在女人边上。
张起灵站在台下，沉默地看着上面的司聆。
女使们再次起舞，风平浪静的平台上刮起一阵风，台上的彩带被吹得猎猎作响，女使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张起灵看着这一切，发现女使们舞剑的动作，其实并不是要刺伤司聆，在剑尖要碰到司聆前，女使们会收力把剑停住。
一声声剑鸣声响起，混杂在风声中，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呢喃低语。
在这阵风声中，蛟龙巨大的脑袋，慢慢从平台的墙后探出来，此刻蛟龙看上去非常平静。
听着耳边的剑鸣声，司聆只觉得眼皮非常沉重，她不由慢慢闭上眼睛。
眼前的黑暗被一阵风吹散，葱翠的山林，潺潺流水声传来，一条清澈的溪流出现在眼前。
有银铃般的嬉笑声传来，司聆回过身去看。
溪流旁身着罗裙的女使们，正在玩水打闹，每一位女使看上去，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
远处传来一声龙吟，身形巨大的蛟龙，从云霄中飞出来，缓缓落入翠绿的山林之中。
一阵脚步声传来，司聆转头去看，发现是西王母和那个女人。
女人端着手跟在西王母旁边，两人正笑着说话，溪流旁的女使们，纷纷过来向西王母作礼。
西王母笑着点点头，伸手示意她们散去。
女使们挽着身边的人，嘻笑着继续打闹玩水。
西王母和女人从司聆身边路过，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们看不见自己。
司聆不由懵了两秒，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