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林给他倒完水就进屋铺床去了。
李玉也跟着进去了,“我帮你。”
简隋英觉得脑子晕乎乎,就这么懒洋洋地躺着真是舒服,就想这么一觉睡过去。
正迷糊呢,就听到客房里传来笑闹声。
简隋英闭了会儿眼睛就站了起来,忘客房走去。
往门口一站,原来屋里俩小子抱着被子互相撞着玩儿呢,嘻嘻哈哈的,玩儿得很兴奋的样子。
那纯真洒脱的笑容让人看着真舒服,简隋英忍不住嘴角也翘了起来。
第二天简隋英就没起来,但叫了司机送他们俩人去学校,并嘱咐中午再给他们接回来。
他睡到十点多起床的时候,先打了电话叫酒店准备了几个菜。等着他们中午回来的那段时间,简隋英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他开始想不知道他们考得怎么样,发挥的好不好,会不会有什么失误,情绪如何之类的。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真让他有种为人父母的错觉。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让司机先回家接上他,俩人一起去了学校接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快过节了,这几天天天出门,真是忙,大家体谅下,过完节就好了。
9
9、第九章 ...
简隋英长这么大头一次,干了一回哥哥应该干的事儿,去接自己高考的弟弟回家,当然主要目的还不是为了他。
刚开到他们考试的学校那条街的街口,他头就大起来了。
一辆辆汽车堵得整条街几乎水泄不通,满眼看过去不是人就是车,除了车就是人,连交警都来指挥疏导交通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简隋英的车就前进了不到十米。
“妈的,堵成这样……行了你别往里进了,我自己下车去找他们,你在前边儿掉头,在街对面儿等我们吧。”
他的司机也松了口气,这么一点点磨蹭着往前进,换了谁都心烦。
简隋英一开门,一股热浪差点儿把他掀回去。
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大日头,下了车,往校门口走去。
脚脖子还有点儿疼,但是不影响走路,关键是这个热让人受不了。
还好也就百来米的路,简隋英晃晃悠悠地就走到了,然后跟一群伸着脖子一脸焦急的大叔大妈站在一起盯着校门看。
简大少身高腿长气质出,往一群学生家长堆里一站,格外地显眼。
简隋英问了个站他旁边儿的大妈,知道还有个两三分钟上午的考试就结束了,就赶紧找个树荫站下了,耐心地等着。
正无所事事地随处打量呢,就听着背后有人叫他。
那人叫得是“简少”。这么叫他的人,要么是跟他不太熟地太子党,要么就要紧着巴结他的。
他扭头一看,来人高大俊逸,容貌跟李玉有几分相似,只是面相有几分严肃的威仪,步履生风,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哎,哟,这不李大公子。”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李玉的大哥李玄。
他跟李玄并不是特别熟。
李玄跟他不一样,李老爷子是文官儿,他家老爷子是武将,虽说同属开国元勋一类的人物,但是文化人儿和舞刀弄枪的,自古以来就是互相看不上。
他家老爷子和李老倒没有看不上,只是交情不深。但是李老爷子跟他爷爷不同,对于子孙的文化教育抓得特别紧。
俩人差不多大,他小时候裹着泥腿子上树掏鸟窝的时候,听说李玄已经规规矩矩坐桌子前学英语了。
所以他这种成天打架闯祸一条新裤子穿不过两天的野小子,自然跟李玄这样知书达理乖巧听话的好孩子玩儿不到一块儿去。
俩人各自有各自的圈子,虽然这些圈子多有交集,但是他们始终就是客客气气见面寒暄一下的交情。
但是在这样烈日当头人山人海的场景下,俩人抱着一样的目的不期而遇,多少把彼此的关系扯近了一点儿。
李玄笑着拨开人群走过来,跟他握手,“简少,真巧啊。”
简隋英也笑道:“可不,这叫不叫缘分,你来接李玉的吧。”
“我是来等他的,不过不是来接他的,他跟我说了,要跟随林一起住你家。我今天刚下飞机就赶来了,还没倒出空来给你打个电话,真是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见外了吧。你弟弟还不就是我弟弟,再说这俩孩子玩儿得特别好,考试前俩人在一起说说话,能放松情绪,对他们考试也有帮助。”简隋英笑呵呵地说着,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巴结着李玄的。
他们这些有名有姓对新中国的建立流过血出过汗的人家,上边儿对他们的态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家一代就重点提拔一个,多了不行。
这是什么意思呢,像他们老简家,他爷爷俩儿子俩闺女,指了他叔叔,那他们全家,上边儿就对他叔叔重点提拔,基本上至少要在卸任前提到X委。其他子女该干嘛干嘛,就算也进政府,提拔也是有限的,这就是所谓的制衡。所以他爸当了几年官儿,就下海了,他家是他爸这边儿握着钱,他叔叔握着权,家族能长兴长望。
而李家呢,是李老爷子指了李玄和李玉的爸,他爸又指了李玄,基本上李玉想走仕途,肯定没他旺,所以李家以后当家的必然就是李玄。
李玄也是非常争气,从小到大那都是跟“优秀”俩字儿没分过家,一路上风生水起,不到三十就是处级了,过两年还得提,前途一片光明,仕途一片坦荡,基本上是同辈人之中混得最好的。
简隋英虽然现在也春风得意,但是他叔叔毕竟不是他亲爹,而且有一天会退,他表弟还小,下一任接班人还没选定。在京城官场这大深潭子里,必须从小就开始积攒和发展自己的人脉,这脉络伸展地越大越广,他和简家的根基才能长长久久地稳固下去。
跟李玄这样的李家未来当家处好关系,是简隋英求之不得的,而李玄也多少抱着一样的想法。
他前段时间听说李玄给调广西去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上。
李玄笑着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是,我深有体会,高考前心情最重要了。他住在你那儿离考场进,也就省去了迟到的风险了,真得好好谢谢你。”
“快别客气了,多大点事儿,不就一张床一口饭嘛。”
俩人相视而笑,开始东南西北地闲扯。
绕了不一会儿,简隋英就把话题巧妙地绕到了北海。
他那天不是跟他爸随口胡说的,是真想在北海弄块地。他最近接触了一个项目,是生产饲料的,能把成本压缩到很低,在市场上很有竞争力,但是原料需要从东南亚进,离他工厂最近的港口就是北海港口。这项目是个小项目,他本来是看不上的,无奈是他一个铁哥们儿的小舅子的媳妇儿弄得,一来二去就想让他投资扶持。他想来想去,不想出钱,如果能以节能环保废料再利用的名目跟政府要块儿地,用这块地去融资,就是空手套白狼,将来把这个企业扶持上市了,他就能狠赚一笔。要是弄不来地,他手头好项目多了,也不愿意把钱浪费在这上边儿。他抱着试试的心情,多少给人活动活动,能成最好,不成也给人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