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Alpha的亲密接触,加上抑制剂起效,他确实没那么难受了,拽过被子裹住自己,羞于承认被人撸的感觉还不赖。
严伸手戳了一下裹成春卷的青年,“我希望下次你能主动点。”
乔逆把脸埋进枕头咕哝:“没有下次。”
严闻言轻笑。青年太天真了,这样的假性发情在Omega身上很常见,恐怕会有很多个“下次”。
不急,来日方长。
各自歇息。乔逆辗转到半夜才睡着。
一觉睡到中午,居然没人喊他起床。他看一眼时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赶紧穿戴洗漱下楼。
林琬正在客厅里插花打发时间,见乔逆下来,绽出微笑:“小乔,醒了。”
乔逆赧然:“我起来晚了。”
“没事。”林琬站起来,“张妈,饭菜可以热热了。”
佣人答应一声。
林琬说,严芭去上学,严去上班了。乔逆想到昨夜的精油事故,巴不得不见这两人。
他吃完饭自觉去洗碗,林琬连忙阻止:“这交给佣人就好,你跟我出门。”
“去哪儿?”
林琬笑道:“陪我逛街,可以吗?”
“……好。”
乔逆对逛街并不感兴趣,但这是陪婆婆逛街,容不得他拒绝。
坐上私家车,林琬对司机说了个专卖奢侈品的地段,在市中心,最快也要四十分钟才能到。乔逆查看手机信息,发现全是严芭给他发的,严一句没有。
嫂子起来了吗?
嫂子昨晚睡得怎么样?
嫂子我们学校食堂的黑暗料理特别多,给你康康~[图片][图片][图片]
[图片]这是图书馆,我最喜欢这里,书墨香特别好闻,就像嫂子的信息素~
乔逆:“?”
他想起花恋蝶说他的信息素是栀子花香,严芭却说是书墨香。这两种味道差别很大。
“咳,妈。”
“嗯?”
“你闻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林琬愣了一下说:“薰衣草柔顺剂,阳光晒过的那种,给人感觉很舒服。”
乔逆:“……”昨晚的精油就是薰衣草味。
“怎么了?”
“没。”乔逆抬起手闻了闻手腕内侧,没有栀子花,没有书香,也没有薰衣草柔顺剂,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严的信息素正是红酒味。
乔逆降下车窗,让凉风吹走心头的躁动。
到了市中心,进入奢侈品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乔逆不为所动,这些东西他在原本的世界多到数不胜数,早就心如止水。
他的反应落在林琬眼中,林琬笑问:“没有喜欢的?”
乔逆道:“阿姨……妈您喜欢就好。”
林琬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导购殷勤备至,主动介绍上市的最新款女士皮包,没说几句,林琬纤手一挥就全要了。
到了另一家点,林琬又依次买了香水、手表、饰品,卡里瞬间划去两三百万,眼都不眨一下。乔逆任劳任怨跟在后面提大包小包。
“这女人啊,开心的时候喜欢买买买,不开心的时候也喜欢买买买。”林琬叹道。
乔逆摸不准这位婆婆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陪着一笑。
林琬人过中年,依然风姿绰约,大方得体,所行之处香风阵阵,踩着五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飞。她脚步一顿,拐进男装店,一溜的衣服,她这个摸摸那个看看,拿出一套对乔逆道:“你去试试。”
乔逆心想来都来了,不能扫了婆婆的兴致,买一两套就得了。
他试穿衣服出来,林琬看了很是满意:“小乔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转头对导购说:“按他身上的尺码,将这一季度出的最新款都包起来。还有那边的鞋子,也都包起来。”
乔逆:“?!!”
豪门贵妇的生活,就是这么爽快。
一整个下午几乎都是在买买买中,乔逆累得够呛,好在买的东西太多,店家主动包揽送货□□,不用乔逆拎回车里。
找个地方稍作歇息,林琬手机响起,她接通:“俊国。”
严俊国言简意赅:“老爷子回来了。”
林琬慌忙站起来:“爸回来了?我跟小乔在外面呢,这就回去。”
在乔逆的印象里,从第一次见到林琬,她一直都是从容不迫、慢条斯理,鲜少有这么急慌慌的时候:“小乔,咱们得赶紧回家,严爷爷从M国回来了。”
又给严打电话,让他放下工作赶紧回家。
乔逆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爷爷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连林琬与严俊国都畏惧三分。
而这位一家之主,居然连亲孙子订婚都没人通知他,回来兴师问罪了。
乔逆想到自己在严家传开的“艳名”,眉梢一抽,严爷爷不会连这个都知道了吧?
“好一个妖艳贱货,勾得我孙子下不了床!”白发苍苍、胡子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向他打来
乔逆打个激灵,被自己的想象恶寒到了。
第21章 爷爷
严俊国接到严老助手电话的时候,心里就一咯噔,果不其然,他的父亲回来了。连忙赶去机场迎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腰板挺直走来。
老一代的Alpha,威严不减当年,严俊国依稀记得小时候被父亲统治的恐惧……他毕恭毕敬迎上去:“爸,您怎么忽然回来了?不是说疗养周期还有一个月?”
严家男人的长相不怒自威,脸部轮廓冷硬深刻,当他们老去,这种常年身居高位、浸染权利所透出的强势,会越来越明显。
严老嘴角掠起讥诮的弧度,睥睨蝼蚁般看着自己亲儿子。
严俊国:“……”
半晌,严老才冷哼道:“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的孙子订婚了,你是不是要瞒我到死?”
“这不是担心您的身体。”严俊国道,“而且订婚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了?我孙子订婚,我连孙媳妇都没见过,这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把我气死才叫大事?”
“……爸您别这么说。”严俊国亲自给父亲打开车门,“严那个Omega,就是一孤儿,没什么家世背景,实在不值当您专门回来。”
严老冷冷道:“这些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唯利是图!”
严俊国:“……”这不都是您教我的?
身在商人之家,唯利是图并不是坏事。
严俊国自认没有错处,他想着,老爷子老了,心也软了,这家,还得他来撑着。
十五小时的航程,严老身体欠佳,闭目养神。这两年将养在M国疗养院,一大堆人伺候,心里仍然寂寞不舒坦,时不时地就要飞回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我还听说,”严老没有睁眼,嗓音含混,“严跟他媳妇没去订婚宴?”
没去订婚宴的原因有些尴尬,严俊国斟酌道:“爸,其实这事……”
严老摆手:“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去问我孙子。”
严俊国:“……”隔辈亲,儿不如孙,人间真实。
……
乔逆与林琬赶回赶到主宅,一进大门乔逆明显感到气氛不一般,佣人比往日更谨慎沉默,保镖多出一倍不止。
来的路上林琬已经给乔逆简单说明了老爷子的情况,安抚道:“严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老爷子最喜欢他,你们订婚没人通知他,肯定生气。你不用害怕,他向来嘴硬心软。严我就不指望了,你嘴巴甜点,哄哄他老人家。”
乔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哄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老人。
心里正忐忑,传来车声,婆媳俩回头,只见是他们的“纽带”回来了。
严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拍杂志封面的服装还在身上,衬衫松散,锁骨毕露,雅痞风,英俊倜傥,过往佣人无不驻足。
乔逆想起严在订婚那天穿的燕尾服,风格正统儒雅。
严的宽肩瘦腰、长腿猿臂,好像穿什么都好看。林琬说乔逆是衣架子,殊不知她儿子才是真正的衣架子。
“爷爷回来了?”严问。
林琬:“放心,我已经让张妈把家里的鸡毛掸子都收起来了。”
“……”
三人带着一点悲壮意味,走进别墅。
客厅里,严俊国与方檬坐在沙发上说话,兰茵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看,严芭与严扬聊得起劲,管家在一旁端茶倒水。
乍一看,像极了家庭和睦的画报。
林琬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笑着走进去:“俊国,不是说爸回来了?他人呢?”
严俊国不冷不热地扫一眼严与乔逆,“在书房里,就等着他的好孙子与孙媳妇呢。”
乔逆竟然从中听出了酸味。
严牵起乔逆的手,往书房走去,严芭握拳给他们打气:“哥、嫂子加油!”
严扬亦一笑以示支持。
林琬下意识跟上去,想着向严老解释一二句,被严俊国喝住:“你去做什么?老爷子只叫了他们。”
方檬颇有点幸灾乐祸:“唉,我当时就说了应该告诉老爷子一声,也让他老人家掌掌眼,现在好了,先斩后奏……”
话未说完,只见丈夫盯着自己,顿时舌头打结。她本意是想奚落林琬,然而瞒着严老,本就是要严俊国点头才行。她这一番话,可谓是把丈夫一块奚落了。
方檬讪笑:“老爷子最疼严了,肯定舍不得打骂。”
严扬:“妈你就少说两句吧。”
方檬没好气地瞪儿子一眼,闭上嘴巴。
严敲了敲书房门,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进来。”
乔逆跟在严后面,他也不想像个小媳妇,而是出于对危机的判断。这个世界Omega是弱者,他第一次与严的家人见面时,因为太有个性,而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如果他现在适当地放低姿态,会是什么效果?他想试试。
因此他任由严牵着自己的手,若柳扶风地来到面貌威严的老人面前,故作无所适从地垂下眼睛,在严叫了一声“爷爷”后,他弱弱地跟了一声:“爷爷。”
严老审视的目光落在乔逆身上。