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拍戏
别人家的剧组都是炒演员的绯闻，《填海骄子》与《橘色蜜恋》不走寻常路，两个导演居然为一个人大打出手。
这个人还是电影圈知名大导演。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导演，那戏简直不要太多。
网友笑过一阵也就过去了，黄导与关小铭先不说，那个吴导却是早就成家了的。绯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但这不妨碍观众图个乐呵。
别人乐了，黄导却变成了苦瓜脸。
“我就直说了吧，这个剧本一团糟，拍出来顶多是个二流货色。”关小铭摔下剧本，翘着二郎腿，俨然一副电影圈大佬风范。
导演组鸦雀无声，众人战战兢兢，面对关小铭这样的大导演，他们打从心底尊敬，同时表示怀疑，剧本真的这么糟糕吗？还是关大导演借由昨晚的热搜发威？
无人敢问。
黄导小心翼翼道：“那关哥的意思，改剧本？”
关小铭：“不改剧本，这戏没法拍。”
“……可是，这剧本都是按照原著来的，要是改了，书粉会骂的。”
关小铭：“黄导，你真的看过原著吗？”
“啊？”
“没看过吧？所以不知道你的编剧在里面注水了多少感情戏。”
“这并不是注水，男女主本来就有感情戏，我只是稍微细化了一点细节。”编剧为自己辩驳。
关小铭摇了摇手指，“你们还是没找准这部剧的定位，是从男主视角出发的，主线是关于梦想，感情戏只是附赠品，锦上添花的玩意，你弄得遍地都是花，在我看来就俩字，恶俗。”
编剧：“……”
黄导想了想说：“那就把感情戏删一点。”
关小铭：“不光要删感情戏，整个剧本都要调整。”
黄导为难道：“这剧本都定下来了，要是改动太大，恐怕会耽误不少时间……”
“所以你是赶着去投胎，还是觉得以自己的水平，随便拍出来就能获奖？”
“……”其实作为mv导演，黄导得过不少奖。当然了，那在关小铭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导演组讨论了小半天，最终决定按照关小铭的想法来。编剧立时变成了一条死鱼，瘫软在椅子上，两眼无神：“我不活了……”
这工作量，足够让任何一个编剧发疯。
乔逆前天晚上还把手中的男主剧本温习了一遍，台词都会背了，结果告诉他全部要推倒重来，他觉得昨晚为了背剧本而冷落严的自己，是个笨蛋。
好在前期的剧本不用做太大的改动，一天就出了前三集的内容，关小铭一目十行过了一遍，大手一挥稍微改动了几个小细节：“勉勉强强吧。”
终于正式开拍。
关小铭戴着墨镜，嘴里叼着烟，真把自己当成黄导他哥，翘着二郎腿坐在摄像机后面。
黄导战战兢兢。
关小铭一开始什么都没说，直到乔逆三场戏都过了，他才开了尊口：“这拍的都什么玩意儿？”
黄导：“……啊？”
关小铭：“黄导，你以为你还在拍mv呢？”
黄导默然一瞬，虚心求教：“我哪里拍得不对吗？”
“灯光，走位，台词，都对，但你回放一下，怼脸镜头有多少？你直接贴一张乔逆的照片在摄像机上得了。”
“……”
“还有乔逆，你不要觉得自己好看，就下意识对着镜头，是摄像机拍你，不是你拍摄像机，ok？”
乔逆：“……哦。”
总而言之，半天下来，全都做了无用功。
关大导演拍拍屁股站起来，“你们自己慢慢琢磨吧，不行的话明天重拍，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位大导演一走，全剧组都松了一口气。
黄导一脸疲惫地说：“大家也都休息一下吧。”
“休息什么？！我一走就休息，想拍出精品网剧，你们只能在休息的时候做梦了！！”关小铭突然返回来大吼。
黄导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各人员就位！”
大家：“……”魔鬼啊。
乔逆对这种强度的拍摄还算能适应，毕竟在以前的世界拍了不少狗血网剧，唯一比较磨人的是，一场戏反复地拍，反复过不了，不是动作表情不对，就是台词语气不对，甚至一根头发丝掉下来，关小铭都能喊cut。
到最后，乔逆整个人都是木的，眼睛都快不会眨。
关小铭：“你是僵尸吗？”
大家腹诽：还不是被你逼的，可怜的乔逆。
乔逆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刺猬头，就像抚摸最锋利的武器，他真想一头撞飞关小铭，比在国外拍吸血鬼电影的国际名导还龟毛。
有的导演就是这样，平常看起来脾气很好，一旦进入片场，就像有双重人格一样，让人恨不能一拳捶爆。
但遇到这样的导演，多数演员最后会觉得幸运，因为名师出高徒，只有经过导演千锤百炼、被骂到哭爹喊娘的演员，才能快速成长为一名好演员。
乔逆在心里给自己开导，但仍是有那么点不舒服吧，他回家对严说：“关导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严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不疾不徐给他削了一个饭后苹果，用水果刀切成小块，“他骂你了？”
乔逆点头，“他骂我是僵尸，还说我爱臭美。”
严：“后一个倒是没错。”
“……”乔逆锤他，“什么啊。”
“一天没见你，好想你。”严抱着自己的Omega，“你想我吗？”
乔逆诚实道：“没空想。”
“一秒都没有？”严不满。
乔逆：“一秒还是有的吧，拉屎的时候。”
严：“……”
严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在那时候想我？”
乔逆：“不知道，就是在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严不问了，再问下去他怕坏了自己的兴致。
乔逆苹果吃到一半，就被推倒了，中间一度想起苹果没吃完，伸长了胳膊抓一块塞嘴里。
严低头要与之接吻，乔逆扭头躲过。严这才发现自己的Omega三心二意，居然有空吃苹果，觉得身为Alpha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挥手扫翻果盘，将乔逆拦腰抱起来……
乔逆“啊”了一声，再没空去吃其他东西。
……
黄导与吴导大干过一架后，那间教室最终被《填海骄子》剧组租到，这自然是托了关小铭的福。
但两个剧组的梁子就此结下，在网上互相用水军攻讦，网友乐得吃瓜看戏，看他们究竟如何收场。
网上如此，在现实中，大家都忙得要死，除了那一次教室的“命运偶遇”，黄导与吴导就分道扬镳，各干各的，表面上倒是相安无事。
乔逆原本以为也就这样了，直到编剧崩溃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在黄导身边的，必然有共同语言，审美上也有类似之处，然而这个剧组不是黄导说了算，而是关小铭。
名义上的艺术指导，实际的幕后老大。
编剧的本子被关小铭毙了一次又一次，越到最后越紧张，弄得神经兮兮的，觉得自己敲下的每一个字都是废话，一再删减，就怕关小铭不满意。
关小铭果然不满意：“再改改。”
编剧推了推眼镜框，望着这位大导演，沉声道：“我改不了。”
关小铭：“你是编剧，为什么改不了？”
“关导，我尽力了，这是我最高的水平。如果您还不满意，我退出这个剧组。”
关小铭：“哦。”
编剧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你就是魔鬼！！！”
关小铭听而不闻，轻飘飘道：“那就换一个编剧。”
乔逆好像知道为什么这位关导要钱有钱，要才有才，样貌也不算太差，然而这么多年还是单身了。
编剧没有离开剧组，经过黄导的安慰，她情绪逐渐稳定，抹泪道：“我每天工作到半夜，天不亮就起来赶工，逐字逐句的打磨，他还是不满意，究竟是为什么？”
黄导说：“前三集他还是满意的。”
“后面我也遵循了原著，台词都没有变……”
“或许，他是想要你作出改变，遵循原著是好，但有时候太死板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编剧的脑子转得还是比较快的，“可是我之前加的感情戏，他都让我删了。”
“那就试试加入剧情戏？”
“我真的能行吗？”
“你行的，我相信你。”
“黄导……”编剧泪光闪闪，“可以给我招一个助手吗？我怕剧本没写完，我就心肌梗塞猝死了。”
编剧助手？乔逆听到这个，立马想到了严芭，她就是学编剧的。
“学编剧的？那真是太好了。”编剧欣喜道，“年轻的姑娘一定能给我带来灵感。”
乔逆立马给严芭去电：“小芭，我给你找了一个兼职，你保证喜欢！”
严芭：“？？乔哥我有兼职了啊，我是ivan的助理。”
“你那什么助理，就跑跑腿，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
乔逆：“你要是喜欢，助理你继续干着，我们剧组编剧要招一个助手，这对你以后的职业发展更有帮助。”
严芭一听是编剧助手，那可学习的东西自然比助理要多，连声答应：“好，我这就去把ivan开除了。”
“哎别，你忘了要为我办的事？”乔逆连忙阻止。
严芭：“哦对，我还要监视他。”
“牢记使命。”
“不负重托。”严芭说，“可是嫂子，我去当了编剧助手，ivan这边怎么办？”
乔逆：“好办，一起弄进剧组不就得了。”
“好主意，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当ivan助理，一边当编剧助手，拿双倍薪酬！”严芭充满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