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古也没说话,只是嘿嘿乐了乐。
倒是胡荼没什么反应,似乎在沉睡。
到了老人的家,发现是个还不错的小别墅,在看见那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时,我便知道是谁介绍的了。中年妇女拿着行李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也点了点头。
看样子今天就是他们两口子回乡度蜜月的日子了。
一进到老人的家门,我便看见有一只黄仙的虚影正在沙发里上蹿下跳,黄仙身后还隐约有些灰色的影子,黄仙在看见我以后警惕的呲了呲牙。
老人的老伴站在窗边,陪着同样站在窗边的儿子。
两个人看我都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似乎对于有陌生人来家里这事儿已经司空见惯。
看样子已经不是一个人来过他家看事了。
老人的儿子眼窝凹陷,人也瘦的不成样子,此刻算是恢复正常的状态…
不过只要黄仙做法,他就还得寻死觅活。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人道:
“准备烧鸡,还有白酒。再准备一些香烛,烧纸什么的。”
黄仙看我来了,立刻附身在老人儿子的身上。
“你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来来来来…来做什么。”
两位老人都有些害怕,我立刻摆手让他们不要担心。
“不用担心,去准备东西吧。”
老人立刻转身就去准备,我笑脸迎了上去道:
“仙家有什么需要就我和说,别折磨这么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了,若是折磨狠了,这堂口怎么立起来呢。明眼人不说两家话,是要四海扬名天下,还是保家立业修身,您老给个话儿。”
黄仙附在男人摆摆手,对我的说法并不买账,说道:
“俺可没折磨他,这都是按规矩在磨三关,而且俺可是文磨,不然他还能站着?不得这儿疼那儿疼的?”
我点点头,这黄仙说得倒也是。
当时我愣打窍的时候,可是真疼。
像被大锤砸脑袋似的…
正常仙家如果不太着急的,都会选择文打,谁愿意折磨自己家弟马呢?
折磨狠了,弟马万一真誓死不从,岂不坏了事儿。
我低头便看见了折磨人的正主,黄仙身后还立着一个横死鬼。
我们一般管鬼不叫鬼,而是叫烟魂,清风,碑王等等,烟魂说的是横死的怨鬼,而清风则是无后或者早早夭折的亡魂。
在早年间,横死无后早夭的人不能进祖坟,又因为怨气未消,不能投胎。
所以堂口就会收编过来。
而碑王则是活着时候领兵带队的弟马,死了以后不入轮回,就只能继续修行。
“您是…他家的先人么?”
“呵呵…呵…我是他父亲…的大伯。”
父亲的大伯?
那得是什么爷爷的辈分了?跑过来折磨这个小辈儿干什么?
不地道啊。
“您这是…”
我什么都没说,看到阴魂隐约,似乎有不稳定的迹象,怕再来个恶修罗啥的。
随手拿出一张纸钱烧了起来,阴魂吸收纸钱的香灰,隐约散去,身体立在了那里。
“我当年横死的时候…他父亲在我的灵堂里说了不中听的话,…他儿子如今能立堂口,我自然要闹出个地方来给自己。”
一般清风教主,如果不是横死鬼,就是自家长辈里有出马这行当的。
这横死鬼估计是想要占清风教主的位置,所以才会在这里闹。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他如果要立堂口,您自然是座上宾,但是…把人折磨成这样以后怎么孝敬你们呢?立堂口若是仇仙,不是个道理啊。”
横死鬼哼唧一声,脸上依旧是不满,说道:
“他家有的是钱,根本就不用愁钱的事儿。他父亲的债,就得由他来还!我只是折磨折磨他,那么矫情干什么!仇也是和他父亲结下来的,怨不得我!自认倒霉罢了!”
说完以后生气的一攥拳头,黄仙被一股力量给拉了出来,男人捂着头痛苦的叫了起来。
好家伙,这是哪里来的冤亲债主…
真是让人不消停。
债主是说生生世世因为争执、抢夺、侵犯、伤害、杀害、吃、凌辱等与人结下了仇怨。
冤亲是指身边或者家族里死亡后无法投胎的亲人…
我什么话也没说,这种烟魂杀伤力不小,却也是个脆皮儿。
如果用桃木剑,很容易搞个魂飞魄散,毕竟是人家的亲戚,直接给搞没了也不大好。
这种因果我可不想担着。
走上前握住男人的虎口,猛的用大拇指尖用力的揉搓,不一会儿上面就出现了一个血泡。
这就是烟魂种在男人身上的那一窍。
出马立堂之前,占窍都不会很稳固,尤其是烟魂占窍…
我拿出奶奶给准备的狼牙,亮出狼牙的那一刻,那烟魂就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年轻人的头也不痛了。
把狼牙抵在了血泡上,冷声道: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讲道理的,是要让你停手的,如果你停手,我这边就安排他立堂口供奉你们,到时候初一十五有小供,三月三九月九有大供,你也有了安身的地界。你若是不识好歹,我就只能不客气了。若是血泡破了,你不魂飞魄散,也得伤及根本。不相信你就试试!”
42.第42章 42胡荼同族搞事情。
42.
我看到黄仙的后腿蹬了一下,似乎有点儿想要动手,我笑着借了常九爷的能力。
那个威压直接吓得黄仙尿了出来,那烟魂也差点魂飞,两个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得罪了谁。
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老人把东西都买了回来,我笑着说道:
“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然后你去找个能立堂口的出马仙,你儿子应该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吧?”
老人愣了一下,这个时候烟魂离开了男人身体,男人抖了抖身子,念叨了起来…
“能。我总是能看见…我能…”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男人是要立堂口,单纯的保家都不行。
若是仙家不全,做个半堂口也成。
把供桌准备了起来,立堂口我不会,但是摆个供桌我还是在行的。
“能就行,立堂口那么繁琐的东西我不会,你留个电话给我,我到时候联系个靠谱的给你,你去看一下,没问题就认了师父,把堂口立一下。不然以后还要出问题…”
“你儿子身上挂了一个黄仙,又挂了一个横死鬼,所以才这么闹腾的,横死鬼是你丈夫的大伯,当年人家死的时候,他在灵堂里说了不中听的话,所以人家回来找他了,现在已经想明白不会再闹事了。”
供桌准备好以后,我上了三根香,然后看了一眼窝在沙发里一言不发的黄仙道:
“我家的堂口是黄仙掌堂,你若是能立得住,以后指不定也能掌堂。但是如果你的格局就指甲盖那么大,到时候谁能帮你?能力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闹出来的。还有后面那个横死的,当了清风教主就要负责,不然堂口迟早得完蛋。闹得差不多就行了…”
黄皮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来历,恭恭敬敬的站好再不敢起刺儿,那横死鬼还是愤恨的看着我,却也无可奈何。
我才松了口气,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老人道:
“如果立了堂口以后,你儿子还没好,你再找我,立堂口我没什么经验,不过…平堂口这事儿我能做。”
出了门我就给任老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
任老认识很多出马弟子,他们接了电话以后立刻就说会安排好,我把联系方式互通以后便也不用再操心了。
回到家里以后时间还早,我收拾了一下房间,正想着一会儿去哪里玩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陆明伟的电话…
“小白小姐,陆尘的另外两个同学,死了。”
死了?
我立刻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白狐戒指,胡荼安安稳稳的睡在我的手指上,什么事儿都没有。
看来…不是胡荼干的。
黑子的车不一会儿就来了,我坐在车上只觉得头疼,正常来说出马仙一般遇到的就是上午时候我遇到的事儿…
谁家有仙缘不自知的,不是生病就是作死。
开了窍,立了堂口,捋顺了仙家,自然就好了。
奶奶给看事儿的时候大多都是这么个事儿,不是仙家磨三关,就是横死冤魂不散。
但是这种动不动就死人的真不多见,打小在奶奶身边,我也没见过几次死人。
来了威宁市…
陆明伟是赶了个风水先生的尸体,刘子昂一共六个男生,死了四个,再加上尔紫母子俩。
这才来威宁市还不到一个月,我难不成是个柯南体质?
“那两个人怎么死的?正常回去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死了多久?”
“刚死…两个人的死状很吓人,大少爷说和之前两个大肚子撞墙死的同学一个样,都是撞墙嘴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
胡荼已经归在我手里了,不该做的事儿他不会做。
“有什么特别的么?”
“您去了就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两个人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宿舍里休息,我一进去就看到两个人躺在那里,地上是一滩棕褐色的血。
陆尘虚弱地站在那里,脸色难看至极。
不过眉宇之间的妩媚已经开始淡去,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变回原样来。
整个房间散发着死气,看上去应该是被什么索命,做了替死鬼。
“九爷,这事儿…”
常九爷是个靠谱的,我一开口它便从我的手腕处退了下来,四处游走一番以后来到我的耳畔,道:
“是纯狐一族干的,但是应该不是胡荼。这气息不是它的…”
胡荼此刻也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以后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