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小三爷危,后援团出动! 作者:断章道长
简介:【第一人称,重启之前,原创剧情,无系统,CP自磕,不喜欢第一人称的请谨慎观看】
我这一生,跌宕起伏。
我曾踏足于倒悬空中的地下宫殿,也曾亲眼见过神话的真实产物,那些都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事物,与妖共生的人类,摄人心魄的鬼影,食心怪笑的鱼人,沼泽深处的冥针……
我叫楼岁,新北茶楼的掌柜,来听听我的故事吧。
第1章 关于吹唢呐这件事情
关于我爹妈是谁这个问题,没人回答的上来,所以我很欣赏孙悟空,装作文化人儿翻了几遍西游记,随即我发现,他还是与我不同。
不是神话与现实的不同,而是天地生养与父母生养的不同。
我是在二叔手底下长大的,和无邪属于那种很好的,却是半个发小的关系。
半个的意思是,十岁时,我想借他爷爷的那本笔记看,这小子把我咬了,一口干在我的肩膀上,比被小满哥咬了还要疼。
小孩子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我没什么文化别见怪。
可自从那次挨咬,我就只见过他一面。
吴家把我除名了,二叔亲自决定的。
年纪小,倒是没有别的感触,本来吴岁这个名字我感觉挺牛逼的,也被人家叫了足足十年,费劲吧啦学会写俩字还被剥夺了。
离开时,谁都没有来送我,只有小无邪抱着那本笔记,含着两抹猫尿儿,眼巴巴的在老宅的门槛后面盯着我,大概是想道歉的意思。
那时候我其实对笔记已经没什么太大兴趣,我只想下车跑过去咬他一口。
我猜他不过来送我,也是怕挨咬。
但这其实都是心里活动,真实的情况,是车子突然启动,坐在后斗里的我一个没注意撞到了护栏,直接晕过去了。
后来被颠醒的时候,车子已经离开了我所熟悉的那个地方,离开了给我饭吃的二叔,离开了我一直心心念,想咬一口的小无邪。
出于孩子的报复心理,我在司机的车斗里尿了两泡。
我被送到一个名叫晃鹞子的老盗墓贼手里,第一天,老家伙把白糖洒在一个大蚂蚁窝边上,让我用筷子往一个瓶子里夹蚂蚁,不让白糖被搬走,也不能把蚂蚁夹死。
说一会儿他要来检查,蚂蚁死的多我要挨揍,白糖没了我也要挨揍。
真有意思。
他一转身,我就扑到蚂蚁窝边上,把白糖舔了,如愿以偿的挨了第一顿打。
老家伙说我是第一个这么快失败的小废物,刷新了记录,几乎只是他一个转身的功夫,我就失败了。
那以后,他每天变着花样儿的“折磨”我。
从夹蚂蚁到光脚爬槐树,从睁着眼睛躲石头到闭着眼睛躲飞刀。
十岁到十五岁的五年里,我几乎天天挨揍,还好我天生抗击打能力比较强。
在吴家的那段时光,小无邪身材瘦,我们结伴出去和其他孩子出去耍,他总是受欺负挨揍,我便保护他,一个人单挑七八个同龄的孩子。
别说只挨揍,我至少还能干趴下俩仨的。
可能在那个时候,我就打下了这个基础。
十六岁的时候,晃鹞子要带我去下墓,我以为盗墓就是挖挖土,抠俩坟就完事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第一次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座机关重重的地宫,我更想不到,老家伙会在墓里偷偷溜走,只留下我一个。
我记得那次坐在地上哭了好久,哭累了,便怀着出去就把老家伙干掉的报复心理,完成了第一次下墓。
现在,我四十五岁,回忆童年这件趣事,总会显得很骄傲,虽然刚下去的时候怂了,但后来还是挺勇的。
二十年前,晃鹞子就走了,很突然,可我却觉得又那么正常。
葬礼结束,我在他的墓前徘徊了很久,最后去买了两瓶二锅头,就那样抱着他的墓碑笑着喝酒。
说实话,我很想在他老年的时候,把他拎到我们曾经住过的老宅,去那个蚂蚁窝边上倒一勺白糖,给他两根筷子,然后痛快的喊一声给爷表演。
可惜,他走的有些快,不给我下手的机会。
我怀疑是他预料到了我的打算。
而这时,我才意识到,晃鹞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走了,我空了。
那天下了暴雨,我坐了一晚上。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冒,更奇怪的是,从那一天起,我的容貌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五岁,即使我足足活了四十五年,身体的机能仍旧没有退化。
多年下墓,大量的毒气、潮气都没有对我造成影响。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想去问问谁,又沉默下来,因为我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人。
对于别人来说,永葆青春那是梦寐以求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年的除夕夜,我都很害怕。
疯狂的对着镜子摸脸,试图找到一些岁月造成的痕迹,不过,它每次都让我很失望。
这天,一个不速之客来到我经营的茶楼。
这是一个身穿黑色夹克,身材修长的男人,头发看上去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刘海有一部分搭到了他的墨镜上。
我侧身透过他,看了眼门外的天气,阴沉阴沉的,看来今天要有一场暴雨。
好雅兴,大阴天戴墨镜?
男人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奇怪微笑,自顾自坐到我对面,倒了一碗茶,闻了闻似乎不满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东西,倒了一小指甲盖。
随后,耸了耸鼻子,这才满意的喝下去。
如此模样,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已经去世的老辈大人物,四阿公,陈皮阿四。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金丝眼镜,端起一碗茶,吹了吹,抬起握碗的食指向他指了指,露出微笑。
“我认得你,时间记不太清了,有一年四阿公来东北夹喇嘛时缺人手,找过我,你当时就在后面,还有一位不爱说话的朋友,长的比我还帅。”
男人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想起来了就好,不过他有我帅吗?”
“那我不清楚,你总得把墨镜摘了让我瞧瞧才知道。”我打趣道。
“不摘,不妨碍我帅。”
男人自信的撩了下头发,起身朝我这边凑来,带着玩味的语调:“无邪呀,吴家的小三爷快死了,这小子是我徒弟,我已经准备好在他走的时候去吹唢呐,你呢,要不要来参加葬礼?”
他几句话说完,我手里的茶碗差点被捏碎,这个名字,我已经三十五年没有听到有人对我讲过了。
不过,信任这种东西,我太缺乏了。
面对男人的话,我没有犹豫,立即笑道:“小三爷哪位?你找错人了吧,呵呵,而且,我也不会吹唢呐。”
“练呐!”
男人一拍桌子,我双眼微眯,看向他手掌拍下的位置,那里,有一块小玉牌,我不用掀开他的手也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
“要不我教你?八百一天,童叟无欺。”男人笑道。
第2章 自愿上贼船
鬼使神差的,我踏上了去往内孟古的旅途。
茶楼的伙计开着越野车行驶在高原之上,载着我和这个叫黑瞎子的家伙,直奔内孟古中部,察哈尔右翼后旗乌兰哈达。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不坐飞机高铁,我也很纳闷儿!便问了黑瞎子一句,怎料这家伙十分悠闲的平躺在后排,膝盖勾起,两只脚踩着我精心布置的星光车顶,告诉我。
“我没身份证。”
我不禁吐槽,这年头没有证件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早说,我可以托关系,快速给你弄一张,要不了几个小时。”
黑瞎子哼着不知道哪里的小曲儿,很吵,听了我的话,他笑道:“曾经有个怂宝宝问过我同样的话,他被我气的够呛,你不会也想知道吧?我说了你可别打我。”
我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转头:“你他妈不会是通缉犯吧?”
“上道!”
果然,跟过陈皮阿四的,都不是啥正常人,不过,如果真要较真的话,其实我也不太正常。
半斤八两吧。
打开黑瞎子交给我的手机,我再次翻出里面唯一的那个视频,想了很久,还是点开了,只不过是静音播放,视频里,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躺在病床上,正与旁边的一个叫胖子的人在打闹,边上,还站着面容冷漠的年轻人。
我记得他,张启灵,陈皮阿四身后的另一个人,瞎子管他叫哑巴张。
我关上手机,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能看着窗外并不美丽的风景解闷儿。
据黑瞎子说,无邪得了肺病,因为过往在古墓中长时间折腾,已经被墓里的毒气侵入肺部,全靠误吞的麒麟竭硬撑着,如今人家保质期过了,自然顶不住。
我问还能活多久,瞎子说他也不知道,大概一个月?一年?
反正超不过一年,这是医生下的定论。
其实我起初并没有计划要与黑瞎子搭伙,即使看了视频,我还是不信任他,可后来,二叔往瞎子的手机打了电话,听到那个熟悉的沉稳声音,我这才下定决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稀里糊涂,原本我已经退休了,因为晃鹞子的死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虽然我不会老,但我会怕死,非常怕,这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就好像一个人喝了一辈子酒,朋友家人都劝不住,但当多年的老酒友因胃出血去世后,这个人才会自然而然的戒掉。
可能,当年肩膀上无邪给的那一口,始终让我忘不掉吧。
二叔说,瞎子要带我去的地方,存放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我问是什么,瞎子就补了一句:“目前谁也不知道,只能是裤裆里面夹算盘,走一步算一步。”
我心里暗骂这是什么傻逼歇后语!
越发感觉自己上了贼船,最离谱的是,还他妈是自愿的!
就在这时,戴着蓝牙耳开车的聂耳皱起眉头:“楼姐,兄弟们到机场了,不过被人盯上了,他们在尽力摆脱。”
黑瞎子的小曲儿戛然而止:“楼姐?哪位?不会是你吧?”
他起身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深吸一口气,憋住想骂他的冲动,点了点头,并拿起手机,给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稳住那些不速之客。
被吴家除名之后,晃鹞子找人给我起了个户口,我的名字就从吴岁变成了楼岁,因为我长相比较中性,锁骨深,皮肤白,还留着扎成马尾的长发,经常被误认为是女的。
所以伙计们都叫我楼姐,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后来听着还算顺耳,也就没在意。
其实以前挺黑的,跟个非洲娘们儿似的,但有一次下墓被瘴气笼罩,浑身起拇指盖那么大的泡,把皮肤毁了个遍,这才变了色。
黑瞎子躺着笑了一会,才又凑上来,认真的说道:“你带了多少人?”我说十五个,都是我手底下的好手,亲自调教出来的。
他抿着嘴又道:“我想你没弄明白一件事,下那个地方最好就咱俩去,没必要把无辜的小伙子们全搭进去,某人不希望那么多人因为他而牺牲,咱俩都快七老八十了,无所谓,死了也就死了。”
我双眼微眯,察觉到他话里有话,顾及到聂耳在,我没有把话挑明。
摇了摇头说道:“说的很对,所以我把跟在你腚后面的人引开了,你来的第一天,我的伙计就发现了你身后跟踪的家伙,所以我做了假,他们现在,嗯……应该在河西省。”
黑瞎子拍了拍手,说道:“楼老板太绝了,不过,想要无邪命的人太多啦,想知道那下边秘密的更多,你这样只是送走了一批,后边还好几个加强连呢。”
说着,他还将手藏在主驾驶位看不到的地方,打了个小心的手势,并指向了聂耳,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有外人,很多东西不能挑明了说。
说实话,即使瞎子不提醒,我也并不相信身边人,虽然我们出生入死很多年,但在我眼里都是变数。
我的侧腰始终绑着一柄手枪,袖子里永远放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