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一看见他俩,连涮的肥牛也不要了,筷子一扔,上来一个熊抱抱住简松意:“呜呜呜松哥,你今天晚上真的太迷人了,我为你心动,所以你什么时候才分化成A啊,我已经忍不住想要对你上下其手了。”
大概这辈子暂时都不可能了。
简松意略微尴尬。
并升起了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辜负了周洛的期望。
难以想象假如有一天周洛知道了自己其实也是个Omega……
他揉了揉周洛一头卷毛,语重心长:“乖,松哥不喜欢你这款,所以你要不要瞧瞧陆淇风,他也挺不错的。”
周洛微微一僵,灰溜溜地滚回陆淇风旁边了,脸蛋儿有点粉粉的。
陆淇风忍不住一笑,帮他把刚才迷失于火锅里的那片肥牛找了出来,放到他碗里:“听见没,你松哥不喜欢你这款。”
周洛撇撇嘴:“那松哥,你喜欢哪款?”
简松意在他们旁边坐下,慢吞吞地脱着大衣,以此回避问题。
柏淮却火上浇油,一脸正经地问道:“我也好奇,我们松哥喜欢哪款?”
陆淇风算是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看得明明白白的,蔫儿坏地笑了笑:“这个我知道。我们松哥喜欢比他高的,比他白的,比他A的,还要比他成绩好的,最好还有点不做人的。”
日。
简松意挂大衣的手顿住了,想反身端起这锅红油泼到陆淇风一脸。
然而他做贼心虚,底气不足,只能冷着脸,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就喝,继续不说话。
反倒是周洛义愤填膺至极,一个拍案:“不可能!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这样的人!”
徐嘉行吸溜了一口啤酒:“存在倒是存在,柏爷不就挺符合的吗。”
“咳咳咳!”
简松意突然呛了一口啤酒,咳得喘不过气。
“慢点儿喝,没人跟你抢。”柏淮一脸淡定地帮他顺着背,好像完全与自己无关。
陆淇风低头吃着肉,压着笑,看剩下四个不知情的人独自表演。
徐嘉行:“松哥你别咳,我就开个玩笑,两个A是没有可能的,要交罚款的,你别激动啊。”
俞子国:“贴吧已经有人众筹帮他们交罚款了!”
周小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暴殄天物!考虑过我们Omega的心情没有?!你知道会碎多少少年少女心吗?!”
杨岳:“不过松哥,你要真喜欢比你高的,那就真只有Alpha了,你不会真的是AA恋吧?卧槽!我就觉得你和柏爷之间奇奇怪怪的!”
“天啊!!”
“不会吧!”
“松哥,早恋要被剃光头,你想清楚,不要晚节不保!”
“咳咳咳”简松意被呛得不行,好不容易缓过来,连忙挑着眉凶道,“想什么呢?我和柏淮是兄弟,就是好兄弟,你们别东猜西猜,瞎几把乱说。”
不然我和柏淮就要被剃光头了,还要被拉到国旗下当着全校人的面做分手演讲,不可以。
在教育制度的迫害下,我们的感情只能隐秘地在地下进行,直到取得高考大胜利为止。
周洛捂着自己的心口:“松哥,你告诉我,你们确实只是朋友,不是男男朋友。”
也确实还没正儿八经晋升男男朋友。
简松意毫不心虚:“我们真的还只是朋友。”
一个“还”字,用得很微妙。
周洛没听出来,松了口气。
简松意则偷偷打量了一眼柏淮,见他慢条斯理地涮着菜,一点儿也没生气的样子,心里反而有点担心。
柏淮面上越淡,心里越会记着。
这肯定是有点不开心了。
自己回头一定得给柏淮解释清楚,他不是嫌弃柏淮,也不是怕剃光头,更不是怕彭明洪,他其实是怕早恋被发现,闹到家长那里去,唐女士还好说,如果柏寒要来一个棒打鸳鸯,那不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生怕这群傻逼继续火上浇油,于是连忙开了一罐啤酒:“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儿,别逼逼叨叨的,是火锅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
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庆功艺术节,二是给几个马上要去参加竞赛集训的人加油助威,所以话题一被打茬儿,大家就很快忘了这茬儿,讨论起集训的事。
简松意是物理,陆淇风是化学,杨岳是生物,都要去北城一个星期。
徐嘉行:“羡慕你们,不用参加月考。”
“松哥不在了,那这次月考柏爷第一稳了啊。”
“提前恭贺柏爷,祝贺柏爷。”
“不过松哥走了,柏爷不是独守空房吗?”
“没事儿,有我周小洛,排解一切寂寞。”
“呜呜呜呜,我舍不得你们走,杨岳走了谁给我补课呀,呜呜呜,杨岳你不要走。”
“,总要走的,高考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再也见不到了。”
“呜呜呜,我不想毕业,我不想离开你们。”
“我也是,嘤。”
……
画风急转直下,突然就从鼓舞加油,变成了生离死别,一杯酒一杯酒,喝得豪情壮志,东歪西倒。
一说到心虚的话题,简松意就闷头喝酒,拒不回答。
柏淮也没拦他,知道他害臊,不喝点酒缓缓,可能要臊好几天,那不如就喝点儿,而且他记得简松意酒量其实还不错,所以应该没什么事儿。
然而等他结了账,把几个傻逼一对儿一对儿送上车的时候,一回头,发现简松意正站在路边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站得笔直笔直,眉眼间那股子傲气和暴躁散了下去,茫然又乖巧,像等着被家长认领的小朋友。
他突然才想起来,Omega结合热时期,体质会格外虚弱,也肯定比平时容易醉酒。
这人,可能喝多了。
走到他跟前,晃了晃手:“醉了没?”
简松意跟着他的手,缓缓地晃着脑袋,神色很认真:“没有。”
特别认真。
可爱死了,
柏淮确定这人是醉了。
低声笑道:“没有就行,没有我们就回家。”
简松意张开双臂:“要背。”
“……”
柏淮失笑,转过身,微屈着腿,简松意乖乖爬了上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到底瘦,柏淮背着他,也不觉得吃力,就是受不了简松意一直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的,温热的呼吸四处零落,勾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乖,别蹭了。”
“我没有蹭!”
“你明明就有。”
“我没有蹭!”
边说边蹭着,语气委屈死了,
柏淮只能哄道:“好好好,你没蹭。”
果然喝没喝醉,都一样不讲道理。
柏淮也不知道是谁惯的简松意这臭脾气。
到家后,发现唐女士也不在,简松意的书包也不在,应该是还没回家。
索性一路把简松意背到卧室,哄着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抱上床。
坐在床边,掖着他的被子:“乖,快睡觉,我今天睡你家沙发,如果不舒服了,你就叫我。”
简松意确实有些不舒服。
他还在结合热,柏淮担心他不能接受,所以对他做的临时标记做得格外浅,而在酒精的影响下,代谢又异常快,所以效果基本去了大半,结合热的燥意就勾出来了丝丝缕缕。
加上有些醉,就更难受了。
不过他是一只新手Omega,只知道难受,却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只能凭借着本能,蹙着眉,蹭着柏淮:“我难受,你亲亲我。”
语气有些急和不耐烦。
柏淮挑了下眉,有点惊讶,这人,喝醉了这么直白吗?那以后倒是可以让他多喝喝。
他也没经验,也没想过临时标记会这么快失效,只以为简松意是单纯地喝醉了,于是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俯下身,双手撑在他两侧,看着他,挑唇笑道:“我为什么要亲你。”
“就是想亲你,难受,想亲你。”
简松意说着,就伸出手要勾柏淮的脖子,眼角泛红,眸光蕴着水汽。
柏淮却似乎一点儿也不心软,步步紧逼:“你不是说我们只是朋友吗?兄弟吗?朋友和兄弟之间,可不能亲来亲去的,”
柏淮想着这小东西吃饭的时候竟说些戳自己心窝子的话,觉得该欺负欺负。
虽然他装睡的时候,偷听过简松意说喜欢他,可简松意其实还没正正经经地对自己说过一次喜欢。
听不见这句喜欢,就总是不安心。
小东西哪儿都好,就是没良心,还有点傻,不逼他一把,他永远说不出那句喜欢。
“所以,简松意,你到底给不给我名分?”
柏淮就看着简松意,微眯着眼睛,跟个狐狸精似的,虽然坏,却真的好看。
“你亲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亲我!”
“你先给我个名分,我才能亲,毕竟我不能耍流氓。”
喜欢的人,几个小时前被强压下的感觉,结合热的本能,酒精的作用,和体内残留的柏淮对他标记的影响,让简松意什么都不想思考,什么朋友,名分的,根本没听进去。
见柏淮不亲他,索性直接拽着柏淮的衣领往下带,身子一翻,把他抵在身下。
“你烦死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然后不由分说地堵住了这张讨人厌的嘴。
一回生,二回熟,轻车熟路地撬开了防守。
野玫瑰的味道又散发出来了,霸道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