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游戏,身体一切都感觉很正常,没感觉有要发情的预兆,好不容易等到骆倾寒终于拍摄完毕,回到家的时候,傅行简便立刻拿了衣服要他带自己回去。
骆倾寒知道留不住他,顺从地去开车,在路上送他的时候,似无意地提起宋翊今天没去拍戏,好像是给导演请了假。病假。
傅行简嘴上说着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没想到连宋翊这样从来都不会请假的工作狂还会请假,心里却忍不住在想他请了病假是不是生病了,但那天和他分开的时候,明明他还好好的。
想着想着,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他没必要那么卑微的。都已经看到了那么多,难道还逼着自己毫无芥蒂地继续这段感情么?他还存留着这一丝的尊严,不会,也不想为了任何事情妥协。他怕自己以后会变成母亲那样。
到了他家楼下,骆倾寒跟着他一起回了家,傅行简拿出钥匙,转动锁孔。打开门,是空荡荡的房间。
似乎舒了口气,但没有放松的感觉。傅行简走进去,闷闷地招呼骆倾寒进来,出于主客之礼给他去倒了杯水。
走进卧室,宽大的双人床上被褥叠得整齐,宋翊的水杯、书和袖扣都不在了,整个屋子都和他没来时一模一样,只有床上有一副卷起来的纸。
打开来,是一幅画,画中的自己侧躺着,神态慵懒,眸中满是笑意地往画卷外看来,像是含着无尽暧昧的情意。
是之前宋翊给他画的,因为之前没有着色,他一直没有看到最终的成稿。他一直以为宋翊只是画着玩玩,没想到他画得这么好,头发丝都丝毫毕现。
可惜,回不去了。
第52章 提前发情
傅行简看了片刻,把画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听到卧室外脚步声近了,却又沉默着把画从垃圾桶里拿出来了。
骆倾寒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傅行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放进了柜子里。
傅行简往后瞥了一眼前,“什么事?”
骆倾寒没有问他拿的什么东西,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道,“我跟导演请了假,明天可以陪着你。”
“……”傅行简脸色不好,“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好得很。”
“不用瞒我了。”骆倾寒摇摇头,无奈道,“我知道明天是你的情期,你不能用抑制剂,要怎么过?”
“两条腿的alpha那么多,我还能找不到么?”
傅行简冷哼一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情,装得挺好,到现在才说。他才没有打算跟骆倾寒有什么AO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他也只把骆倾寒当做关系好的大学同学而已,和林遥一样,根本无法想象跟他谈情说爱甚至上chuang的情景。
就算是自己第一次的临时标记糊里糊涂地给了他,傅行简想起来也只觉得膈应得很,没有丝毫旖旎的感觉。
“小骆,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你。”傅行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把你当朋友,只是朋友,你要是还想继续这段友谊的话我很欢迎,但你要是对我还存在那种想法的话,劝你趁早打消了。要是和学某些社会败类的alpha一样试图强行标记我的话,我肯定会让你后悔的。”
他说了一大段,完全不留给骆倾寒一点机会,话说得很绝,很像他的风格。
骆倾寒静静听他说完,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苦笑一声,“我从来没有过想要强行标记你之后逼迫你和我在一起的想法。”
他就算是接到了林遥的信息,知道林遥一直坚持着不给傅行简抑制剂,连他都说这是个好机会,让自己好好把握,却也从来没想过去强行标记眼前的这个人。他知道,在omega发情期强行完全标记了他的话,那个omega就会彻彻底底地一生一世都成为他的人,但那终究不是自愿的,以傅行简的性格也不会容忍自己被别人强行标记的。
“我知道你的情期马上就到了,你现在跟我置气也没用,倒不如心平气和地想一想要应对的方法。”骆倾寒轻声劝解着他。
傅行简睨他一眼,“想什么办法?你想好了是不是,还不说?”
骆倾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知道他的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这是不怎么生自己的气了,心里宽慰了许多,说,“林遥应该也跟你说了吧,因为你之前用抑制剂太多了,所以只能在紧急关头再用抑制剂,情期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再用的。虽然omega只有在被完全标记的时候才能彻底缓解情潮,但如果你可以忍受的话,临时标记也可以缓解的,让你安然度过情期是没问题的。”
“当然可以。”
傅行简没等他说完,立刻拍板,道,“但是说好了,只能咬脖子,其他地方不能咬!你也别想趁注入信息素,我没法动弹的时候做任何事情。”
骆倾寒蹙着眉,问,“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信我了?”
傅行简不理他,只是冷冷说了一句,“你们alpha没几个好东西。”他不自觉中开了地图炮,怨念很重。
几句话中,傅行简就暂时敲定了这次的发情期让骆倾寒临时标记他、当然,只是咬破后颈的腺体注入信息素,起到缓解作用,不许他做其他的事情。
既然这样说定了,骆倾寒也不方便再回他家了,傅行简让他自己麻利地去把客房收拾了,自己在厨房里捣鼓着想做饭,鼓捣一会儿最后只弄出一堆垃圾,只好不做了。
骆倾寒收拾好自己要住的客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看到傅行简对着一把细长的厨房用刀仔细端详,这画面看起来格外诡异。
听得他的脚步声,傅行简嘴角牵动了一下,朝他看过来,举起来那把刀,问他,“小骆,你觉得这刀够不够锋利了?”
骆倾寒不明其意,看到那刀尖森森寒意,有点不详的预感。
“挺锋利的,要用来切菜么?”
傅行简摇摇头,道,“一会儿你要对我动手动脚的话,就用来切你了。”
“……”
骆倾寒苦笑一声,知道他对自己还是不放心,心头有点酸涩,但是温声说道,“好,只希望你到时候下手轻点。”
他虽然自认自控力很强,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面对喜欢的人,在发情期对他释放出信息素的时候还能做到心如止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确保自己不作出过分的事情。
傅行简把刀重新插回刀架上,冷哼一声,道那就要看他表现了,随后便从厨房走出来,支使骆倾寒去厨房做饭,而他自己则没正形地靠在沙发上打算看会儿电视。
电视屏幕刚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俊秀的白衣青年,正含着笑意温和地朝他看来。傅行简怔了一怔,感觉心跳停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却是脸色陡然变差,直接按掉了电源,看着面前重新变成一片漆黑的屏幕,心却像是开了锅的沸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上次和宋翊吵架之前他还在看《缘起》的续播,他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现在看起来不免咬牙切齿,胸口似乎有热血滚来滚去,又烫又闷。
傅行简给自己连着灌了两杯冷水,却依旧觉得头脑发热,浑身无处不热,心绪不宁,正闷闷地想什么时候自己的自控能力那么差了,只是看他一眼就能心乱到现在。蓦然想起什么,傅行简脸色一白,提高声调,喊着骆倾寒。
骆倾寒正在厨房煮着粥,听见他的声音便立刻快步走到客厅,问,“怎么了?”
“我好像,提前发情了。”傅行简双颊都是潮红的颜色,看起来像是日暮时的晚霞,格外艳丽,尤其是衬着那平时略显冷冽的眉眼时更让人心动。
提前发情这种事情也不少见,omega心绪波动太大或者受了什么刺激都会造成提前或者拖延情期,他和宋翊之前都是提前一晚备着发情期的,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现在却倒霉地被他给碰到了。
骆倾寒也嗅到了空气中独属于omega的那越来越浓郁的甜腻的信息素味道,omega天生对alpha的吸引使得他感觉自己身上也热起来了,浑身血液都是滚烫。
他紧紧握着拳,指尖狠狠地嵌入掌心,用尖锐的痛感来让自己忍着不立刻扑上去,但声音却不可自制地哑了不少,问,“现在,要临时标记么?”
傅行简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像是一滩融化了的水,呼吸间吞吐的都是热气。
他艰难地用一只手撑住了沙发沿,撑着一丝理智,似乎忘了之前答应他可以临时标记,事到临头了却发现自己还是很抵触,努力压抑着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的情潮,说,“不,不用。我去浴室冲一下冷水澡就好了,你扶我过去。”
骆倾寒皱着眉,扶着他一只手臂,却发现他几乎都走不动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要走却也每一步走得艰难,几乎是挪着一样地走。
他只能把傅行简另一只手往自己脖颈上一架,拦腰把他抱起来就往浴室走,“你别动,我送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