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邪笑一声,随手抓起眼前的茶杯轻抿起来。
“你我好歹也算是老朋友,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白无常义正言辞地问道。
九叔:“……”
“行了行了!”
“怎么样,想通了吗,死了之后跟我干!”
“保你人间地府横着走怎么样?”
“其实你现在死也不是不行!”
白无常饶有兴趣地说着,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九叔,然后将他带去下面当自己的下属。
别说什么勾魂使不缺人。
一些土蛋脓包,怎么可能比得上眼前的九叔。
九叔:“……你要不要听听自己他妈的在说些什么?”
一人一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远处房间中的钟旭却是睁开了眼睛。
在随意瞥了一眼黑犬哮天之后,随即运起法力于半空篆画起来。
金色的法力于半空凝聚,直至凝实成一枚金色的印玺。
“升堂!”
“嗡!”
金光汇聚,钟旭好似来到了一个遍布狴犴神像的衙门之中。
后书,正大光明!
堂下立有两行衙役,手持水火棍。
前列护卫,腰悬长刀!
目光如炬,散发着滔天凶威。
钟旭透过一个獬豸幻影,落座在正堂的座位上。
目光扫向右侧,案板上悬浮着三道令箭。
一为捕!
二为审!
三为刑!
“彭!”
钟旭率先抓起第一道令箭,将其抛了出去。
“缉,昨日乞丐之魂!”
“得令!”
令箭下落,一排手持长刀的衙役手持令箭离去。
外界,正在调侃九叔的白无常动作突然一怔,被其缠绕于手腕上的令牌突然闪烁起了金光,金光虽然无比微弱,但还是令其面色微变。
左右扫动,随即直挺挺看向钟旭所处的房间中。
下一刻。
九叔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已出现在房间之前。
顺着窗缝看去,钟旭盘腿而坐修炼,神情肃穆且沉稳。
白无常同样看了过去。
在他的眼睛中,钟旭哪里是外修炼,明明是在坐堂。
身后盘踞獬豸幻影,桌前令箭翻飞。
胸膛赤裸,其上九龙拉棺纹身暴虐异常。
眼神深邃,似有黑洞充斥于其中。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令他为之疑惑无比的东西。
三口铡刀!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安置于第五地狱吗?
这小子……
这衙门正堂并不是实物,而是借助术法唤出来的存在;此术非凡术,与其说是术,倒不如说是法。
术法一出!
唤得刑衙驾临。
代地府行法,杀伐业力不沾身。
此法非凡法,普通人别说使用,触及都无法触及,想要使用此法,首先你得法传承,无传承,你拿什么来施展?
三口铡刀!
堂口盘踞獬豸!
水火棍分为三截,红、白、蓝!
令箭分三!
捕!
审!
刑!
此法的来历,自然不言而喻。
五殿阎君!
得五那位爷传法,这小王八蛋从哪儿冒出来的?
白无常皱眉不止。
“七爷……”
九叔疑惑不已,堂堂的白无常还有这种嗜好?
“七什么七,叫我无常阴帅!”
白无常随意一指点至九叔眉心,随即又顺便把九叔的脑袋给扳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只是一眼,九叔一双眼睛险些凸出去。
神特么的修炼,那坐落正堂,浑身神威盘踞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好师侄钟旭吗?
还有着衙门正堂……
这还是自己的义庄吗?
白无常头也不回地吐出一句,“别着急,还没完!”
没完?
白无常话音未落,只见一众腰悬长刀,面无表情的衙役束缚着一连串的人影穿过他们踏入至正堂中。
人影数量并不少,皆是披头散发,满目愁苦。
而那些人影九叔也很熟悉,不正是他们在白天所诛杀的乞丐吗?
“跪下!!!!”
那些衙役抬压着乞丐魂一字排开,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迈步上前,重重一击抽向了乞丐的乞丐。
水火棍落下,只听得一连串的骨裂声响彻,那些乞丐的魂魄尽数被这一棍抽得跪落在地上。
“缴令!”
一衙役迈步上前,将手中的令旗重新缴于钟旭手中。
“抬头!”
钟旭一声暴喝,声若雷霆,震耳欲聋。
底下所跪的乞丐魂魄浑身一颤,尽皆抬头看向了远处。
“怎……怎么,怎么是你?”
领头的瞎眼乞丐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不是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吗?”
“很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掌嘴!”
钟旭双目泛金,随口淡淡吐出两个字道。
话落,一众衙役迈步上前,手中出现了一柄柄朱红色的令箭,令箭尽数扬起,一下一下抽落在那些乞丐脸上,每一次都用足了力气,仅仅只是几个呼吸,那些乞丐脸上便已经被抽的的血肉模糊。
魂魄,魂魄又怎么了?
那些令箭,专门克制魂魄。
“我不服!”
“不服!”
领头的独眼乞丐眼珠猩红不已,随即厉声抬头道。
“不服?”
钟旭笑了。
笑的格外阴鸷。
当年他曾经在某处当过一段时间的典狱长。
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口中说着不服,多半是根本没有没让他感觉到来自肉体,乃至灵魂上的疼痛。
“继续抽!”
钟旭随口说道。
那些衙役显然是一些行动派。
话音未落,手中的令箭再次举了起来。
频频的抽动的声令人感觉牙酸不已。
“这小东西,还真凶!”
白无常突然磨着自己的后槽牙说道。
话音未落,那些衙役当即改变了手中的动作,翻身立在那些魂魄身后,手持令箭重重戳向了那些魂魄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